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苗漂亮的眼睛睁大，眼前，是黑暗中模糊不清的黑影轮廓。
双蹆底下的牛仔裤硌得他有点生疼，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已经完全坐在男人的蹆上，全身的重力都压在上面。因为被吻了许久，血管跳动的感觉很强烈，贴在对方的裤面上滑动，那种感觉更加清晰了。
他都不知道这人哪来的核心力量，竟然能撑得住他纹丝不动，甚至手还有余裕在他的腰上滑动。
随着对方嘴里吐出来的话语，白天在Element拍摄时那种被注视的、如有实质的感觉浮现在他脑海里。晃眼的灯光底下，一闪而过的那抹红色。
竟然是他在拍摄的时候注意到的那个男人吗？
可是当时他根本没有看清对方的容貌。
对方见芮苗没有回答，低低哑笑了一下。声音从变声器里传出来，带着机械电流声的粗糙质感。
“宝贝刚刚睡着了也好可爱。但是小Omega睡觉不穿衣服，可是会被坏Alpha胡乱欺负的。”
仿佛要印证他说的“胡乱欺负”，他粗糙的指腹擦过小漂亮被嘬得柔嫩湿红的唇瓣，让那可怜的小东西更是充血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闻起来有多香啊？”
芮苗感觉自己的脸颊一痛，对方像是闻到什么绵软小蛋糕似的，要轻轻啃一口。
“在Alpha鼻子里，你的信息素跟□□没区别。宝贝要记得，千万不要在商场之类的地方发晴。”
“不然真的很担心，一商场的Alpha，你到底吃不吃得下。”
芮苗听得生气，刚想张嘴骂他。
张开的嘴巴却正好又被低下头的男人堵了个正着，舌头恰恰好地窜进来，就像是他故意张嘴迎接似的。
男人也发现了这一点，从鼻子里哼出笑声。芮苗差点要咬他舌头，却被对方强势的动作翻搅得根本无力抵抗。
他坐在男人曲起的蹆上，被对方压在墙上去亲了个够。
晕晕乎乎的时候，他似乎听到“啵”地一声，在寂静得只有喘息和衣物摩擦声的衣帽间里显得很响。
芮苗迟钝的脑子反应了起码两秒才意识到那是他们俩嘴巴分开的声音。
发热的唇肉上全是水，他们的嘴唇竟然贴的那么紧，以至于连分开的声音，听起来都那么……瑟晴。
“不过没关系。”男人亲了两次，语气里带着点餍足的味道，忽然又接回了之前的话题：“虽然没看到宝贝的內裤，但是宝贝现在只穿着內裤坐在我腿上呢。”
紧接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了一句话。
“他看得见，我摸得着。”
芮苗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下一秒他感觉自己被抵在了墙上，黑暗中，那只一直搁在他腰上的大手开始作乱、蠢蠢谷欠动地往下滑。
指腹磨过他的腰椎，企图往下，一股战栗感直窜到脑门。
芮苗差点哼出声，他的手软得没力气，根本推不动对方。情急之下，他抬起小腿，把白嫩嫩的脚丫抵在了男人的腰腹上。
“你、你别弄，谁允许你乱摸了。”
小猫儿奶声奶气的，就连威胁的话也说得像在撒娇。
仗着房间里黑，他才敢做出这样的姿势。毕竟如果在灯光底下，这样踩着别人的姿势有多羞耻，他都不敢想。
男人顿了顿，手果然没动了。
芮苗还以为是自己的威胁奏效了，小腿肚刚想用点力，把对方推开，被他抵住的男人却突然出声。
“苗苗，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看不见，我也看不见？”
芮苗愣了愣。
几秒钟后，他逐渐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慌乱地想把脚撤回来，却直接被对方用手按住了膝盖，一条腿被架住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草草草草，老婆內裤被臭狗看光了啊啊啊啊！你满意了臭狗！！]
[老婆这波怎么说，属实是为了保护水晶把高地都给让了。]
[刚刚说看不见是不是在骗老婆啊这个心机狗！想找借口乱摸，结果骗到单纯的老婆主动给看小Pussy了。]
[这狗估计有什么夜视仪器之类的，我们可是靠着直播间的夜视模式才能看清楚的啊，他居然一直都看得见？]
[……老婆好粉，好可爱。嘿嘿。这抬着腿对着镜头的动作谁顶得住啊？直接天女散花了家人们。]
[不好意思手有点酸，进展到哪里了？]
[进展到老婆被按在墙上曰出汁，甭管peach还是pussy，都要变得破破烂烂了www]
[啊啊啊楼上造谣！老婆踢死这只臭狗啊，别给他看！]
芮苗不知道弹幕在说什么，他立刻挣扎了两下：“你松开，腿好酸。”
“不松，凭什么那个男人可以看，我不可以。”
小猫儿生气了，膝盖被按住，腿放不下去，他干脆用脚丫子在对方的腰腹上乱踩：“你松不松开，不松开我踢你了。”
男人的腰腹肌肉结实得吓人，石更梆梆的，芮苗根本踢不动，还把脚丫子踩酸了。
对方就像对待小猫挠痒似的，还笑出声来：“宝贝再往下踩点，我会更加舒服的。”
芮苗一开始没听懂，过了两秒钟才明白过来，整张脸都涨红了。
他软绵绵黏糊糊地乱骂：“臭流氓！你不要脸！”
他以为听到他骂他，男人会生气，结果男人却笑着“嗯嗯”应了，语气里满是宠溺。
芮苗一开始的恐惧逐渐消散了，他开始感觉不对劲。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好熟悉，他却死活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对方。
他想抬起手，去摸对方的脸，男人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反而把他从腿上抱了下去。
芮苗骤然被松开，更加狐疑了。他小手往上乱蹭乱摸，黑暗中根本看不见，因为个子矮，怎么摸似乎都只乱摸到了胸肌、手臂之类的地方。
男人“啧”了一声，原本似乎想走，转过身又直接抓住了小漂亮乱晃的手，把人按在怀里堵住那颗胡乱动弹的小嘴，又是一段乱嘬乱亲。
直到口水都淌到了仰起的脖颈上，芮苗两只漂亮的大眼睛都被亲得迷离失神。他彻底从那种交缠的呼吸和唇舌蠕动中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
衣帽间的窗户大开着，高层的晚风哗啦啦地吹进来，遮光窗帘被掀开，月光打在芮苗肿得不成样子的嫣红唇珠上，两条长腿磨红了，泛着玉色的光。
他这才迟钝地意识到了什么，上前两步趴到了窗户前去往下看。
无限往下延伸的墙体，芮苗被这种高度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人是不是疯了！这里是36楼！
芮苗凭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而底下太黑了，芮苗根本看不清楚底下的情况。他只能在业主群里刷了好一会消息，没有看到有人坠楼的新闻，才惴惴不安地把窗户关上了。
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让芮苗有点消化不了，他坐在床上，B612讷讷地安慰着他：“宿主，没事吧？”
芮苗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一着急，什么道具都忘记用了，白白给臭男人占了便宜。
他撅起被亲肿了的熟红嘴唇：“B612，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B612噎了一下。
他总不可能说，那个人一从衣柜跳出来，他就认出了对方？
他支支吾吾的，芮苗迅速察觉到了B612的不对劲。B612从来都是对他知无不言的，甚至还为了帮他坏过一些无伤大雅的规矩。
漂亮少年抬起头，湛蓝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对方：“B612，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了？”
B612磕磕巴巴：“宿、宿主，我不想瞒您，我是知道了。”
它顿了一下，又小小声迅速补充：“但是不能说，这跟副本规则有关，您只能自己推测了。”
小猫儿虽然娇气，却不是不讲道理。B612不能说，他也不勉强。
稍微冷静下来以后，他也开始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了。刚刚臭男人亲嘴亲了三次，口水弄得哪里都是，而且他做噩梦醒来，都还没有洗澡，身上黏黏的。
芮苗干脆没有再想了，从房间里拿了一套睡衣直接进了浴室。
——
热腾腾的水雾蒸腾，仿佛晨间山野里升腾的云气。浴室里昏黄的灯光打下来，水汽凝结在窗户玻璃上，模糊不清。
洁癖的小猫儿用浴球揉了一堆泡泡，用白泡泡糊了自己一身。偶尔有一小颗彩色的飘飞出来，芮苗立刻眼睛一亮，小手做出猫爪的形状一抓。
猫儿的本能，永远对移动的小东西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他用温水把自己身上的泡泡都冲洗干净，芮苗才终于觉得舒服放松了一点。
今天拍摄了一天，遇到了太多事情，他好累，终于可以休息下了。
窗外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玻璃上，因为水汽而有点模糊不清。芮苗有点好奇，下意识用手在窗户上擦出了一块干净的地方。
水珠挂在窗户上，芮苗往外张望。
这栋楼对面是另外一栋楼，外面五颜六色的灯光是从那栋楼挡住的另一栋高楼上射出来的。
芮苗依稀记得那是附近最有名的商业中心，上面还有超级大的LED字幕，上面滚动展示着各种各样的广告，还有渐变的画面。
小猫儿有趣地盯着那栋楼上的广告看了一会儿，就准备擦干身体穿衣服出去了。毕竟他只是对映射在窗户上的光线感兴趣，却对广告的内容没什么兴趣。
眼珠转动，即将收回，芮苗正准备顺手去关淋浴的瞬间，他的眼角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一条长长的黑影不断晃动的动作，吸引了动态视力很好的芮苗。
他疑惑地转过头去，把头贴近窗户，望向正对面的那栋单元的窗户。
那个房间并没有开灯，按理来说芮苗根本是看不清里面的场景的。
然而今夜月色很好，并且那道影子就在窗户旁边，芮苗集中注意力看了好半晌，才渐渐意识到对面那个房间里正在发生什么。
一条木棍似的黑影，嵌着一块方形的东西，最宽的地方带着点弯弯的弧度，锋利无比。
一条手臂抓着这个形状的东西，起、落、起、落。
淋浴没关，热水还哗啦啦地冲在芮苗身上。然而芮苗却感觉自己身上的水分似乎蒸发得特别快，在短短一瞬间，他的身体迅速冷了下来，甚至手臂都开始起了鸡皮疙瘩。
远处，那个起、落的动作却在此时忽然停下了。
一个漆黑的人影从窗户底下站起来，他刚刚似乎是蹲着，站起来后，芮苗清晰地看到那人带着个黑色的兜帽。
然而太远了，芮苗看不清那黑影的脸。他的目光只惊惧地落在男人的右手上，那条垂下去以后被挡住看不见的东西。
那是斧头。
然而那黑影却似乎注意到了芮苗的目光，整个人转了过来，面向窗户。
即便是隔着窗户，芮苗很清楚对方几乎不可能通过这么小的一块玻璃看清楚他的样子。然而诡异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一下子就抓住了他。
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头狼盯上的猎物，这种被注视的感觉，让他背脊上的寒毛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注意到对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以后，好像在冲他笑。
漆黑的背景下，刚作完案溅上一身鲜血的杀人犯冲他笑。
芮苗一瞬间头皮发麻，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整个人转过来紧贴到墙上，不敢再通过那块玻璃往外看。心跳的飞快，几乎要从喉咙里冒了出来。
他这是……目击了杀人的犯罪现场吗？
这个人，是那个连环杀人犯吗？
芮苗脑海里蓦地想起下午和金毛在服装间的遭遇，当时他躲在衣服后面，猫耳朵伸出来，听到的那种刺耳的、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那似乎就是斧头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芮苗胸膛不断起伏，几乎要过呼吸，下一刻，他的脑海里响起了很久没听见的副本系统的机械提示声。
【你目睹了杀人现场。】
【突发主线任务：成为目击证人，协助警方调查，并提供至少1条有价值线索，推动警方调查进程。（0/1）】
【注意！该线索不能为警方原本已知晓线索或通过现场调查可得知线索，须为目击者本身独家线索。完成本次任务后，可获得随机逃生道具X1。（注：该道具可在遭遇杀人犯时使用。）】
【现请您立即前往命案现场，搜集第一手线索！】
芮苗愣愣地，倚在墙上听完了所有副本提示，B612在脑海里轻轻催促他，芮苗才清醒过来。
淋浴头里的热水还在淅淅沥沥地往外喷洒，芮苗抓着淋浴头的手指冰凉，他动了动身子望向窗户。
由于时间长了，那块被他擦干净的玻璃又蒙上了一层很浅的薄雾。
芮苗的心咚咚跳，他颤抖着手，在窗户玻璃上顿了顿，然后缓慢地重新擦开了那片地方。
正对着那个房间里，窗户边的人影已经消失，就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然而芮苗清晰地看到，那窗户最底下的位置，明明沾着几个黑色的点点，像是什么不小心沾上的墨水。
他却知道不是。
那是杀人犯用斧头砍人时，喷溅上去的血迹。
芮苗睁大眼睛看了那黑点几秒钟，软着手关上了浴室里的淋浴头。整个浴室仿佛是个冰窖，冷得可怕。
他胡乱用毛巾擦干了自己身上的水，套上了睡衣。飞快回了房间，一把就抓住了自己的手机。
冰凉的手机壳被他身上的水汽焐热，起了点雾，芮苗颤抖着手在屏幕上按了三个数字，很快，电话被接通了，另一边传来沉稳冷静的男声：“您好，这里是Z市公安局。”
“您好……”
芮苗的声音软得几乎听不见。
“我要报案。”
“这里有人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