果酒度数不高,但耐不住严瑜当饮料喝一样,一下子喝下大半瓶酒,特别是当他听到段博淮隐忍十年,差点就对嘴吹下一瓶。
当事人还没有怎么,旁听者就已经泪流满脸,抱着段博淮的脖子不撒手,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蹭着对方的脖颈。
段博淮察觉到皮肤有些湿润才知道严瑜哭了,严瑜哭只会默默流眼泪,不会出一点声。
段博淮没阻止也没有安慰,任由严瑜哭泣,仿佛进行一场热身,迟早都会哭,让严瑜慢慢适应。
严瑜哭着哭着忽然醒神过来,抬头闷声问:“段博淮,你怎么不说话了?”
段博淮双手搭在严瑜的臀部:“时间不早了,不想说话,想睡觉。”
严瑜闻声想从段博淮身上下去:“好吧,那就上楼睡觉。”
可严瑜还没有动作,就被段博淮揽住了腰腹让严瑜整个人跨坐在身上,反手抱着严瑜的大腿,起身朝楼梯走去。
严瑜熟练地夹着段博淮的腰,无力地靠着他的肩膀,看不着路还指挥人:“电梯在左边,你去哪里?”
段博淮已经踏上了楼梯,没回答严瑜的问题:“想去二楼还是三楼。”
严瑜下意识地说:“想去你的房间。”
他单纯地想抱着段博淮一起睡觉,想想就很开心。
严瑜看着面前的楼梯越来越高,后知后觉段博淮抱着他上楼。
“你怎么不喘了?”
他还惦记着以前那个走一步喘三喘的段博淮,怎么就能抱着他走楼梯,他甚至都没有体会到颠簸,稳稳当当的。
段博淮不知道严瑜在想些什么:“很想听我喘?”
严瑜趁着段博淮的胸肌,越发怀念那个走路都让人扶着的未婚夫。
“想,很想。”
昏暗里段博淮的眼眸深沉,一步一步朝三楼走去,直至单手抱着怀里的人,打开房间门。
房间没开灯,只有走廊里照射进来的一丝灯光。
严瑜还知道睡觉要关门,用力把门一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关门之后他还想着开灯,可段博淮不让他开,说开了也要关。
严瑜说:“我不看到你了。”
段博淮将人放到床上:“我能看到你。”
严瑜不是第一次醉酒,很显然这一次好像比第一次醉得更厉害,他根本看不清楚段博淮,可他觉得段博淮好像有些不对。
严瑜转身想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腿就被人按住了,冰冷的指尖勾着他脚踝上的红绳,让严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终于发现段博淮怎么不对了,没有跟着上床抱着他睡,而是居高临下在床尾看着他。
严瑜在黑暗里对上了段博淮的眼睛,这一次他好像真的看到段博淮眼里的闪过的光,用不着开灯也能看到,让人不寒而栗。
段博淮的手顺着脚踝摸着上严瑜的小腿,一路往上。
严瑜的手抓着床单,身体微微颤着。
当段博淮吻上来的时候,严瑜的时候抓着段博淮的衣服,终于有一点实感,慢慢回应着对方。
没了光感,严瑜的体感放大,睡衣纽扣被解开,颈脖,锁骨,胸前落下一吻又一吻。
床头柜被拉开,段博淮不知从里面拿出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在严瑜耳里是丄邢前的煎熬。
红绳搭在肩膀,那块玉石从冰冷到温热,又变回冰冷,紧贴着皮肤,周而复始,不知持续了多久。
喝进肚子的酒化身为眼泪,流干了。
这一瞬间严瑜的心疼化为另一种方式。
结束后严瑜被段博淮抱到浴室,不多时严瑜被放到干净的沙发,他微微睁着眼看到段博淮在换床单。
还有做过家务的段博淮此时换起床单来熟门熟路,严瑜耳朵发红闭上眼睛,眼不看为净。
段博淮换完床单转头走向沙发,发现严瑜闭上了眼睛,便放轻了动作,生怕吵醒爱人。
严瑜怎么睡得着,听到动静看到段博淮朝他走来主动抬起双手让人抱。
段博淮满怀欣喜搂着喜欢的人上床睡觉。
严瑜只有贴着段博淮才能安心睡觉,被他的味道包围着,眼皮越来越重。
翌日严瑜醒来时,身上的异感尤为明显,腰部以下仿佛被车碾过一样,一点知觉都没有。
眼皮根本完全睁不开,严瑜不用看就知道是肿了,昨晚哭了这么久,让段博淮停下来,可段博淮看到他哭越发兴奋,像催.情剂一样。
水声响起,严瑜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
段博淮从小体弱,但力气大得很,而严瑜像是后天体弱,喘口气都困难。
第一次醉酒被适当的小惩罚了一下,过后依旧厚脸皮,面对段博淮也什么。
这一次醉酒睡结束后睡到天崩地裂都不能把他叫醒,还不如初犯,虽然意思差不多,可行动力可差太多了。
严瑜动了动手指,想抬手找手机,但累得很,放弃了。
段博淮已经起床了,严瑜不明白人和人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在这个时候能体现出巨大的差别。
段博淮从浴室出来,看到严瑜半睁着眼睛,他走过去温柔地揉着他的脑袋:“时间还早,多睡会。”
严瑜看到段博淮神清气爽,心里更不平衡了,但又看到段博淮肩膀处的咬痕,那种不平衡瞬间消散了。
“几点了?”
严瑜被自己开口的声音吓到了,太哑了,像是被沙子糊住的嗓子一样。
昨晚喊得太狠?可他明明收住了声音。
在床上是收住了,但在浴室没收住。
“不到九点。”段博淮说,“继续睡会儿。”
严瑜的生物钟已经失效,这一次不管不顾再去睡了一次回笼觉,一觉睡醒身上的不适感依旧存在,不过减少了不少。
严瑜艰难地起床,昨晚身上换上了干净的睡衣,严瑜进浴室刷牙洗脸,洗澡这种事他一个人完成不了,因为他站不久,更坐不了。
严瑜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脖子上的吻痕穿着高领衣服还能遮住,可脖子以下更放肆。
前几天的吻痕没有消去,今天又覆盖上新的。
还好他也是以牙还牙,咬了段博淮一口,可段博淮好像不觉得疼。
严瑜在浴室磨蹭了好久,站着不行,坐着不行,就在他板着个脸把毛巾扔到一边的时候,段博淮进浴室将人抱了起来。
严瑜没忍住发脾气:“烦死了,段博淮。”
段博淮只觉得自家小男朋友可爱,哄着说:“怪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房间睡觉。”
段博淮拿了张垫子垫在洗手台上,软乎乎的,严瑜坐着也舒服。
他捡起洗手盆里的毛巾,打湿后递给严瑜,后者任人服侍,也乐意得很。
洗漱完段博淮又抱着严瑜出去,放到沙发上给他拿外套。
严瑜指挥他:“拿那件半高领的外套。”
段博淮听他的话拿了那件外套,转身为严瑜床上。
严瑜该伸手的时候伸手,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严瑜忽然觉得现在他和段博淮的身份调转了,段博淮体弱,才是那个被人照顾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变成段博淮照顾他了。
昨晚他也没有醉得离谱,该记得的事全都记得,段博淮抱着他轻轻松松走上三楼。
这对普通人来说抱着一个成年男人一口气上三楼有一定难度,更别说对体弱多病的段博淮来说。
这是合理的吗?当时严瑜根本没有想这么多,现在才后知后觉。
严瑜垂眸看着为他拉拉链的段博淮:“昨晚你抱着我一口气走上三楼,一口气都没有喘?”
段博淮的动作没有停,语气极为平淡:“还是喘了的。”
严瑜说:“没有。”
段博淮将拉链拉到顶,在严瑜耳边说:“和你□□的时候喘了。”
严瑜:……
严瑜想抬脚踢他,但还没有抬起就被段博淮按住了。
“不疼了?”
怎么不疼,都疼死了。
严瑜不服气,用头撞了一下段博淮的腰腹,他全身上下只有脑袋是不疼的。
不知道段博淮是所有准备还是怎么的,力是有反作用的,严瑜把头撞疼了。
他气急败坏地拉起段博淮的衣摆,这人的腹肌好像比前几天明显了。
严瑜每次看完段博淮的腹肌都会生气,这次更生气了。
段博淮失笑不已,熟练地哄人,哄着哄着就听到严瑜肚子传来叫声。
已经中午了,严瑜早餐没吃,昨晚剧烈运动后精力已经一滴不剩,现在饿得一头牛都能吃得下。
“午饭已经摆好了,下楼吃饭吧。”
严瑜拒绝了段博淮抱他的动作,又不是不能走,抱着下楼被人看到了怎么办,一看就知道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迫于严瑜的坚持,段博淮带着严瑜坐上了电梯。
入住段家这么久,这是严瑜第一次坐家里的电梯,看似没用的东西实则有很大的作用。
严瑜此时非常感谢电梯的存在,让他避免了“带伤”下楼梯的痛苦。
严瑜以为自己藏得天衣无缝,和平时一样,如果他再认真一点,就会发现楼下餐桌的椅子全都换上了软垫子,午饭也都是一些清淡饭菜,当然也有严瑜喜欢的肉菜。
严瑜一心想吃饭,根本没有发现这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