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皱着眉：“......不是。”
容卡卡胸膛起伏着：“不是不喜欢，也不是喜欢，那是什么？”
白术不知道如何跟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孩子解释。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除了喜欢就是讨厌。
“你太小了，你说喜欢我，只是因为我很照顾你，你误会了这种感觉。知道吗？”
容卡卡晃着头，他确实不懂。
可他确定，白术和别人不一样。
他就是喜欢他。
白术没有答应，他一直把容卡卡当成需要照顾的弟弟。
他年纪小，干干净净又涉世未深。
自己比他大那么多，不能也和卡卡一样冲动。
容卡卡神色茫然，眼泪止不住掉下来。
他用力地擦掉：“我没有误会，我就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你和哥哥不一样，和眠眠也不一样，你们都对我好。”
“你不一样的，你......”
他说得断断续续，上前抓住白术的衣袖：“你不喜欢我，是吗？”
白术看着他，只觉得心头发疼，几乎就要忍不住上前将人抱在怀里。
“我一直把你当成弟弟。”
在他心里，容卡卡才十九岁，心智还不成熟，甚至还需要人照顾。
是个脆弱需要人好好呵护的年纪。
他不想卡卡因为自己对他好，就被这样的感情蒙蔽。
拽着他袖子的手陡然松开，容卡卡擦了眼泪，咬着唇，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误会了。”
“卡卡。”
白术在后面喊他。
容卡卡快跑几步进了电梯，按下楼层的瞬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早知道先不告白了。
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电梯里进了人，他转了个身，背对着电梯门，安安静静地擦眼泪。
刷卡进了房间，容卡卡眼眶发热，眼泪就是止不住。
他蹲在门边，深深呼了几口气。
脑袋晕晕乎乎的，袖口的清冷的木质调香水夹着柠檬和杜松子的味道，是很温暖的味道。
他在哥哥的香水架上挑了一天，才选中这一瓶。
他觉得白术会喜欢的，他以为白术会喜欢他的。
“去你妈的弟弟，我才不是你弟弟。”
他把那瓶香水发泄似的砸在地上，瓶子破碎，房间里瞬间被香水味填满。
容卡卡抱着膝盖呜咽着，为自己无疾而终的初恋。
口袋里的铃声响起，容卡卡揉了揉满是水雾的眼睛，接通。
木眠的声音响起：“怎么样啊，告白成功了吗？”
容卡卡哇的一声哭出来：“眠眠，呜——”
木眠嘴里的水果都不甜了，把祁肆言的递到嘴里的草莓推开：“怎么了，你别哭，慢慢说。”
容卡卡抽抽嗒嗒说了一通：“他说他只把我当成弟弟，还说我误会了，我去他妈的弟弟。”
容卡卡拿着电话仰天大哭，眼泪顺着脸颊啪嗒啪嗒往下滴。
木眠蹭的一下站起来，拎起外套往外冲：“你现在别乱跑，我马上来找你。”
半小时后，木眠气喘吁吁出现在他门口。
容卡卡一开门就冲进他怀里哭个不停。
失恋太苦了，呜呜呜。
不对，他都还没开始恋呢。
更惨了。
木眠一下下呼噜他的头发，“不哭不哭，乖啊。”
木眠也迷茫了，白术居然不喜欢卡卡。
他把容卡卡哄到沙发上坐下，给习炎发了条消息。
【速来，出人命了。】
可不是么，照卡卡这么哭，不说眼泪都流干了，早晚喘不上气憋死。
木眠给他倒了一杯水，从一旁找了根吸管插进去：“喝点水。”
容卡卡边喝水，边看他，一双大眼睛又红又肿。
简直不要太可怜，像个没人要的小孩。
容卡卡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杀青了，眼睛肿了就肿了，也不会再影响拍戏。
白术也不喜欢他，自己也不用在乎形象了。
容卡卡一口气哭到习炎过来。
“我出电梯就听见你在哭。”习炎挖苦他。
容卡卡抬起头来，又有点羞，“啊......我哭得挺小声的啊。”
习炎拧了毛巾给他擦脸，抱着手居高临下看他：“我就知道你这样的清纯男大学生总要受一次情伤。”
容卡卡抽抽两下，继续哭。
木眠一记冷眼杀过去。
习炎这才坐下来给他分析：“他不喜欢你不挺好的吗，白影帝那花花公子的长相也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
他一开始就觉的卡卡的性格太软了，不一定能驾驭得了白影帝。
“再说了，他比你大了十岁，比你哥都大。”
木眠嘿了一声，他就不喜欢搞年龄歧视：“大十岁怎么了，又不是五十岁。”
习炎：......
“他比你大了十岁，生活阅历和情感经历肯定很丰富，你玩不过他的。”
木眠踹他一脚：“不会说话别说，你营销号看多了是吧。”
白术长了一张特风流的脸，虽然没有绯闻，但是架不住有黑子瞎写。
习炎挠挠头，把容卡卡拉起来：“不就是告白失败吗，喝顿酒就好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容卡卡嗫喏：“我哥不让我喝酒啊。”
白术之前也不让他喝酒。
木眠和习炎不知道他又想到什么了，又开始哭了。
两人相视一看，一左一右架着人上了车。
喝酒换个心情也挺好的，容卡卡被晚风一吹，撑着脑袋开始伤感。
好苦，晚上喝的饮料苦。
眠眠喂给他掺着自己眼泪的水也苦。
这会儿吹进嘴里的风也他妈是苦的。
半小时后，三个人坐在包厢里，台面上摆着整排的酒。
容卡卡学着习炎的样子拎着一瓶对嘴吨吨吨喝了半瓶：“他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给他找老师上课，背他去医院看病，还给他守夜，给他买饭，让他在很私人的保姆车上睡午觉......
“他这不是故意撩拨我是什么，他每天都给我买喝的，帮我打伞，上次拍戏的时候他还帮我涂防晒......”
习炎一直脚踩在桌子上：“卡卡，他就是故意撩拨你，这样的花花公子，配不上你。”
容卡卡在开第二瓶酒，打了个嗝：“他才不是花花公子。”
包厢里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木眠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给祁肆言发消息。
【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卡卡失恋了。】
祁肆言：
【[]让白术去陪他，你回来陪你老公。】
【[]他跟白术告白失败了，哭了一晚上，你早点睡，别等我了。】
祁肆言看着这条消息，撅着嘴，咔嚓截图发给白术
【什么意思，你这么大年纪好不容易有人瞎了眼看上，居然还不同意？？？】
祁肆言发出灵魂拷问。
——注——
（没有说29岁年纪大的意思。）
今天看了《一拜天地》，给我哭成狗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