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摩诺的理由后, 几人纷纷陷入沉默。
真的是代入一下就觉得好惨啊，三代罗宾。
杰森：“摩诺说得对，晓玉你接下来还是努力学习吧。”
不然就要直冲对方水晶，给蝙蝠侠一窝端团灭了。
对于这个结果, 塔拉是喜闻乐见：【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在瘦长鬼影的带领下, 程晓玉潜入了森林深处和塔拉学习控制自己力量的技巧。
随后, 瘦长鬼影回来教授摩诺如何以不至死、不留后遗症、不会让猎物察觉到自己被盯上的程度施展精神控制电波。
[如果一下子让他们太恐惧的话，这些猎物很容易自杀, 所以我们前期要再给他们注入一些电波，让他们自欺欺人, 认为自己的安全的。可以试着让他们的余光看到的普通物质是你, 比如树木、梯子、晾衣架和其他穿着、身高和我们有些相似的人类等等。]
觉得这样讲述似乎不够生动, 担心摩诺无法理解的瘦长鬼影随手把啃压缩饼干的达米安提了过来，想把他用做教学工具，但摩诺立刻扑了上去挂在了瘦长鬼影的手臂上。
“这是我的猎物！”
和在飞机上说的一样，摩诺在发现瘦长鬼影眼中的自己确实是个幼崽，且对自己没有敌意后，摩诺选择对瘦长鬼影最有效的对话。
于摩诺所想的一样, 瘦长鬼影确实没有抢夺幼崽猎物的想法, 甚至他对于摩诺“护食”的做法还有点满意。
[我不会伤害你的猎物, 我只是想给你展现一下你最适合让他们看见幻觉的角度。]
好在达米安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十分强大，在被瘦长鬼影的触手在眼睛余光指指点点的时候他还能面色如常、镇定自如地啃压缩饼干。
经过了一整天的惊吓，达米安和杰森没有睡一分钟的觉吃过一口饭, 程晓玉和摩诺体质特殊尚且可以承受，但他们两个纯人类不行。
当然, 瘦长鬼影和塔拉并没有限制他们两个人类的自由，只是在出了这种事情后, 达米安和杰森都没有一点吃饭和睡觉的欲望。
他们不放心程晓玉和摩诺被两个成年恶魔围着，要是一不小心给坑了呢？还是自己在看着放心。
可能是之前于程晓玉和摩诺两个恶魔崽子呆久了，又或者是他们和塔拉打了太多交道，又或者是因为他们都泡过那个能和地狱抢人头的绿池子。总之，在确定瘦长鬼影对他们没有敌意后，达米安和杰森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大地提高了，甚至还敢对着瘦长鬼影一本正经说歪理。
不过严格来说那也不能算歪理，瘦长鬼影就算会读心也不会看出什么来。
这里应该感谢某位被带去补课的程某人，感谢她平日里一人与十位恶魔将军进行的battle训练，她以一敌十的抬杠和歪理技术让旁听的达米安、杰森和摩诺都在潜移默化中习得了和恶魔交涉的有效技巧。
再说一次，谢谢你，程某人。
在等待程晓玉回来的路上，杰森和达米安打了几只兔子开烤，摩诺在旁边蹲着等吃，瘦长鬼影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后可能是觉得太无聊、亦或者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程晓玉从树边的阴影里爬回来的时候，毫不夸张的说她就像个女鬼一样，浑身湿透，刺骨的冷气从她身上蔓延出来，但她的腿上又遍布湿透的沙砾，右手上抓着一只湿哒哒的小章鱼，左手抓着一只还在微弱挣扎的色彩艳丽的鱼。
待她走进，杰森和达米安才发现那只小章鱼扒在程晓玉手上的小章鱼身上有着蓝艳艳的篮圈，那条鱼脊背生着好几根色彩斑斓且细长的刺......
“你从哪搞来的蓝环章鱼和狮子鱼？！”
达米安和杰森顿时敬而远之退避三舍，还一把拉住了想凑上去摸一把的摩诺。
徒手抓这两个祖宗还没倒地！这就是恶魔的体质吗？
程晓玉苦笑，轻轻甩了下头，湿漉漉的长发缠绕什么东西出现在众人面前。
......
最熟悉动物的达米安谨慎询问：“那一坨冰里面的是箱水母吗？”
“我怎么知道。”
程晓玉露出了一个比哭难看的笑，把已经气绝的狮子鱼丢到地上，目光中尽是沧桑。
“为了防止我不会因为用力过猛被传送到别的世界，塔拉建议我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准备一下之后学魔法的材料。”
“然后我被送到了海底、海面、沙漠还有他妈的不知道南极还是北极的地方！如果不是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我现在已经凉了，各种意义上的凉了，和这坨水母一样的凉！我的心已经和南极的浮冰一样冷了！”
“别说环境了，就你现在身上这堆东西就够人死几回了。”
杰森拿起木棍戳了戳那只还新鲜的狮子鱼，鲜艳的脊背骨刺看着他就牙酸。
程晓玉大惊：“什么？我身上哪个有毒吗？塔拉明明和我说没危险的啊！”
达米安翻了个白眼：“塔拉说的是对现在的你没危险，你现在身上的这堆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够搞死普通人了。”
杰森摁住摩诺好奇的小脑袋：“听到没有？说的是对晓玉这种恶魔化的躯体无危险，你现在还是算了。一定要摸的话变个血厚的形态摸。”
“......算了，反正我摸了这么久都没死应该就是对我无效。”
程晓玉席地而坐，把吸在手上努力咬她的章鱼扒拉下来丢在脚边，努力分离和自己头发冻成一团的水母，鬼影兵捧着几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罐子恭敬地单膝跪在她身旁，帮她把蓝环章鱼和扯断的水母触须丢进不同的罐子里封存。
“你们吃鱼不？塔拉说这鱼还挺好吃的，我只要它彩色的鱼刺。”
“你把毒刺搞下来，肉我来熬汤。”
杰森从战术靴上卸下来一把匕首丢到了程晓玉脚底下。
不是他不想走过去，但是程晓玉那边暂时不适合普通人类靠近。
虽然狮子鱼的毒刺有可以致死的剧毒，但狮子鱼确实可以吃，高温烹煮会让它的毒素无效，据说味道还挺鲜的。
狮子鱼作为遍地开花的入侵物种，他们所在的佛罗里达州每年还有好多项狮子鱼大赛呢，比的就是抓狮子鱼。
程晓玉没有去捡杰森丢过来的匕首，她抓起地上的狮子鱼，徒手把鱼的整个脊背连着皮肉都撕了下来，接着又如法炮制了其他地方的骨刺。
达米安和杰森合理怀疑，只要程晓玉想，她甚至可以拿狮子鱼的剧毒骨刺剔牙。
没准年轻时的塔拉和其他九个鬼影将军会坐在高高的礁石旁边，生啖狮子鱼后拿它们的骨刺剔牙呢。
思考间，瘦长鬼影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现场，他身上的西装依旧笔挺，和他触手上的东西对比强烈。
触手涌动，一头死不瞑目的野猪和一堆脖子被折成了奇怪角度的野兔被放在了火堆旁。
“......”
看样子，瘦长鬼影应该是刚刚在旁边确认摩诺能够吃野兔，就跑去准备“幼儿辅食”了。
和塔拉对比起来，瘦长鬼影贴心得有些可怕。
程晓玉更是痛心疾首：塔拉，你看看人家！
[......你平时就这么进食？]
“是啊。”啃着兔腿的摩诺奇怪地看了瘦长鬼影一眼，“不然怎么办？”
[......]
看来摩诺确实没有继承他上一个版本的记忆。
瘦长鬼影想。
但是瘦长鬼影也确实不知道瘦男状态的摩诺是如何进食的，瘦长鬼影对摩诺的了解只有那个游戏，偏偏那个游戏主打的就是留给人想象的空间。
说白了就是制作组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
瘦长鬼影合理怀疑，这就是摩诺不知道怎么正确进食的原因。
虽然瘦长鬼影对野猪和兔子没有一点兴趣，不过只是演示一下，不吃下去的话不成问题。
.......
“打......踩......没用......”
“醒......”
“醒醒！回神了！！”
“呃，咳！怎么了？”杰森猛地坐直，发现瘦长鬼影已经不见了，“嘶——我的脚怎么这么疼......鱼汤怎么沾底了？”
达米安眼神还有点呆滞：“为什么我的脸这么疼？刚刚怎么了？”
“你们还是别知道的为好，我重金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程晓玉的眼神里都是对无知者的羡慕。
她现在多么希望她大脑的保护机制能给她屏蔽掉刚刚看到的掉SAN画面啊！
“瘦长鬼影和我演示了一下他口中‘正确吃饭’的方法。”
摩诺看上去也受到了很大的视觉冲击和精神冲击，有点恍惚。
不想长大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达米安忍住抬手揉脸的冲动：“他不想让人看到他进食的方法，所以直接脑控我和陶德？他现在是因为被看见进食不高兴，走了？”
瘦长鬼影是这么容易害羞的设定吗？
“不，他是被我和晓玉叫走的，怕他在这更叫不醒你们。”摩诺的表情也很微妙，“瘦长鬼影确实只是演示了如何进食，并没有主动对你们进行什么控制。”
因程晓玉情绪大波动而冒头的塔拉解释道：“可能是因为这个行为本身就不是这普通人类能看和理解的，又或者他在进行这个行为的过程中会不自觉地散发出某种迷惑猎物的能量场，不必大惊小怪，失忆只是人类大脑的自我保护措施而已。”
程晓玉欲哭无泪：“我也想要这种保护措施。”
“你就算了，没准回头你就自己发育出类似的进食方式了。我觉得这种进食方式很好，高效又不留痕迹。”
“您就不怕我彻底丧失成长的勇气吗？”
好奇心让达米安和杰森很想询问在自己失去意识的过程中，程晓玉和摩诺看见了什么。
可恶，他们真的好想知道瘦长鬼影是怎么进食的啊！瘦长鬼影的创作者也没说，这部分一直都是未知的啊！
但是求生欲和刺痛的大脑都在告诉他们管好自己的好奇心，不要去看不要去听不要去问！
“我掌握好传送了，摩诺和瘦长鬼影打过招呼了，吃完这些东西，我们就立刻、马上回去！”
程晓玉和摩诺的态度异常坚决。
伪装魔法可以等回去再学，但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别说还是普通人类的达米安和杰森了，就算是他们两个现在也急需回去好好地恢复一下san值，不然怕不是直接即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