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达米安这么快就做出了大义灭亲的决定并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原来大义灭亲是奥古家族的祖传项目，他不过是跟随长辈们的脚步。
程晓玉戳戳达米安：“你们家还有几个像你姨这样不留在刺客联盟的人？我们推翻雷肖古的时候他们不会来捣乱吧。”
刺客联盟年代久远，很多资料他们没有电子化，即使程晓玉是他们的盟友, 无论是雷霄古还是塔利亚也不会闲的没事把自家户口本掏出来给她介绍。
倒不是因为这些是什么机密, 而是因为属实没必要。塔拉和雷肖古俩老头签的是联盟合约, 没见谁联盟前好观摩对方户口本的，又不是联姻！
塔拉：?
这是什么能够对人造成精神攻击的比喻？
“刺客联盟中有很多派系, 他们并不完全尊于我外公。”
达米安洋洋洒洒报了几串人名，在程晓玉等人被这一连串的人际关系搞得晕头转向时停下话头, 总结道。
“这些人我来处理, 你们不用管, 也大可不必担心他们回来阻止我们的计划。我也是奥古，由我来推翻策划的政变属于家族事务，他们那群常年不回的人没资格来插手。更何况那些脱离刺客联盟的人代表他们本就不服外公，巴不得外公早日倒台，要做点什么也是等我这边成功了后再来。”
这些势力不呆在刺客联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打不过雷肖古。现在有人——还是雷肖古最器重的外孙要亲自动手揭他反旗, 他们还巴不得给达米安加油鼓劲, 方便他们日后过来夺权, 或者自己独立行动呢。
程晓玉：“这样一想，到时候我们把雷霄古搞死的时候他搞不好还会含笑九泉，毕竟搞死他的是他本就看好的继承人。怎么想都是我们亏了啊！”
摩诺一想, 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那要不我们让其他势力的人来杀他，然后我们再让达米安把这个其他势力的人杀了？”
达米安：“其他那几个流派的掌权人也不是傻的, 如果我有能力跨过至少半个阶级把势力渗透进我都没实际见过的刺客联盟势力里，并且之后又从他们手里再夺权, 我为什么不直接夺权？”
政权交替打得就是一个闪击战，最忌讳这种绕远路兜圈的。
用更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在能够买到一手新电器的时候，谁又愿意花大价钱大力气去买同牌子的二手电器？嫌得钱和时间太多没地花吗？
程晓玉也是知道其中道理，想找机会在雷霄古的饭里掺点泻药，却又怕雷霄古迁怒打杀无辜人员，只能摇头叹息真是便宜了这个老混账。
“你们没发现这里有一个巨大的问题吗？”陶德并拢五指竖起手掌，“为什么你们都直接假定雷霄古会乐意去死？他要是这么乐意去死的话，就不会天天抱着他的绿池子，巴不得变成美人鱼和拉萨路池锁死。”
塔拉实在坐不住开了句麦：“你或许可以考虑去进军脱口秀行业。”
你们这群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冒出这种源源不绝的奇思创想的？
......
“这不巧了！”杰森听到这里乐得直拍大腿，“我们那的塔拉也夸赞过我绝佳的语言艺术！”
虽然是塔拉被杰森的地狱笑话逗笑了，但这怎么不能算是一种认可和夸赞呢？
头开始有点发晕，身体也似乎变得更加轻盈，摩诺说那是有来自其他时空的力量在试图把杰森的灵魂带回去，等他彻底把两个“杰森.陶德”的灵魂分开后，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既然如此，杰森很乐意抓紧时间多听点八卦。
达米安一直紧绷的表情放松了些：“很好，这场无聊的茶话会终于可以结束了。”
虽然达米安嘴上说着无聊，但众人心里都清楚他其实刚才听得挺认真的。
毕竟事关他所在意的同伴。
......
“达米安.奥古，你怎敢联合几个外人背叛刺客联盟！”
“我真是没想到，最大的叛徒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雷霄古注视着面前手持长刀的壮汉，吐出沾着碎牙的鲜血，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弧度，“达米安，先是你的母亲和姨母背叛我，然后又是你！”
“你知道为什么小雷开车上路却发现所有车都在逆行吗？因为逆行的就是小雷自己。”一旁观战的程晓玉漂浮在控制盘膝而坐，“既然你周围全是叛徒，那就代表你自己就是最大的叛徒雷老爷子，还不快自裁谢罪？”
“哦对对，你说达米安背叛刺客联盟？要我说没有啊，父慈子啸子孙核墓不是你们奥古家族的传统吗？况且你这一身伤又不是达米安打的。”
刺客大师雷霄古身上的伤是被蝙蝠侠打的，他的计划又一次被蝙蝠侠阻止，他拖着重伤的身躯想要赶到拉萨路池边，却遭到了他女儿塔利亚的袭击和背叛。
所幸雷霄古早就防着这点，被闺女亲戚背后捅刀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娴熟地心腹手下联合镇压叛乱，总算是在最后一口气没掉前放倒了女儿。
本以为自己终于能喝口复活泉水了，去也不了在踏入地下室的瞬间，两名搀扶他的心腹皆死于被跳出来的、不知何故变成成·人模样的达米安的刀下。
“祖父。”喝了成长药水，pro max版的达米安沉声说，“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您不正是清楚这点，才选择由我来继承刺客联盟的吗？愿望达成了，您该为我骄傲才是。”
雷霄古心你继承刺客联盟的前提是你身体里的芯子是我或者我在幕后掌权，但他也知道审时度势，知道这个劣势的局面他应该打感情牌，他知道他这个外孙一向吃这个，可他刚一张口，观战的程晓玉就接道：
“我猜你要说‘不是不让你继承，只是你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拜托，他都已经把你打趴了你才说这句，真的就很像那种醉酒家暴的人渣被长大后的孩子一拳撂倒说的那句‘我都是为了你好打是亲骂是爱’一样毫无逻辑。”
雷霄古怒视程晓玉，他对这个吃里扒外的背刺丫头恨不得杀之后快：“你——”
程晓玉大声：“你在胡说什么——我猜你要这么说！”
“这——”
“这与你无关——你是想这么说对吧？哎我就说你脑子已经被拉萨路池腌入味了吧，我都站这了你猜这件事有没有我参与呢？你猜我说不说得上话呢？猜不着就把脑子掏出来洗一洗晾一晾拾掇拾掇！”
“我奉劝您也别打感情牌了，您老的那点花花肠子早就被我们查出来了。”程晓玉在雷霄古杀人的目光中懒洋洋地撩了下头发，“你外孙心善，在看见你想夺舍他、把他随便当工具替换的计划后还记着你以前对他的好，特意准备抢在我们之前给你个体面呢。”
“你......”
“你都骂完了我骂什么？”陶德大声抱怨，“我也想骂他！我还想揍他呢！反正池子就在这，恶魔崽子把他杀了后我能不能续杯拉萨路给他投复活币再杀一次？”
“不太建议。这家伙都死习惯了，那么搞对他来说没准就相当于某种奇妙的play。”
“有道理。那我要把他推火化炉，按按钮可以让达米安来，但我必须要把他推进去。”
如果视线有尸体攻击，现在程晓玉和陶德身上已经渣满刀子了：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开始讨论怎么火化我了？！
“程，陶德，你们噤声。”达米安把手臂上的伤口止血，“这是我和我祖父的私事。”
他本来还想和祖父说点什么告别词的，结果这两个家伙全给气氛打断了。
“可他并不这么想。”摩诺的眼睛已经全部变成了黑色，雷霄古第一次从这个平日里宛如自闭症一样的儿童身上察觉到这么强的杀气，“他想联络人进来支援，我拦截了他的讯号。”
达米安面不改色：“那些人解决了吗？”
摩诺：“现在已经解决了。”
雷霄古听见外面传来惊恐的尖叫，想必他那些手下的死法不会太美妙，显然摩诺是用了某种超自然方式扼杀了他们。
“很好。”达米安提刀走向雷霄古。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求生的本能让雷霄拼劲全力往拉萨路池的方向扑去，但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未，距池子还差了一段距离，他只能艰难地挪动自己的身体，眼看指尖就要触碰到那生命之池——
“砰！”
一枚子弹从后脑穿透眉心，为这七百多年的扭曲执念画下了句号。
“晚安，祖父。”
达米安垂下持枪的手，眼底闪过一丝落幕。
“再见。”
.......
“.......杰.......”
“......杰森......德.......”
恍惚间，杰森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本能地朝那边靠近，听见的名字也越发清晰。
“杰森.陶德！你听见了没有！！”
惊雷般的声音炸在耳边，杰森惊得弹坐起身探手要抽出腰间的枪却摸了个空。
“男的红，你终于醒了！”
“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揍你了！”
比扎罗和阿尔忒弥斯给了杰森一个险些把他魂再次勒出来的用力拥抱。
“嘿，嘿伙计们，我理解你们重新看见我醒来很激动。”杰森艰难地拍了拍队友们的背，“但是能先松手吗？不然我要喘不过气了。”
当面前的遮挡被挪开，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杰森才意识到自己被带回了蝙蝠洞，自己其他的家人们正在旁边看自己，从他们收回的动作来看是刚才被氪星人和亚马逊人残忍挤出了抱抱大军。
“发生了什么？”
“在你被敌人的炮击中前，你背后的一个当地法师急中生智对你使用了传送魔法。”布鲁斯沉声说，杰森注意到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他记得你说过家乡是哥谭，于是便发动了传送魔法想把你送回家乡。”
“但那个法师根本没学到家，他只把你的身体丢了回来，灵魂不知道在哪飘着。”眼下青黑的达米安说，“康斯坦丁那个混账过来看了一眼，说是正常的离魂症，让我们想哄小孩一样在你床边叫你起床。就这么一句废话，总计不过五分钟的看诊就收了一大笔钱，真是奸商。”
端着咖啡的提姆递给杰森一杯水：“康斯坦丁当时说的分明是‘呼唤名字，让迷途的灵魂找到回家的路’。”
达米安反唇相讥：“有什么区别吗？”
“好了，杰森刚醒，你们不要吵架了。”迪克熟悉地安抚两个兄弟的纷争，“小翅膀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还好，就是......”
“什么？”布鲁斯神色一紧。
康斯坦丁说离开身体的生魂很脆弱，有些人可能只是会做奇妙的梦，有的人会看到本来看不到的东西，还有一部分的人因为生魂在游荡的时候受了伤而导致留下后遗症。
杰森本来的灵魂就因为拉萨路池的缘故比常人更不稳定些，理论上他更容易出现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伤害会更大痊愈也会更麻烦。
“我好像做个了梦，但梦的内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杰森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却发现自己晕倒后的那段记忆已经蒙上了一层不真切的纱。
布鲁斯松了一口气：“没事，康斯坦丁说过这是正常现象。”
也是离魂症最常见、最轻的一种症状，根本不需要特意治疗。
卡珊德拉：“那大概是个什么样的梦？”
“是个感觉很快乐，很温暖的梦。”杰森的目光从围在自己身边的家人朋友身上扫过，嘴角上扬，“但我还是更喜欢这边。还有......”
“.....我感觉我好像吃了不少瓜，就像是听麻将馆里的大爷大妈们唠了一下午家长情报那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