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最后还是陈温予从她的后背布料上找到了一根断发。
夏汐的头发生得好,又浓又密,黑长且直,与陈温予的放在一起,不用多么仔细去观察,都能看出两者之间的差别。
陈温予的头发要软许多,老人曾说:头发软的人,性子往往也软。
老人还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做人不用太明白,诗歌的原文后续情节如何,又与她夏汐何干?
他们有他们的迫不得已,皇命在声,他们选择、也只能选择舍小家而为大家。
做人也不用太在意外界的眼光。
生活是活给自己看的,既然选了一条与大众相悖的路,道不同不相为谋,走自己的就是。
话虽如此。
追人以前总是说得信誓旦旦,说无论如何也要将人留在身边,说非卿不可,说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离开。
未来的事情总是说不准的,夏汐头发硬,脾气也硬。
可若是她的坚持带给陈温予的只会是痛苦……
“……”陈温予叹出一口气。
她是无奈的,本是话少的人,面对夏汐又忍不住念叨:“一直盯着我看又有什么用呢?困了就休息。”
她往角落内又缩了缩,拍拍自己的大腿,无奈混着妥协:“可能不会太舒服,要试着枕一下吗?”
“……”
要!
为什么不要!
生怕晚了陈温予后悔,夏汐倚靠的动作很急,真靠下去后又很轻,生怕她的小同桌被压得难受。
最后还是陈温予觉得不对劲,她将手掌盖住夏汐的眼皮,另一手将人又往下按了按。
窗外车水马龙,小同桌的声音缓且轻:“睡吧。”
夏汐将眼睛闭上,在陈温予没看见的角落,她偷偷薅了自己两根头发。
手指避着众人,认真到近乎执拗地为两捋头发打结。
怎么办?
真的好喜欢。
51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杯茶◎
一个多小时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被人温柔推醒时陈温予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她呆呆地眨动眼睛,不清楚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
身旁的夏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好好坐着,陈温予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自己的腿,并不酸。
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起的。
“温予~”夏汐对着她笑,一口牙齿洁白又齐整。
将醒未醒下的陈温予反应比平日里的要慢得多,她慢腾腾地转头,慢腾腾地盯着夏汐看,夏汐的声音只进了她的耳朵,没进她的大脑,陈温予慢半拍地“嗯”了一声,眼皮缓缓耷拉下来。
她的眼前是自己的手指,陈温予大概清楚一点情况,知道两人这会儿应该要开门下车。
可她的骨骼不听使唤,心里想要站起身,现实连手指都动得艰难。
……好累哦。
明明一开始困的是夏汐,这点她没记错吧?
还是说倚着车门睡着,醒来就是会像这般腰酸背痛?
那幸好她最后改变了主意。
陈温予脑子里杂七杂八想着些关联性不大的东西,她忘了自己已经应过夏汐一次,再次“嗯”了一声。
就很奇怪,怎么会有人的一声“嗯”,给人的感觉会是这样又认真又敷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