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年前,S市的房价还完全没有起飞迹象的时候,芈亚秋就硬拉着当时的丈夫薛长东,买了一栋3层的民房。
那房子当时在很偏僻的郊区,不值几个钱,一共也就花了1万多块,薛长东还不情不愿的,为这事埋怨了前妻好久。
谁想到若干年后,曾经穷得叮当响的荒郊,转眼间就变成了繁华的市中心,虽然运气差点,房子所在的地块没有被征收拆迁,但就算在城中村里,这栋房子每年光是收租,也躺赚20来万,舒服得很。
不过这时候,他是完全不承认前妻在其中所做贡献的,只说自己纯靠眼光好才赚来了如今的身家。
至于当年执意要跟自己离婚,也早就没了音讯的前妻?那就是个没有福气还不懂珍惜的女人,谁知道现在烂在哪块地里呢。
因为对前妻怀着怨恨,连带着对这个前妻留下的女儿,薛长东也是横竖看不顺眼——当初从乡下过来的时候,他就很不愿意承认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干瘪黑瘦的闷葫芦一个,连喊声爸都支支吾吾的,穿得也是土里土气,根本上不了台面。
哪有一直养在身边的宝贝女儿活泼可爱,嘴还甜。
后来的事情证明,薛长东的感觉果然没错,这丫头就是个白眼狼,跟她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以前还只是躲在他姐家,把他姐还有姐夫哄得团团转来骂自己,这两年可好,家都不回了,每个月就打个两三百块钱回来,薛长东查了,这是他们市赡养费最低标准的一半,小杂种这是明晃晃打自己的脸呢!
薛长东的妻子又说,这小女孩从小就是个坏种,心计深得很,这么做肯定是为了图谋家产,那栋3层的大屋,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讨要一半过去,还有这些年收的租金,肯定也不会放过。
到时候她们蕊蕊就可怜了,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坏心肠的姐姐,能给妹妹留下多少财产。
薛长东当下就怒了:“老子赚下的家产,想给谁就给谁,她算个屁!”
这些年,这栋大屋已经成了他生财的金疙瘩,除了每年固定上涨的租金,他还指望着等拆迁的时候,再大捞一笔呢。
他的钱,谁也别想分走,挨都别想挨一下!
薛长东特地去打听过了,如果是亲生女儿,就别想断绝亲子关系,他后来赚的钱,可以一分都不分给薛蜜,可是那栋大屋,因为当年有协议,至少属于前妻的那一半,他很难昧下来。
但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当年他和芈亚秋是办了酒,但其实一直没去登记,后来薛蜜办出生证,也只是登记在了妻子的户口上,到好些年后,为了上学,才随便办了个手续,勉强挂在自己名下。
还有当年离婚分房的那个协议,结婚的时候都没有登过记,所谓的离婚,自然也就是跟周围亲戚朋友说了一圈,要真仔细讲究起来,一样有很多漏洞可以钻。
为了保住自己的大屋,薛长东连绿帽子都愿意戴,更不用提把薛蜜打成自己的养女,再彻底赶出去这种事了。
这种不孝女,养了这么多年没溺死,就是他的仁慈了,可这孩子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还想分家产?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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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蕊刚试了一套婚纱,在镜子前转悠了一圈,问她妈选这套怎么样。
邵昭芸挑剔的看了一眼:“裙摆不够大气,也不够富贵。”
她转头交代旁边的服务员:“把你们店最贵的拿出来,咱们又不差钱。”
薛蕊拖着婚纱,抱怨未婚夫工作太忙,这么重要的仪式,都不肯来陪自己挑衣服。
邵昭芸安慰女儿:“在乎这么多干嘛呢,你嫁得好才是最重要的,找到这么个又有钱又帅的,看多少人羡慕你。”
薛蕊被她妈逗得得意的笑。
这时候,邵昭芸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又乐起来。
“怎么了?”薛蕊好奇的问。
“还不是你爸,终于决定帮你把那个麻烦给摘了,”邵昭芸一脸喜气的说,“这事儿都搁在我心里多少年了,趁着你结婚前,可终于了了。”
“薛蜜那事吧,”薛蕊不屑的冷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种废物,争也争不赢我。”
“真是个傻孩子,”邵昭芸教训女儿,“这种事情,总不能等到真的发生再反应,一定要未雨绸缪,才能免得临到头惹麻烦。”
就像当年,就算是嫁过来当后妈又怎么样,这事儿还不是被她安安稳稳办妥了,现如今,那小丫头都要成为被赶出去的养女了。
获胜者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满心的优越感藏都藏不住,也懒得藏。
薛蕊跟她妈不一样,从小就没把薛蜜放在眼里过。
打出生起,她就是被当独生女一样养大的,从小不知道谦让为何物,也没必要去让。
家里的财产理所当然是她的,薛蜜一个外人,连亲爸都不待见,凭什么和自己争?
不过想到以后连户口上都没这个人了,她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毕竟对未婚夫在那边,她一直坚称自己是独生女,提都没提过她爸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现在好了,彻底解除收养关系,整个世界都清静了,就算薛蜜真的敢来闹,对未婚夫那边,自己也能理直气壮站在道德高地,数落对方不知感恩。
想到得意处,她试婚纱的脚步都轻盈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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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薛蜜对于解除关系这种小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请冯律师帮忙跟进,就没怎么在意了。
真正叫她在意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刚一回到家,薛蜜就听管家说,下午又有人来拜访,这回是詹家老三,也就是创始人现任妻子的儿子,想要和薛蜜见个面。
这回人家甚至还是亲自登门拜访,可惜薛蜜不在家,对方扑了个空。
这些人,是越来越迫不及待了啊……
之前在健身房转了一圈,还真被她碰到几个卡素的员工,可惜那个神奇的能力依然不能启动,叫薛蜜多少有些失望。
虽然看不见清晰的未来,不过薛蜜总觉得,卡素的混乱程度,可能比外界想象的还要严重。
当然,目前这只是她的直觉而已,还没找到证据。
薛蜜想了想,反正迟早要见的,一直躲躲藏藏的也没意思,就算到时候握手没反应,大不了用个拖字诀,先看看情况再说。
“之前那位詹家二小姐,人家是先找上来的,麻烦您和她约个时间地点,先见上一面再说吧,”薛蜜对管家交代道,“至于今天来的这个三少爷……”
她微微皱了皱眉,对这种贸然上门的行为着实没有太多好感:“等和那位二小姐见过再说吧。”
她又不是交际花,哪有别人找上门,她就一定要见的道理。
说实话,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暴发户,薛蜜本能对这种从小就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小姐,有点犯怵。
不过这次去健身会所,她听了不少詹家上层的八卦,现在唯一的感觉是:啧,也就是群投了个好胎的幸运儿罢了,和自己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甚至要比运气,自己比这群人还强了一截呢——薛蜜得意的想。
这边邀约发过去,那边很快就有了积极回应,请薛蜜明天下午去一个私人会所,认识认识,聊聊天。
会所的位置离南园不算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
薛蜜便答应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一天又运动又按摩,给她弄累了,薛蜜一觉睡到了快中午,才懒洋洋的起身,看着满眼的风景提神。
富婆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聊又悠闲,要是没有那一堆麻烦,就更好了。
她吃了午餐,又让临时请过来的照型师简单化了个妆,还帮着保养了一下身上脖子上的皮肤,最后对着镜子一照,嚯,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愧是四大邪术之首,镜子里的自己简直闪闪发光,比明星也差不了多少。
就连衣服也是造型师帮着配的,听说了今天赴宴的性质,造型师在服装间挑选了半天,最后选的全是基本款,原本想着也不会太出彩,没想到一上身,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现在穿的是一件很低调的奢牌风衣,里面穿着浅色的粗针毛衣,再配上紧身靴裤和小羊皮的马靴,整个人精致中透着股松弛感,按照造型师的说法,就是典型老钱千金的打扮,走到哪里都不会出错。
就连背包选的也是价钱不便宜,看起来却不大起眼的冷门款,主打的就是一个低调内敛,可又隐隐约约,能叫内行人闻到一股金钱的气息。
反正薛蜜被这个造型师唬得一愣一愣的,甚至觉得对方比自己更像个富婆。
造型师被薛蜜心直口快的说法逗笑了:“越是打工的,对这些就越要有研究,要不然靠什么赚口饭吃?也就像您这样的,才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件件都有范。”
能住在南园的,就算直接穿着T恤裤衩大拖鞋出去,别人还要夸一句平易近人,甚至想得多的,说不定还会以为,这就是今年的时尚新风潮。
所谓的先敬罗衣,归根结底,敬的还是罗衣背后的权势和财富。
想到要去赴陌生人的约,薛蜜本来还有点紧张,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也就慢慢平静下来。
毕竟选择权可是捏在她手上,有什么好担心的。
深色的长轴距劳斯莱斯幻影,安静的开进一处低调的私家园林中,薛蜜才下车,就有一个年龄30出头,红唇蔻丹,看起来分外张扬的女人迎了上来。
人还没靠近,声音就先传了过来:“你就是芈阿姨那个唯一的女儿吧?果然就像芈阿姨一样漂亮,一样有气质,看起来也是真年轻啊。”
她一面说,一面咯咯的笑了起来,笑了一阵才想起自我介绍:“你好,第一次见面,我姓詹,叫詹云英,你叫我云英姐就行。”
薛蜜也笑笑:“你好,我叫薛蜜。”
她和詹云英握了握手,对方手心柔软,又带点凉意,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说是私人小宴,这边的人数却并不少,多半都是詹云英的朋友——或者照她的原话,就是凑热闹的陪客,不用在意。
这些人里还有两个很英俊的男士,看上去和詹云英格外亲密,其中一个,薛蜜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是个演过电视剧的男演员,不过薛蜜对娱乐圈不大关注,也叫不出名字。
那人察觉到薛蜜的目光,一边亲亲热热的挨着詹云英,一边还轻挑的对着薛蜜眨了眨眼。
就……好油腻的男人!
薛蜜瞬间就别过了脑袋。
看薛蜜明显对这种气氛不大适应,詹云英笑一笑,挥挥手,就把这群闹哄哄的人给轰走了,又拉着薛蜜,两个人在一间安静的茶室里慢慢说话。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热闹惯了,身边一没人,总觉得安静得慌,”詹云英笑着给薛蜜斟了小半杯茶,“咱们今天虽然是第1次见,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瞧着你就觉得亲切,毕竟是芈阿姨家的女儿,咱们也能算得上是半个亲戚。”
她好像全不记得,自己正和亲生兄弟姐妹撕得头破血流,这时候倒跟外头认起亲戚来了。
薛蜜也不搭腔,低下头看了一眼茶台,薄如蛋壳的小瓷碗里,一片浓香弥散开来,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这竟然是一杯深红色的花茶,茶汤里还飘着几片粉白色的小花瓣。
詹云英又笑:“哎呀,这套茶具本来是我爸的,他以前最喜欢泡大红袍,不过我嫌那玩意儿苦,还是花茶适合咱们年轻人,美容养颜,味道又好。”
她对着薛蜜比了个请用的姿势,然后自己先品了一口。
薛蜜也跟着喝了一口,果然唇齿留香,就是香气太烈,让人有点不习惯。
就跟面前这位二小姐似的,侵略感实在是太强了。
两个人喝着茶,云来雾去的聊了一通,开始还有些不知所云,慢慢的,这位云英姐,就终于现了自己的獠牙。
“我爸在世的时候最宠我,早就说了让我继承卡素,其他几个就是不甘心,才想跑过来跟我争,”她冷笑一声,“我管财务管了这么多年,公司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个心腹,他们有什么本事来跟我争?”
她又看了薛蜜一眼:“你要选择跟我在一边,有姐吃香的,就肯定有你吃辣的,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共患难的姐妹,肯定亏待不了你。”
薛蜜还是含蓄的弯唇,小口抿了一点茶点,慢条斯理的说:“云英姐,这次来s市,我第一个见的就是您,不过说实话,这些事情我也刚刚才开始接触,也不好随意做决定,还得缓缓,看一看再说。”
詹云英哈哈一笑:“没事,其实简单得很,只要跟对了人,总归错不了。”
不过光喝着茶,她好像有点不耐烦了,又拉着薛蜜:“你今天既然第一天来姐的地盘,光喝点茶算怎么一回事,走,咱们出去玩玩,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薛蜜就这么被拉了出去,看见一群男人女人开怀畅饮,不时还笑闹作一团,看起来简直就跟一群妖魔鬼怪一样。
就在这时候,那个五官英俊,气质却有点油腻的男演员挤了过来,亲昵的跟詹云英打招呼,又看向薛蜜:“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虽然薛蜜挺嫌弃这种油腻男,不过面对对方伸出的手,她还是忍不住回握了过去。
没想到,之前还以为早跑得没影的能力,忽然一下子又回来了。
就是……正经事不看,看到的全是八卦啊!
熟悉的幻影再次降临,薛蜜首先看到的,就是这个男人在一片五光十色的舞台上尽情扭动的模样,台下一片粉丝的尖叫,说实话,薛蜜觉得真没什么好看的。
下一幕,又变成了这男人在一群富婆里肆意游走,哄哄这个,讨好那个,跟个花蝴蝶一样,偏偏这群富婆还挺吃他这一套。
其中自然也包括詹云英,甚至可以说,詹云英就是这家伙的大金主。
薛蜜也忍不住再次感叹,这群人的私生活可真乱啊!她们真的就不担心得病吗?!
她看到的这究竟是些什么玩意!简直眼睛都要瞎了!
从幻影里薛蜜知道,除了集团主要业务以外,詹云英还管着一家娱乐公司,这男演员就是娱乐公司的签约艺人之一。
至于这家公司的风气……真是不提也罢。
再下一幕,完全不出所料,就是这小明星忽然黑料满天飞:耍大牌,没有职业道德,睡粉,傍富婆,还偷税漏税。
以前看到网上的八卦,薛蜜一般也不会太相信,但是这一次,她可以对天发誓,网上传的都是真的,甚至更过分的,也不是没有。
妈呀,这家伙好脏!
再下一幕,就是这个小明星彻底被封杀,不但是他,他所在的那家娱乐公司也没讨得了好,因为爆出各种问题,再加上资不抵债,最后宣布破产倒闭。
幻影一闪而过,薛蜜也迅速的松开了手,只觉得手上现在沾满了肮脏的细菌,等会儿回去,一定记得要用75度酒精泡一泡才行。
再仔细看看现场这群人,好像有不少都是在幻影里出现过的,全是大树倒下,散了的那群猢狲。
至于身上香气扑鼻的詹云英,大概就是那棵大树了……
薛蜜忽然觉得一阵坐立不安,一眼看过去,好像哪个身上都有病,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污秽的气息,她装不住也不愿装,随便找个理由,就匆匆告辞了。
等薛蜜走了,詹云英脸上的笑容瞬间垮塌下来,很不满的瞪了一眼那个小明星:“你不是说最会哄小姑娘吗?就是个废物,把人都给吓跑了!”
小明星脸上露出阴柔谄媚的笑:“云英姐您千万别生气,生气容易变老,刚才那小姑娘,就是卡素的大股东之一?这么点点大的年纪,看着可不太像啊。”
詹云英轻哼一声:“还不就是运气好点,其实就是个没见识的暴发户,土得要命。”
听说还是芈阿姨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最近才找回来,也不知道一夜暴富,会不会把这小丫头给噎死。
想到像自己这样优秀的人,也不得不跟自己的兄弟姊妹抱团厮杀,再看舒舒服服就成了唯一继承人的薛蜜,詹云英心里就跟泡了硫酸似的,嫉妒得咬牙切齿。
可嫉妒归嫉妒,面上还一丁点都不能露出来,毕竟这小丫头手上的股份,是真的很重要啊……
与此同时,速度快得像逃跑一样跑出去的薛蜜,坐上车的时候,还忍不住一阵气喘吁吁,好久才缓过来气。
面对奇怪回过头的司机,薛蜜就问了一句话:“有消毒湿巾没有?我想好好擦擦手。”
要不然,一想到刚才那股黏腻的感觉,她就忍不住一阵阵的犯恶心。
等车开出了这家私人会所,心里的恶心感也渐渐弱了,薛蜜才开始认真思考,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自己的能力再次发动。
思来想去,好像是因为……足够八卦?
自己这究竟得了个什么能力哟,有用的没多少,尽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
薛蜜头疼的捂住了脑袋。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次内容虽然挺八卦,还是挺有用。
至少这位看起来强势又精明的詹云英,可以彻底被排除出候选人的队伍了。
毕竟娱乐公司都倒了,她大概率也跑不了。
说实话,薛蜜也太不喜欢这人,言谈之间控制欲实在太强,表面上虽然笑呵呵的,其实根本不容人拒绝。
她有点像自己之前遇到的一个领导,看着好说话,做事也风风火火的,喜欢把属下指挥得团团转,事前的承诺虽然一大堆,其实全是画大饼,90%都做不到。
要是这人最后成为了卡素的主导者,薛蜜确定自己绝对会第一时间就把股份出清,拍屁股走人。
无论于公于私,都不是个好选择。
她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在詹云英的名字上画了一个重重的叉。
还剩下三个人,但愿这些人身上的八卦多一点,能让她多看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薛蜜在车上的时候,还在琢磨着另外三个人,没想到车刚一到院门口,昨天才来过的老三,今天又冒出来了。
这人就守在路边上,一看到薛蜜的车开过来,眼睛一亮,就捧着束鲜花迎了过来。
不得不承认,詹家的颜值基因确实好,儿女个个男帅女靓,显眼得很。
刚才那个詹云英已经足够亮眼了,这时候死缠烂打冒出来的这个詹家三少,也是风流倜傥,能跟明星比肩的帅哥一枚。
可惜薛蜜刚被一个明星恶心过,这时候再看这张自以为散发着魅力的脸,只觉得眼瞎。
这些少爷小姐,大概从小就没学过怎么看人脸色,又或者说,一个个都觉得,只有别人看自己脸色的份,他们哪需要去看别人的。
这白面小生根本没看出薛蜜脸上的嫌弃,脸上的笑意更深,浑身上下布灵布灵放着光,就跟招摇的公孔雀一样,摇头摆尾的朝着薛蜜的车走了过来。
再仔细一看,原来那布灵布灵的光芒,是这位少爷身上金线发出来的,就……好恶俗的品味啊!
薛蜜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这下就连握手的心思都散了,对司机轻声吩咐:“不用管他,直接开进去吧。”
这种让人眼瞎的玩意儿,薛蜜打死都不信他能赢。
车加速,掀起一阵灰尘,很快把那位三少抛在脑后。
三少明显一愣,又被飞扬的灰尘扑了一脸,整个人就像一只蔫掉的大公鸡,浑身上下,都显露出茫然无措来。
这……是才打了一个照面,就被人给嫌弃了?
三少还想跟进去,可惜又碰了个软钉子,管家说是现在主人太累,实在没精神会客,还是等下次吧。
花孔雀就这么垂头丧气,又吃了一个闭门羹。
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芈阿姨继承人,看起来脾气挺大,也不像传说中说的那么容易拿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