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的办事效率很高, 布鲁斯第二天就在韦恩大楼收到了她的快递。
寄到韦恩大厦而不是寄到庄园的原因是，考虑到那个黑客能够骇入摄像头，相较起来那还是布鲁斯.韦恩的办公室摄像头更少（毕竟不常去），布鲁斯可以在那获得一个相较更安全的创作阅读环境。
为了减少泄露信息和任务可能, 布鲁斯特意叮嘱了芭芭拉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绝对不是因为布鲁斯不想让提姆和迪克知道他们的老父亲为了追查目标人物的线索还自己下场写同人文。
嗯, 绝对不是。
经过一个早上的潜心研究, 观看分析完热度最高的几篇长文后，布鲁斯认为他已经明白了的奇妙逻辑：无需在乎真实性, 编就可以，只要让所有角色都踩上秋名山的车轮就可以了。
区区飙车, 无论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 在各方面的飙车经验都绝对称得上丰富, 不多时他就完成了一篇著作。
然后，布鲁斯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他该怎么把这篇文章发出去？
既然那个黑客和他的团队已经得知了蝙蝠侠的真实身份，那和布鲁斯、蝙蝠侠关系密切的人都很可能引起那个黑客的警觉。
他需要一个人，一个发这篇文章不会任何人起疑的身份，要不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和蝙蝠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才能不引起黑客可能的调查；根据这些同人创作群体的性别比, 这个人最好是一位女性，这才更容易不引起警惕；最好还能有搞这个CP的理由......
“韦恩先生，这是董事会让我拿来的文件。”
新来的员工小姐在敲门得到应许后进入, 满心都是趁着布鲁斯.韦恩这位翘班大户难得来公司，要赶紧想办法让他看合同去开会。
但是在汇报工作的过程中, 员工小姐感到有道炽热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在这个只有两个活物的办公室, 这道视线的主人不言而喻。
哥谭之花布鲁斯明媚地笑道：“这位小姐，请问您的名字是？您在谁的手下工作？来韦恩企业工作多久了？”
员工小姐忐忑地回答：“我叫伊莎.布朗，先生。我在劳伦.史密斯小姐手下工作，入职三个月了。”
“哦？”韦恩先生轻轻敲着桌子，看得出来他对此很感兴趣，“恕我冒昧地询问，您看起来很像是刚完成大学学业？”
“是的，韦恩先生，我是去年从哥谭大学毕业的。”
伊莎紧张得要命，在脑内疯狂回想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以至于韦恩先生要亲自把她叫过去开除。
还没等伊莎小姐回想完，她的顶头上司韦恩先生就兴奋地说：“很好，布朗小姐，那么请问你是否愿意承接一些私密的工作呢？签保密信息那种。”
一瞬间，伊莎小姐想到这位花花公子韦恩先生的无数花边新闻，想到了布鲁斯.韦恩身边流水一样的美女......
就算你是布鲁斯.韦恩，你也别想职场潜规则我！大不了辞职！
很有骨气的伊莎.布朗小姐往门口的方向缓缓移动，坚定地说：“韦恩先生，请您自重。”
“不不，布朗小姐，您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一看这个年轻女孩警惕的眼神，就知道她绝对是被布鲁斯.韦恩风评带歪了，于是连忙在她小碎步移出门口前出言解释。
“我只是想问您对同人作品了解多少，我以为您这样的年轻女孩可能对这个领域了解会多一些，很抱歉吓着您了。”
伊莎小姐停下了她的小碎步，将信将疑地看着布鲁斯：
“实不相瞒，我对这个领域确实是少有涉猎，不知道您是希望我在这方面做什么工作？”
好，现在是考验他编剧本的能力了。
布鲁斯准备开始他的表演。
“我有一个朋友......”
其实吧，摩诺并没有像布鲁斯设想中的一样实时窥视韦恩庄园。
如果不是杰森和达米安主动提起，摩诺一般是不会去主动看韦恩家的生活的，他又不是和以前在黯淡之城里一样唯一的消遣就只有看电视，上网不比看监控有意思？
而在被布鲁斯说得话吓到后，摩诺对他更是懒得理会，压根不想去看他。
实际上，摩诺只会去主动关注他感兴趣的事务，他并不关心布鲁斯.韦恩及其家人的生命活动，上次被吓到也只是因为害怕自己造成了同伴在乎的人的死亡，摩诺自始自终害怕的都是再被人丢下。
至于布鲁斯.韦恩？不好意思，不熟，真不熟，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去删掉试图威胁晓玉的阿卡姆IP私信，帮达米安追的拖延症漫画作者多设置几个闹钟，盯紧杰森找的那些老师暗地里有没有坏心思，这些在摩诺心中都远远比布鲁斯.韦恩更重要。
现在摩诺更好奇的是，阿卡姆疯人院的这个IP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经常能发现这个IP的人在评论区和私信搞事？
摩诺不懂，于是摩诺带着他拦下来的那些威胁和辱骂去问了杰森。
杰森拿着手机，以老人地铁看手机的表情看着摩诺拦下来的本来应该出现在程晓玉私信和评论区的东西：
“我查到你IP了，佛罗里达州是吧！不是哥谭人甚至都不在哥谭，你算什么蝙蝠侠粉丝！”——打赏50美元，备注“下一章呢！”。
“你在写什么东西？布鲁斯直视蝙蝠侠的眼睛后还敢和他吵架？你不知道蝙蝠侠的眼神有多可怕，拳头有多硬！你个假粉！”——打赏30美元，备注“把蝙蝠侠写厉害点！”。
“为什么明明是蝙蝠侠和布鲁斯的文里面却要提一嘴正义联盟的其他人？蝙蝠侠就算了，凭什么布鲁西宝贝还要为这些家伙付钱！！！把他们的戏份删掉，不然我就骂死你！”——打赏50美元，备注“我要看布鲁西宝贝一人包养所有超级英雄！”。
“为什么蝙蝠侠要去给正义联盟工作！这是看不起我们布鲁西宝贝吗？强烈建议让蝙蝠侠退正义联盟回哥谭！”——打赏10美元，备注“蝙蝠侠永远是哥谭的！”。
......
杰森双手颤抖，杰森大受震撼。
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从阿卡姆疯人院逃出来的吗？等等，居然还真有阿卡姆疯人院的IP？？神经病们都不上交手机的吗？这群人这么闲的吗跑网上管人家小姑娘写东西？
怎么还有出现不同反派之间的战力拉踩？你们老板知道你们这么尽心尽力地在网上吵架吗？黑面具、企鹅人，你们知道你们有这么忠心的粉丝吗？
“他们威胁晓玉的人身安全，我本来是想解决掉他们的。”摩诺皱眉，脸上都是疑惑，“但是他们一边骂一边打赏，我就没搞明白他们到底算不算威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过于复杂，我还在学习中。”
“......”
其实我也不懂这群精神病在想什么。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毒唯？
杰森：“没事，你做得很好，以后继续拦截这些不好的信息。”
摩诺郑重的点头：“我会的，杰森你发文的时候我也会这么干的，所以杰森你发文的时候要提前和我说一声哦，”
杰森捏了捏摩诺在所有人的辛勤投喂下好不容易稍微有点肉的脸颊:“我还没那么快，我最近很忙。”
这是实话，杰森现在的日程几乎都是满的。
为了日后能找蝙蝠侠宣泄怒火，杰森把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投入进了丧钟的训练中，即使有摩诺和程晓玉这两个开传送的在，杰森也经常有那么几天不呆在家里。他为数不多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对照着程晓玉发来的中文版同人文，修改她英文版文章中的病句。
而看同人文，特别是看蝙蝠侠特别惨特别崩坏的那些同人文，能有效抑制杰森灵魂深处中因仇恨和怨念的翻腾的拉撒路池水，能够有效泄愤。
虽然不能自己写，但是没关系，杰森可以把他想看的梗布置成作业题目让正在练英语的程晓玉去写。
等程晓玉学会了英语，他还可以教别的语言，然后故技重施。
杰森.陶德，年纪轻轻就觉醒成了万恶的甲方。
偶尔，杰森还会和程晓玉打电话，帮她避开一些写了容易出事的剧情设定。
程晓玉：“最后一章我想写其实布鲁斯去世后，蝙蝠侠人格分裂出了布鲁斯.韦恩，欺骗自己布鲁斯还活着，之后其实他都是一个人，黑暗骑士最终还是接受了自己的孤独。”
杰森：“你想完蛋吗？”
程晓玉：“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我最初想剧本的时候就是让写这两个冲突的人格最后握手严格，承认彼此的存在，一起捍卫哥谭，有什么问题！”
是，这么想确实没有问题，甚至还让剧情升华，也圆了为什么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他妈三十一章了连个手都没牵的伏笔，杰森承认他很喜欢这个结局。
作为水仙文，这个设定也很符合。
但问题就出现在，除了他们这群知情人，没有人知道这文其实是不仅仅是写的水仙，不知道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现实中其实真的是一个人！
杰森只能忍痛割爱，劝道：“我也很喜欢你的那个结局，但是你这么写很容易让那个老家伙盯上的。”
程晓玉叹了口气：“我原定结局是蝙蝠侠死了，曾经懦弱的布鲁斯带上了爱人的面具，执着地在他们曾一起欣赏过的夜景下扮演逝去的另一半，这么一比我第二版是不是好了点？”
......
杰森：“你可以写了不发出来吗？我对你这两个结局真的很感兴趣。”
为什么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呢？
杰森：“或者你可以等到我和老家伙挑明身份后再写吗？那时候老家伙一问我就说是我写的。”
程晓玉叹了口气：“我明白你内心的纠结，杰森。我可以写了不发先屯着，同时也有一个计策能把它正常发出来，那就是我先把屋顶掀了，再踹门。”
“正好你不是很喜欢看你爹倒大霉的文吗？我可以多写几篇，比如罗宾其实一直都不存在，是蝙蝠侠死去儿子的幻想。超人、正义联盟都不存在，只是蝙蝠侠在漫长的战斗中不想接受自己其实孤军奋战的事实，所幻想出来的团队。”
“然后再写一篇其实哥谭早已被反派夷为平地，以上一切都是濒死的蝙蝠侠的幻想。”
“......”
发现电话对面杰森的沉默，程晓玉也不敢说了，思考是不是自己说得太过火戳到了杰森的创伤：“我就是随口一说......”
“不！你不能随口一说！”杰森尖叫起来，甚至吓得旁边擦刀的丧钟一个激灵。
“你给我写，你给我狠狠地写！我要看到你上面口嗨的那些文章，尤其是死去儿子的那篇，给我狠狠地虐那个老蝙蝠！往死里虐！”
丧钟听着杰森那边激情开麦，默默地往后挪了一下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