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深刚说完话,祁楷那边非常有眼见地挂断了电话。
一下子病房安静下来,穆怀章肌肉紧绷,半是期待,半是紧张。
陆烟深神色平静,目光落在衣服的扣子上,心无旁骛解开剩下的两个扣子,然后轮到裤子。
“穆上将,我进来了……”
主治医生不知道两人“白日宣淫”,走个形式询问了一下就推开门。
两人一上一下的姿势,穆怀章衣服都没了,陆烟深还扒拉着裤子。
医生愣了一下,立刻转过头说,“抱歉打扰了。”
陆烟深连忙给他盖好被子,本来没什么的,经此一遭,倒像他们真在病房干了什么不知羞的事。
穆怀章被打断,瞬间有些气闷,“什么事?”
医生侧过头,看到他已经穿好衣服了,这才委婉地提醒,“你现在不适合做剧烈运动,身体还没痊愈呢,别急这一时半会儿。”
穆怀章听完,脸色铁青地瞥了一眼陆烟深泛红的面颊,心知自己要是再不解释,小猫大概想原地消失了。
“我只是想洗个澡,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
医生和穆怀章是多年老友,听到这句话,他“昂”了一声,“只是洗澡啊……”
穆怀章的眼神越来越可怕,医生心头一震,正色起来,“你知不知道这次有多危险,就差那么一点点,不到一个指甲盖的距离,你就没命了。”
穆怀章移开目光,“这不是还活着吗?”
医生受祁楷所托,特地来助攻,“你也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啊,以前就没见过你为谁拼命。”
穆怀章抬头制止,“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出去。”
医生心想,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干脆转个头交代陆烟深,“这几天不要让他提重物,最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好恢复。”
医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真的不能剧烈运动,要禁欲。”
穆怀章额头青筋跳了跳,“滚出去!”
陆烟深全程没有开口的机会,似乎全世界都已经默认了他和穆怀章的关系。
但事实上,穆怀章并不愿意让他碰,可能他要换个方式回报穆怀章了。
等护工一来他就离开,不碍他的眼。
陆烟深问,“还要洗澡吗?”
“要。”
病房里有卫生间,陆烟深没说什么,上前给穆怀章脱了衣服,扒掉了裤子,只剩一块遮羞布。
穆怀章以前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多的多了去了,但此刻却像个半身不遂的病人,由着陆烟深伺候。
明明受伤处在肩膀,却好像连路都走不稳一样,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在陆烟深的身上。
陆烟深被男性荷尔蒙拥了个满怀,他鼻尖沁出了一点薄汗,盯着地面。
卫生间里有点滑,陆烟深担心他摔着,把他扶到花洒下,又拿了张凳子过来让他坐着。
穆怀章好不容易抓到机会,自然不肯轻易放过陆烟深,他面上十分冷淡,“我自己来,你出去。”
陆烟深应了一声,叮嘱他不要弄湿伤口。
穆怀章什么也没说,陆烟深刚走出卫生间门口,就听到他传来吃痛的闷哼声。
陆烟深没办法,只能回过头拿下挂在墙上的毛巾,“我来吧。”
穆怀章穿着内裤,陆烟深拿着花洒,试了试水温。
热水流过每一个部位,陆烟深尽量避开他的伤口,动作又轻又柔,像是对待易碎的珍惜物品。
柔软的指尖在身上游走,穆怀章手臂青筋暴起,耷拉在一旁的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用尽力气才能克住自己不去侵犯陆烟深。
然而自制力这种东西本就用一点少一点,指尖游走到腹部。
卫生间里的温度逐渐攀升,陆烟深想假装看不到,但淋湿的灰色裤子实在过于明显。
他脸蛋被热水蒸得泛粉,额头沁出些许薄汗,越想避开某处越弄巧成拙。
穆怀章努力忍着,愣是没主动出手,若换做以往,他早就把陆烟深拉进怀里蹂躏一番了。
陆烟深给他洗好澡,横下心,闭上眼睛,给他脱掉了内裤。
脸蛋被滚烫的东西弹了弹,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落荒而逃,但浴室地板太滑,他没站稳一脸撞上去。
穆怀章吃痛地闷哼一声。
陆烟深更慌了,这被他一撞,撞坏了怎么办,“没事吧?”
穆怀章气急败坏,“你说呢?”
陆烟深垂下头,飞快瞥了一眼,这么精神,应该没出什么问题。
“出去!”
穆怀章呵斥,陆烟深再不出去,他可能就忍不住了。
陆烟深听话地出去了,体贴地给他关上了门。
脸上的热度一直下不去,他摇摇头,甩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倒了一杯冷水,灌进肚子里。
穆怀章弄了半天,手酸了都没出来。
他不耐地叹了口气,他已经很久没有发泄过了,一个是工作忙,另一个就是没心情,陆烟深不在他根本提不起一丝兴趣。
他索性站在那里,等着自己冷静下来。
偏偏陆烟深不知道情况,过来敲了敲门,“穆先生,你可以了吗?”
仅仅这句话,穆怀章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竟然又……
陆烟深这个人像毒药一样,他根本戒不掉,但他又拉不下脸,叫陆烟深帮他,更何况他要徐徐图之。
穆怀章引着他和自己说话,陆烟深没多想,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
穆怀章突然说,“你再叫我一声。”
“……穆先生。”
穆怀章掌心湿润,澡白洗了,额头上全是汗,汗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滚落。
下一刻卫生间响起了水声,陆烟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水声响了许久,穆怀章换掉花洒,“拿衣服进来。”
陆烟深目不斜视,迅速帮他穿好衣服,扶着他出去了。
穆怀章在医院里呆了一天,没有赶陆烟深,似乎所有人都默契地忘记了护工这件事。
但穆怀然却说要出院,不想在医院里待了。
“跟我一起回去,我不喜欢医院。”
陆烟深也不喜欢医院,因此他没有拒绝。
既然穆怀章愿意让他照顾,他就照顾,好歹还了这一份情。
齐楷开车送两人回了市区的公寓。
公寓仍然保持着陆烟深离开的模样。
自从他不在这,穆怀章再也没有回来过,睹物思人最是难熬。
陆烟深扶着穆怀章到沙发上,自己去卫生间洗了块毛巾,想给他擦擦手。
洗毛巾的时候,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陆烟深走出卫生间,就看到男孩坐在穆怀章身旁,挑衅地看着他。
他怎么忘了,穆怀章并非无人照顾。
陆烟深动作顿了一下,他走过去粗略地给穆怀章擦了擦手。
男孩坐在旁边故意说:“要不是为了你,穆先生怎么会受伤。”
陆烟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男孩吓得心里抖了抖。
他为什么会觉得陆烟深的气场和穆怀章那么像啊,吓死人了,要不是受了他哥的嘱托,他才不来呢。
男孩身上的痕迹还没消,脖子上全是吻痕,不难想象他们之前有多激烈。
陆烟深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回卫生间洗干净毛巾,挂好就打算回学校了。
但没想到他出去发现男孩已经不在客厅了。
陆烟深心想难道回卧室了,他在这里算怎么回事?算了,再去卖几块石头还这份人情罢了。
然而穆怀章却使唤道,“过来扶我回卧室。”
陆烟深眉头蹙了一下,“穆夫人呢?”
穆怀章的眼神有些怪,似乎他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行吧,他不问就是了。
陆烟深扶着穆怀章回卧室,然后挽起袖子。
“你去哪?”
陆烟深语气有些淡,“我去做饭。”
他刚才看过了,冰箱里备好了伤员的食物,他既然要照顾穆怀章,自然顺手给他做饭。
陆烟深做饭的速度很快,不过因为在学校太久不做,终究有点生疏。
炒菜时不小心溅了油到手上,陆烟深手背红了,他伸手到水龙头下冲洗。
也许动作大了一些,穆怀章听到声响,“怎么了?”
陆烟深没回答,又继续做饭去了。
他做了两菜一汤,口味清淡,但色香味俱全。
他搬了一张小桌子到卧室的床上,每碟菜装了一些端进去。
他特地切得很小快,用勺子也可以吃。
穆怀章看了没说什么。
陆烟深给他夹菜,他自己用勺子舀饭吃。
吃了饭,穆怀章问,“你要睡在哪里?”
陆烟深皱了皱眉,目前也只有次卧可以睡了,实在不行他睡客厅的沙发也行。
穆怀章理直气壮,“你离我这么远,半夜我有需要,我怎么叫你。”
陆烟深据理力争,“我觉一向很浅……”
“大半夜大吵大叫成何体统,你就睡在那儿。”
卧室里有一张大沙发,以陆烟深的体型绝对躺得下。
陆烟深最终没有拒绝,他躺在沙发上,窗帘拉得很紧,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穆怀章应该睡着了,他听到对方的呼吸绵长。
然而陆烟深翻来覆去,仍旧不太习惯,他爬起来出了阳台。
穆怀章睁开眼,没在沙发上看到陆烟深。
他跳下床,赤脚追出去。
陆烟深刚掏出烟,就见穆怀章神色慌张脚步急促。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拥进怀里。
“我刚刚找不到你,以为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