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了更深入和亲密的交流后, 景珂和尚思鱼之间的关系比起之前更加融洽。
虽然尚思鱼在之前没有表现出来,但她的心里还是存在着那么一丝丝不确定,担心景珂根本就体会不到人类的真实感情。
不过景珂在晚上情动时的表现顺利让尚思鱼打消了疑虑, 能有那种动人反应的景珂,一定不是不懂感情的人。
退一步说,就算景珂真的体会不到什么叫做.爱, 冲着这几个晚上的体验、她永不背叛的忠诚和她出色的外貌,尚思鱼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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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局,这只是我一点点小小的心意,如果我可以渡过这个难关的话, 以后我会时常来您家里探望您的。”
吃了两次闭门羹后, 薛帆终于在第三次拜访的时候见到了自己想要见的人,住建局的王副局长。
王副局看了一眼黑色袋子,很快就从薛帆一贯的送礼习惯中猜到了他给的是什么东西, 脸上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你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好办啊,看在我们曾经有交情的份上, 我也不和你打马虎眼了。”王副局慢悠悠地说道。
“还请王局您指点一二。”薛帆挺会看人下菜,在有求于人的时候,可以摆出足够低的姿态。
“有人在针对你,那个人在系统上提交了极为确凿的证据。”王副局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
“上头有指标,但凡是民众在平台上的留言和来信,我们都必须做出合法合规的回应。”王副局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被放在桌子上的黑色袋子。
“我也就明说了,解决办法很简单。要么你找到这个人, 让她放弃针对你的想法。”王副局说道, “要么你就让你的工地整改, 改到挑不出任何毛病,改到一切都合法合规。”
薛帆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 几乎是瞬间就有了怀疑对象。
如果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想要让对方自愿放弃针对自己,就是一件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
“王局,举报我的人是姓尚或者景吗?”薛帆握拳问道,想要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举报人的信息,按照规定,我们是不可以透露的。”王副局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你的这个问题,我不太方面直接回答呢。”
“王局,我那边新到了一批茶叶,您看后天给您送过来怎么样?”薛帆懂事地说道,“我一共有十罐,到时候给您送八罐过来。”
“你自己只留两罐吗?这不太好吧?”王副局眉头微挑,语气变得更有人情味了一点。
“王局,您知道的,我这人是大老粗,不怎么爱喝茶,好东西不能糟蹋在我的手里啊。”薛帆赔笑,“好茶叶就要送到懂茶的人手里才是。”
拉扯了一番后,王副总给了薛帆一个答案,举报人不姓景也不姓尚,但根据实名举报消息和留下来的联系地址来看,应该就是新生科技的人。
“我会尽量做好工地管理工作的,其他方面就拜托王副局帮我把把关了。”薛帆忍着怒火说道,“如果有检查的话,还希望王局派人知会我一声,这样我也好早做准备。”
看在桌子上的黑袋子,还有未来八罐‘茶叶’的份上,王副局点了点头,把手下一个科长的联系方式给了薛帆,让他有事和那个科长联系。
薛帆有些不满对方收礼以后还用科长打发自己,但他的人脉最高也就只能够到王副局,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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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乡确实容易让人沉溺,不过景珂和尚思鱼还不至于因为热衷于晚上的情事,从而影响到白天要处理的事情。
薛帆工地在停工十天后,景珂和尚思鱼安排了一些媒体把这件事情进行了报道。
两人不追求全国皆知,只是本地在引起了一些热度,让准备买期房的人放慢了脚步。
大部分人想要在市区买上一套房子,基本都要压上前半辈子积蓄和后半辈子贷款,房子买来后也是要住好几代人的。要是付钱了拿不到房子,或者是拿到了有问题的房子,购房者整个家庭都会受到影响。
所以在看到相关的新闻和媒体报道后,万神地产当日成交量之间变成了零,甚至连交定金的一部分客户,也犹豫了起来,找理由开始拖时间。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等着交房的业主用私人关系找了检验机构,冲到了即将要竣工验收的工地,开始了各种检查和举报。
没办法,在竣工前找出问题来,总比竣工交房后找出来问题来更好解决一点。
“你说什么?王局把东西退回来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被搞得焦头烂额薛帆胡子拉碴,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睡好了。
要是只有一个人举报的话,他花钱疏通一下关系,然后意思意思整改一下,这个坎就差不多可以迈过去了。
但舆论在小范围爆发后,许多已经等了一两年房子的业主都想方设法跑到了到工地,陆陆续续被查出了很多问题。
这些压上家里两代人积蓄买房的业主可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写,他们不仅实名举报,还拉群一起维权,甚至准备了横幅和口号。
业主一搞事要求万神地产赔钱和重建,那些还没有收到工资的建筑工人也开始着急了,担心万神地产会以此为借口,拖延他们的工资发放,所以也开始跟着凑热闹,开始讨薪了。
“薛总,王局也兜不住了,这件事情已经被捅到市政府了,□□和市长都非常重视,计划成立专项调查小组,借此来安抚业主和工人。”
总助低着头说道,在发现自家老板惹上大麻烦后,他不仅没有慌乱,反而还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像薛帆这样的人果然是会玩完的,看来自己也不用为了年终奖死撑着了。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要不要趁着公司还有钱,想个办法让公司辞退自己,多拿一笔辞退补偿呢?
总助烦恼不到十分钟,薛帆就已经把他烦心的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黑着脸骂了总助七分钟后,薛帆直接把文件砸在了地上,“滚,你被辞退了,明天开始就不用来上班了。”
“好的薛总。”总助这一声应得格外响亮。
像是怕薛帆会后悔一样,总助说完后就大步走向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利落的开门,出去,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看到这一套丝滑的动作后,盛怒中的薛帆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总助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用让他滚出公司威胁他,他不应该哭着保证一定会想办法吗?怎么就这样离开了?
他就真的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是不要这一份工作了吗!
薛帆傻眼了,懵圈了,忽然失去一个好用的助手后,他陷入了更加被动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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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批器械顺利安装好后,第二批第三批器械的价格也很快谈拢下来,顺利在十一月初正式完工。
高薪被招聘来的高级人才在器械安装的时候就跟着熟悉了,所以上手的速度很快,用不了多长时间第一批产品就被顺利被制作了出来。
比起一直想找新生科技麻烦的薛帆来说,康欣集团还是更有远见一些,在第一批器械完成安装之前,就派了管理层和新生科技谈合作。
或许是因为之前康星集团为难过新生科技,所以这一次来的代表最开始态度非常友好,给出的合作条件也非常诱人。
如果不是尚思鱼拥有了景珂这样一个绝对不会背叛的合作伙伴,大概率是要对康欣集团最开始提出来的条件动心了。
一个老牌企业的人脉非常可怕,尤其是康欣集团的代表还做足了准备工作,暗示双方合作后,就可以贡献一部分研究进度和成果。
“我们不会否认我们做过的任何事情,但也请尚总理解我们的某些行为。”康欣的代表面带微笑说道。
“我听说过尚总的导师林教授曾经遭遇了一些无妄之灾,如果尚总愿意和我们合作的话,林教授一定可以恢复名誉的,说不定还可以在几年后更进一步。”康欣科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对方提到自家导师后,尚思鱼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对方。
“只要新生科技把神经连接的技术推广出去,老师的名誉自然就会恢复,没有必要借助外力。”尚思鱼说道,表情肉眼可见地冷漠了下来。
康欣代表的态度和诚意看起来是很足,但着不代表尚思鱼忘了之前的事情。
康欣集团在第一时间选择打压,就是为了独占这一份专利而已。
这样集团公司可不是什么善茬,对方愿意付出那么多,那就一定提前做过详细的分析,确定在这样做以后,后续还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
如果自己要是松口让对方帮忙,康欣集团大概率会趁机拿到一些可以威胁自己甚至是导师的把柄,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抱歉,是我失言了。”康欣代表见到情况不太妙后,很快就改变了话题。
“我们可以提供的帮助不仅仅是这些,要是合作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很快铺开全国市场,我们的一些老客户,也会成为你们的客户,可以做到一年就让你们盈利。”
康欣代表继续说话,“要是我们合作进一步深入的话,政府方面还有海外市场这边,我们这边都可以提供许多帮助。”
尚思鱼看似认真地在康欣代表画大饼,但真正的心思都放在自己和景珂放在桌下的手上了。
景珂自从学会技巧性使用手指以后,就格外注重手指的养护和锻炼,一有空就会手上捏个手指弹力器练习。
要是不方便带着弹力器练习的话,景珂就会做徒手训练。
看到尚思鱼对自己的手毫不在意后,为了让自己可以有更好的体验,景珂不仅自己会自己训练,还会拉着尚思鱼一起,帮她按摩手指关节。
就比如现在,两人都没有把心思放在康欣代表的身上,而是你摸摸我的手,我捏捏你的指腹,有一种在用手玩过家家的感觉。
康欣代表输出完一波后,会议室安静下来,一直没有开口的景珂才一脸淡漠地说道。
“足够领先的技术和设备不用担心没有市场,如果康欣集团的合作诚意只有这些的话,那就请回吧,我们不需要这样的合作者。”
景珂:“至于政府那边的人脉,我们新生科技非常乐意造福患者,薄利多销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落下后,康欣代表脸上的笑意也忍不住收起来了一些,“景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只是股东之一,并没有在新生科技担任职务吧?”
“似乎没有新生科技的实际管理权?”康欣代表眉头微蹙。
“对,但我有一票否决权,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加入。”景珂直接怼了回去,语气也更加冷漠了。
不过景珂藏在桌子下的手是一点没闲着就是了,一直都轻轻捏着尚思鱼的指关节,还上下摩挲着。
康欣代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重新看向了尚思鱼,轻咳一声说道:“尚总,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和康欣集团合作对新生科技好处很多。”
“而和康欣集团对着干的话,肯定会多出来很多麻烦的。”康欣代表暗示道,试图先礼后兵。
景珂一点都不客气地笑了出来,“是吗?比如拦着不让我们和厂子合作,从而促使我和小鱼合作,最后让新生科技拥有属于自己的生产线?”
“如果是这种可以让新生科技越变越好的麻烦,再来多一点也没有关系,我挺希望新生科技走得更远更好。”景珂说道。
景珂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个安静的美人,可她要是一开腔,那她的语言就可以变成给敌人造成伤害的利刃,杀伤力极大。
“据我所知,康欣集团还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给新生科技带来的麻烦应该也很有限。”
“我知道康欣集团的人脉很广很多,但对于我们来说,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从江市换到另一个城市而已。”
“我的钱虽然没有很多,但再重新建立几条生产线还是可以的,最差的结果也就是被你们康欣集团所谓的老牌企业逼到国外而已。”景珂说着顿了一下。
“不过我新生科技要是在国外成为大企业的话,不知道国内的舆论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有人批评康欣集团仗势欺人,打压小微企业,从而导致国家人才和技术流失呢。”
画大饼景珂学得一般,但合理推测未来是景珂极为擅长的事情。
景珂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露出嘲讽的表情,语气也只是冷冰冰一点而已。
但景珂越是这样反应平淡,康欣代表就越是能从里面品出反讽的味道来。
“景总,你这是要和我们站在对立面吗?”康欣代表稍有些稳不住了,语气没有最开始的淡定。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这就是你们康欣的诚意吗?”尚思鱼接话,给出了极其强硬的回答。
尚思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新生科技以后就和康欣站在对立面吧。看一看是康欣集团用人脉封杀了我们,还是我们新生科技走向了更好的未来。”
“我觉得是后者,不然某个人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离开了。”景珂最后又补了一刀,“康欣集团的财务报表已经连续走低三年了,股票这段时间也在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