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就站在这里。”
戈登向赶来的蝙蝠侠和夜翼讲述当时的情况, 背后的衣物已经被冷汗浸湿。
在知道自己遇到的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冒牌货后，回想起当时发生的事情，戈登就觉得当时的自己简直就是在地狱的边缘疯狂试探。
夜翼：“那之后呢，他, 或者说它对你做了什么？”
戈登：“什么都没做, 本来他要走了, 然后我想着拖延时间就喊停了他。”
“这样非常冒险。虽然目前为止这个不明生物只是在模仿鬼影少女和瘦男的行动，盯上的目标也仅限于犯罪者和主动进犯他的人, 但我们无法保证他会不会做出别的举动。他当时切断了一次你的通讯，并且让你无法回忆起他详细的外貌, 如果你出什么事根本没办法求救。”
险些失去老友的蝙蝠侠严厉地说。
“在这之后, 他做了什么？”
戈登局长局促地笑：“他接过了我给他的糖。”
这转折即使是蝙蝠侠都是一愣：“什么糖？”
“草莓味的棒棒糖, 我早上用来哄一个走失小孩时剩下的。”
再回想起这件事，戈登觉得对方当时看自己递糖时停顿的那几秒应该也是懵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瘦男，又想拖延时间。正好你们刚说瘦男实际上还是个小孩，我就想用哄小孩的方式试一下加拖延时间，哪里想到他真接了，接完以后突然就消失在房间里了。”
此时的蝙蝠侠连下巴上都仿佛写满了不赞同：“吉姆, 给一个邪恶存在主动递上礼物, 是非常危险的。”
戈登警长摸摸鼻子, 看向房间里另外一位脑袋都顶到天花板的“客人”：“抱歉。但恕我多嘴问一句，这位是？”
“瘦男。”
被急坏了的蝙蝠侠和芭芭拉叫来查看戈登灵魂波长的摩诺朝蝙蝠侠那边转头。
“我没查出他的灵魂波动没有任何会危急生命的问题，但不排除是因为力量体系不同的原因。”
夜翼用上了更加平缓温和的语气：“那你有检测出什么不会被危急生命的问题吗？”
戈登眼里, 那位外表苍老的瘦男在沉吟片刻后，用他苍老的声音说：“他有点受惊过度和焦虑, 今晚极大可能出现入睡困难或者做噩梦的问题。”
戈登：......这都能看出来？
“我对这种事情了解不多。”摩诺实话实说，“如果你们想了解更多情况, 建议直接去找别的专业人士。”
蝙蝠侠：“之后我也会去询问他们，但是他们在近期的事件上一直查不出头绪，推测可能是来自别的空间的力量。”
就像摩诺和塔拉这样的来自别的世界的力量，所以蝙蝠侠才会立刻找上就近的摩诺过来看一下，想看看是否能够看出什么门道。
夜翼：“你有什么头绪吗？”
摩诺沉思片刻：“完全没有，但我建议你们有空的时候去询问鬼影少女，毕竟她受过魔法侧的相关教导，就算她不会也能去问她的导师。”
因为没见过同类，瘦长鬼影的成长路线主打就是一个野蛮生长自学成才，他教摩诺的基本上都是在教如何进一步开发和控制自己的能力。
不像隔壁的程晓玉，天天被塔拉摁着被各种魔法公式、学做魔药和恶魔语等等系统性课程，而教导她的塔拉更是一位知晓多个魔法的大恶魔，就算有什么塔拉不知道的法术也没关系，曾帮塔拉破解困扰他已久的伊卡将军也知道不少。
甚至据程晓玉本人说，塔拉有次上课跑题，和伊卡将军就拉撒路池消除副作用的改进方法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学术辩论把她听睡着了，杰森在知晓此事后如此评价：
“雷肖古要是知道这件事会哭出来的。”
顺便提一下，那次辩论的最后结果是两位恶魔一致认为这太麻烦了，还不如直接来个肉身重塑加招魂术呢，对于他们这种等级的恶魔巫师而言又不难。
大评论家杰森.陶德在得知此事后又是激进评价：“拉撒路之池，真恶魔都嫌弃！”
蝙蝠侠：“谢谢你，我之后会考虑咨询她的。”
其实蝙蝠侠并不看好这个方案，毕竟程晓玉是个初学者，而塔拉这种千年城府的恶魔谁又敢全信他的话？
连塔拉恶魔生态学上的亲闺女程晓玉都不信呐！
戈登眼里，蝙蝠侠平静地面对这个三米五、看皮肤和露出的半张脸都够当他爹的恶魔用温和的语气说：“我能再请你去帮忙检查一下哥谭警察局其他警察们的灵魂吗？”
“......”
就在戈登以为陷入沉默的瘦男要拒绝的时候，瘦男突然开口：“看完了，没有问题。非要说的话，他们的灵魂都有些疲劳。二楼工位上有一株仙人球的那个男人的灵魂最劳累，他最可能出意外。”
“天啊，那是鲍勃。”戈登忍不住问，“他会出什么事？”
鲍勃警官是一位非常负责的警官，这样的人在哥谭显得尤为珍贵，他为了处理他手上的那对案子已经两天没睡了。
瘦男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他再不休息的话，应该两个小时左右他就要猝死了。”
戈登气呼呼地推开门：“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让这小子滚去睡觉。”
“吉姆。”蝙蝠侠伸手拦住要往前冲的戈登，在对方不解且急躁的目光中从万能腰带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情绪激动会加重猝死的可能性，用这个冲他脸喷一下。”
夜翼补充：“特别管用。”
每次布鲁斯长期不睡觉的时候，小鸟们和阿尔弗雷德就会采取类似的方法去放倒布鲁斯，然后把他拖到床上盖好被子。
有时候夜翼总是合理怀疑，蝙蝠侠对镇定剂的耐药性那么强是不是就有他们的功劳？
......
“多亏了你，现在媒体们的主要报道重心都从思考我什么时候夺权篡位变成了讨论韦恩家的家庭构成。”提姆说，“韦恩企业的股票又上涨了。”
程晓玉不解：“为什么韦恩企业的股票会上涨？”
提姆简单地解释：“因为之前那些人觉得我随时夺权篡位和布鲁斯打商业战，觉得韦恩企业内部会出现大动荡......说起来挺麻烦的，你要是对股票感兴趣的话等回去的时候我可以给你慢慢讲。”
“总之，别听恶魔崽子说的，你干的真的很好。”驾驶座的杰森朝后座竖起一个大拇指。
“我和提姆都希望你等下的晚会里接着多多地整......我是说，宣扬韦恩家家庭关系的和睦。”
达米安怒不可遏：“放屁！傻子才会信你们两个！”
这两个家伙分明只是想看他的笑话！
“可是提姆说的很有道理呀。”
程晓玉有些迟疑，一方面入她所说，提姆的理由很合理，另一方面是——逗达米安真的很好玩耶。
“那要是他们问起来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在那么多普通人面前说你平时在家的爱好就是拿武士刀给自己的兄父理发，用并用木剑给他们刮痧。”
达米安：“那你就不要谈我们了，你去找几个女人调情，维系一下父亲的‘花花公子’人设。”
程晓玉：“这......不太好吧？让‘布鲁斯’当着刚认回家的亲儿子的面和别的女人调情，不知内情的人看了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而且要是被问起来我怎么说？”
“很简单，我就不指望你这个智商去说谎了，你就挑能说的部分实话说就好。”
达米安骄傲地挺起胸膛，开始夸妈。
“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最骄傲的儿子达米安的母亲是世界上最美丽强大(此处省略多个复杂的赞美词汇）的优秀女性，只是因为理念不同，我们最后还是选择了和平分手。”
“.......”
程晓玉摇头：“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我也知道这种话那是绝对不能说的。”
在调情对象面前狂夸前女友，这简直就是找死行为。
“就算你想妈妈了，你也不能用这个方式，万一塔利亚觉得这是布鲁斯要复合的信号，跑来哥谭找你爸，到时候这顿训算谁的？”杰森想想那个尴尬的画面就感到牙酸。
“你才想妈妈了，陶德！”达米安涨红了脸，几欲起身去前座揍养兄。
“这有什么，谁不想妈妈，我还想我妈呢。”程晓玉手忙脚乱地给达米安摁住，还悄悄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在副驾驶坐山观虎斗的提姆座椅，示意他赶紧也上手拦一下。
提姆不解：“为什么要拦达米安？我就不信这个恶魔崽子真的会没脑子到去攻击正在行驶的司机。”
“......”
“好痛！达米安你这个臭小鬼！”
还好今天开的是辆七座车，程晓玉默默移到了空着的第三排，看着翻过第二排和幼弟打得快打上花火的提姆，和杰森一起在心底叹气。
傻孩子，连瘦长鬼影这么性情恶劣不懂人情世故的家伙，在差点被好脾气的摩诺核弹清家后都知道逗小孩要注意分寸或者及时给台阶下了，你明知道达米安是个高自尊心的暴脾气，这时候不仅不给台阶下还主动出声拉仇恨，达米安不挠你挠谁？
逗玩小孩不想被挠，那就赶紧哄啊。
......
本来，摩诺愿意来哥谭警察局帮忙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早日处理掉外面那个可能威胁到他和他同伴的怪物，如果不是自己也找不到这个家伙，摩诺早就自己上了。
所幸，蝙蝠侠即使劝摩诺打消了这个非常危险的举动。
因为自身能力的不成熟和对面实力的不确定性，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摩诺同意了帮助蝙蝠侠和哥谭警局整理出那个“不速之客”造成的所有案件资料。
当然，这件事警察们也可以做。但是最近自首的人和需要侦办的案件太多又太过混杂，尤其是这段时间因为那个“不速之客”的加入，要处理的信息和案件更多，要在其中筛选出只是那个“不速之客”造成的案件和相关信息是一个非常大的工作量。
而这个任务，对于是那个“不速之客”模仿本尊，且在电子信息方面技能点满的摩诺而言再合适不过。
蝙蝠侠曾说过在事情结束后会按劳给摩诺支付薪水，但被摩诺拒绝了。
“我这次帮忙不是因为你们的请求，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一定会做点什么，把这个威胁清除。”
所以.......
“我不需要任何报酬。”
维系瘦男状态的摩诺沉声说，没有去接戈登局长递出的那根蓝莓味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