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 提姆就用他高超的语言技巧，让达米安心甘情愿第二天去接小孩。
第二天的早上，程晓玉和杰森的同学们每人都拿到了一份他们“妈妈”请大家吃的糖果，纷纷对下午来接送程晓玉和杰森的“妈妈”翘首以盼。
然后, 他们看见了一个一米九, 一看就很凶的大哥哥开着他酷炫的机车到了校门口, 潇洒的丢给程晓玉和杰森两个头盔，把他们拎上车, 还用很可怕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震惊和害怕之下，这群平均年龄不过6岁的孩子呆愣在了原地, 一直到摩托车远去后他们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 但也已经来不及说了, 只得把疑问憋进在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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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达米安可不知道那群小萝卜头的脑袋里都是什么。
在达米安眼里，他不过是不屑地扫了那些小鬼一眼，把欢天喜地的，腿短上不了摩托车的两个小崽子拎上车，回家路上还停车给他们所有人一人买了一支甜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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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说来的是你们妈妈吗？”
第二天, 程晓玉和杰森一进教室, 就被叽叽喳喳的同学们围了上来。
孩子们憋了一晚的疑问, 终于有了宣泄口。
“那个大哥哥好酷！是你们哥哥吗？”
“你们为什么长得不一样啊？”
“你们的妈妈是什么样子的呀？是和你们一样的黑头发，还是和那个高年级的大姐姐一样是金发？”
......
程晓玉比出了个暂停的手势，不大的声音, 让周围的小孩自觉安静下来去听清她说的话：
“慢点来，一个个来, 我听不清听不懂。”
虽然经过达米安的特训，程晓玉已经能够进行一些日常交流, 但如果说的太快太杂她还是听不懂，所以有时候同学说完话后她请求请求对方慢点再说一次。
对于这一点，同学们已经习惯了。在他们眼里，程晓玉会两种语言在他们眼里就已经很厉害了，那他们在和她说话的时候说慢点就好了，又不是多大的事。
久而久之，同学们已经习惯在程晓玉年前说话的时候说慢点。
毕竟交流是双方的，不然就算你再急，对方听不懂，那到时候还要再重复好几遍，不如一次说清楚。
见大家都安静下来，程晓玉才宣布：“昨天那个来接我们的哥哥就是我们妈妈。”
“可是他是男的，他不可能是你们妈妈呀！”一个小胖墩不敢置信扭头，“杰森，你们不会是被骗了吧？要找老师和警察吗？”
程晓玉故作高深地偏头：“不对哦，欧文，男生也可以当妈妈的，只不过是你一直见到的都是女妈妈多，所有才会认为没有男妈妈。”
欧文还真给程晓玉这幅笃定的样子给糊住了：“是这样的吗？”
程晓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欧文呀，你的妈妈会为你讲睡前故事吗？”
欧文点点头：“会的，每天晚上都会。”
很多同学也跟着附和。
程晓玉继续：“那你的妈妈会给你饭吃吗？”
欧文挠头：“可是我爸爸也做饭啊.....”
程晓玉：“我们就事论事，现在的我们说的是妈妈，爸爸就不提了。。”
欧文反应过来：“我妈妈会做饭给我吃。”
“你的妈妈会送你上学吗？”
“会。”
“你妈妈会抱抱你吗？”
“会。”
“你妈妈会陪你玩，照顾你吗？”
“会。”
........
程晓玉一连问了好几条后，拍手：“这些妈妈会做的事情，达米安也会为我和杰森做，那既然如此，说达米安是妈妈，有什么问题吗？”
已经被忽悠瘸了的同学们恍然大悟：“没有问题！”
有些孩子还在摇摆：“那为什么我妈妈是女的呢？”
程晓玉学着塔拉给她上课时的语气，语重心长地说：
“雪莉，想想我们刚才的对话，其实妈妈是男是女不重要，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都是只是我们的称呼，只要我们愿意，妈妈爸爸可以是任何人，甚至任何生物......”
程晓玉毕竟是被瘦长鬼影和塔拉教过的，前者专精人类幼崽沟通，后者专精忽悠大法，即使这两位教给程晓玉的东西还只是凤毛麟角，但也已经足够本就脑筋活络的程晓玉忽悠一群一年级小孩了。
糖衣炮弹加看起来很有道理的忽悠，全班同学基本都信了，于是他们新奇地顺着程晓玉的这个思维往下发散思维。
“我确实听过和晓玉这个一样的说法，就算是如果一个人没有做到爸爸妈妈该做的事情，就算是从他们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他们也不是孩子的爸爸妈妈。”
班里一个喜欢看书的孩子皱着脸，艰难地向同学们解释“生而未养，不配为人父母”这句话，于是他又给找了个列子来证明这个观点。
“你们看那个经常上报纸的哥谭阔佬，他不也是好几个小孩的爸爸吗？那些小孩里有几个虽然不是他生的，但也管他叫爸爸呀。”
“那照你的说法，为什么那些小孩不管布鲁斯叫妈妈呢？”
有个小孩发现了华点。
同为布鲁斯法律意义上的养子的杰森有点心虚：“可能是那些小孩觉得他比起妈妈更像爸爸吧，不都说了嘛，爸爸妈妈只是个称呼。”
“也是，没准有时候那些孩子在家还会管那个哥谭阔佬叫妈妈呢。”
杰森心说：没有，这个真没有。
程晓玉来之前，根本就没有人想过这种逼男为妈的招数！
......
当天，欧文回家后，给自己正在切菜的爸爸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妈！”
欧文父亲当时没有察觉到问题，只当孩子在撒娇：“妈妈今天加班，会晚点回哦。”
欧文努努嘴：“不是啦，我在喊你啦，我也想要男妈妈！”
小孩子的想法很简单，那么多人都是女妈妈，那如果自己能与众不同的有男妈妈或者女爸爸，那一定很酷！
但家长显然不这么觉得，欧文他爹当场一个手滑，菜刀差点落手上：“什么？”
欧文仰起头，把今天在学校听见的东西重复了一下：
“从来没有人规定妈妈只能是女生，男生也可以当妈妈的，所以爸爸也可以是妈妈！我们不应该被性别和物种所拘束！”
说到这里，聪明的欧文又添加了自己的见解：“这个世界上的女妈妈和男爸爸太多啦，我们需要更多的男妈妈和女爸爸！我们不应该对性别抱有偏见！”
欧文父亲放下菜刀，洗干净手蹲下来看着自家儿子，温和地问：“欧文，这些话你是在哪听到的？”
作为一位从不缺席孩子成长的家长，他很了解自己儿子绝对不可能突然冒出来这种想法，绝对是从别处学来的。
这些年来，欧美的正确风潮开始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甚至有些狂热分子把这些风潮带入了小学和幼儿园，妄图来洗脑还未树立正确三观的孩子。
如果欧文在成年后，在仔细了解了一切后，决定理智地接受这些思想甚至成为特殊群体中的一员，在不伤害自己和他人的情况下，欧文的父亲和母亲会选择支持儿子的选择。
但绝对不是现在，一年级的小孩三观还未养成！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对一年级的孩子灌输这种思想！
欧文：“在教室呀！”
欧文父亲沉吟片刻，和颜悦色地对孩子说：“欧文真乖，去写作业去吧。如果你能在晚饭前写完作业的话，我就给你玩四十分钟的游戏。”
欧文欢呼一声，拎着书包一头扎进了卧室。
看着欧文雀跃的背影，欧文父亲的神色冷了下来，反手拨通了老师的电话：
“您好，我是欧文的父亲，我需要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在这个夜晚发生了数次，被家长投诉急得焦头烂额的老师们用了一天时间在同学们间走访调查，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
和家长们的想法一样，老师们并不觉得程晓玉是自己想出这么超前的想法的。作为老师，他们也不能直接和孩子说“你不可以这么说”，不然如果被有心之人录下发到网上，他们的工作前途全都不保。
和同学们不太一样，老师们是知道程晓玉和杰森现在的监护权挂在布鲁斯.韦恩的名下，也就很容易得出程晓玉和杰森口中的“男妈妈”正是布鲁斯.韦恩的大儿子达米安.韦恩。
布鲁斯.韦恩作为一位左拥右抱美女名模，还有个亲生儿子的花花公子，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性别认知问题的。
达米安.韦恩就更不必说，虽然他从没闹出过桃色新闻，但他对外的身份也一直是“布鲁斯.韦恩的长子”，根据被叫来的史蒂芬妮和提姆的说辞里，达米安在家里的身份也是“长兄”，很显然他的性别认知也没有问题。
既然问题不来源于家庭和学校，那就证明肯定有人在秘密给小孩灌输他们这个年龄所不该去了解的东西。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在第三天下午，应当是下班放学的时间，老师拨通了但是送程晓玉和杰森家长留在学校的联系方式——达米安的联系方式。
......
滴滴打氪星人回家的达米安立刻就抓来了明面上的“罪魁祸首”程晓玉，从懵逼的程晓玉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结合程晓玉、杰森的口供里与当时提姆说辞的不同之处，立刻明白这整场事件中，真正让自己社死的罪魁祸首，其实是那个现在都不见踪影的三弟！
“德雷克，你给我滚出来受死！！！！”
在程晓玉和杰森惊恐的目光中，暴怒的达米安就像一头狂化的暴龙，对着还没离开好友乔纳森低吼：“肯特，德雷克那家伙在哪？”
乔纳森把被带过来的康纳往后藏了藏：“我看不到，可能他躲在哪个含铅的地方了。”
哥谭很多建筑建筑物里都含有铅，这种氪星人的视觉死角还蛮多的。
达米安：“摩诺，德雷克有没有离开庄园？”
既然程晓玉和杰森是被史蒂芬妮和提姆接回来的，那提姆肯定是回过庄园的，只要能确定他离开的具体时间，达米安就能把这个小崽子给找出来揍。
“提姆没有离开庄园。”摩诺把达米安吓到的程晓玉和杰森抱起来，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背：“但他不让我告诉你他的位置。”
“你别打提姆。”
达米安此时宛若修罗：“你帮我还会是帮那个小鬼？”
摩诺平静道：“我帮晓玉和杰森，提姆以此说服了我，并和我做了交易，让我在你要揍他的时候劝一下。”
达米安冷笑：“哦，那你要如何劝我？你要动手吗？”
摩诺：“不，我已经劝完了。”
达米安的怒火都停滞了一瞬：“什么？”
“我上面劝过了，让你别打提姆。”摩诺镇定地说，“他只说劝，又没说要劝成什么样。”
“我劝完了，我该做的事情也都做完了，你如果找到提姆，揍得动静小点，晓玉和杰森听见惨叫声会害怕的。”
说完，摩诺起身抱着俩孩子往外走，只留给其他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塑料的交易情连暴怒中都达米安都愣了几秒，才冷笑一声冲去寻找提姆，为他的脑袋带来大哥沉重的爱。
康纳从自己家哥哥的身后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因为乔纳森不放心他一个小孩独自在家，所以在给好友提供“滴滴打超”服务的时候也将康纳一并带了过来，他同样也见证了事情的全过程。
小朋友的关注点总是和其他人不同。
此时，看了全程的康纳在达米安离开后，终于敢出声了眼睛：
“原来劝架要这样劝呀，学到了！”
乔纳森：“......不，这不是劝架的正常操作。”
康纳又将期盼的眼神头向乔纳森：“达米安的弟弟妹妹可以管他叫妈妈，所以我能喊你妈妈吗？”
乔纳森硬着头皮回答：“抱歉康纳，不可以。”
如果是别的小孩问这个问题，乔纳森并不会觉得有什么，还会觉得童言无忌很可爱，但一想到要管自己叫妈的是康纳，再想想康纳生物学上的那位“母亲”，或者说“父亲”......
乔纳森就头皮发麻，有种自己的头皮要拨开秀发见天光的恐怖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