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洗漱完的雄虫照例说了晚安, 就打着哈欠回房睡觉去了,走到角落处的015插上了电源,进入了待机模式。

  客厅的灯被关上, 只余下一片模糊的昏暗。

  而若有生物还清醒着, 就会发现雌虫正坐在沙发上, 并没有依言晚安。

  无形的精神力屏障被展开,将一切声音都隔绝开来。

  西泽唤醒了光脑屏幕, 在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操作后,悬浮的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横框。

  输入一串密钥后,那小小的光脑屏幕瞬间链接上另一个光脑。

  西泽金色的眸子微眯, 冷冽的眉眼顿时严肃下来, 低沉地笑了一声。

  “晚上好, 白副官。”

  那一瞬间, 曾经的影子和荣光,再度回到了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上,填充出鲜血骨头, 构成独特的经络,焕发出当年帝国之光的锐利锋芒。

  而在遥远光年之外,一处无比荒凉而落后的垃圾星上。

  已经废弃的荒山顶建着一间简陋无比的木屋, 里面正脊背挺直地站着一个军雌。

  光脑被恭敬地摆在桌子上,他立正在桌子前, 一身的落拓沧桑,却也无比坚定刚毅。

  听到熟悉的声音, 雌虫灰扑扑的脸上焕发出无比激动的光彩, 立刻声音响亮地回答——

  “晚上好!上将!”

  这就是第一军团上将的副官, 白朗。

  第一军团, 曾是帝国四大军团之首。

  传言第一军的上将把手下的兵当成牲口训, 训练之繁重是其他军团想象不到的。

  而这份严厉也导致了每次战后统计,第一军都是伤亡率最低的,甚至能做到无伤亡。

  第一军团的军雌基本都没有什么显贵的身份,都是上将一个个挑选上来的,不乏被阶级压得出不了头的平民军雌。

  知遇之恩,本就重于泰山。

  后来又跟随着上将征战几十年,每一个军雌的忠诚程度都达到极高的水准,是一声呼号下,甚至能直接跟着他反了的心腹。

  当时的第一军团根本就是铁桶一块,是民众最信任的军队,帝国最为锋利的刃,是友军无比安心抱的粗大腿,敌军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而那里面,并没有安托·艾德卡这号虫。

  安托原本是第四军团的军雌,在第三和第四军团因为权力斗争激烈冲突后,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带领着一部分军雌组成了一个“第五军团”,意图打破长久以往的固有结构独立出来,直接跃身成为第五个上将。

  但这点伎俩在那些老油条眼里,根本就是啼笑皆非的愚蠢闹剧,协调好利益分配后,第三第四军迅速和好,又变成了一起并肩作战的好战友。

  这时候,这个“第五军团”就显得异常尴尬了,简直是个赤裸裸的现眼包。

  而在被来回踢皮球看笑话,甚至面临军事法庭后,帝国已经退休的老元帅,同时也是上将的老师,找上门来请求上将帮一下安托。

  不久后,这个“第五军团”就成了第一军团的编外小队。

  至于后面的事,则是谁知道都要吐口水,骂一声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

  想起那群恶心的家伙,白朗几乎遏制不住胸腔里的暴怒。

  如果当时没有将那群王八羔子接纳进来,或许现在上将已经当上了元帅,第一军团也还好好的。

  上将牺牲后的五年里,第一军团几乎分崩离析,死的死,伤的伤,被调离的调离,剩下的一小部分,这五年来从未停歇调查真相的呼声。

  不久前接到上将通讯的那一刻,白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哆嗦着接通后,里面传来的无比熟悉的声音,瞬间让他的理智土崩瓦解,狂喜又嚎啕,激动得近乎疯魔,把大腿掐得青紫才终于敢相信,这不是一场幻梦——

  他们的上将,活着回来了。

  而在前段时间,上将安排一个小队潜进交易所,控制住了几个工作虫,拿到了光脑中的视频。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五年上将一直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是咬着牙忍着辱,从地狱的魔窟里硬生生爬出来的。

  而那些视频发送到的地址,就是安托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的私人邮箱!

  五年,那是整整五年的折磨啊……!

  白朗表情无比狰狞,几乎压不住沸腾的杀意,只能不断深呼吸勉强保持理智。

  还好,还好上将已经逃脱出来,开始着手准备反击了,等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那畜生就等着被他们还有愤怒的民众剥皮抽骨、碾成渣滓吧!

  西泽却没给他太多时间愤怒,单刀直入道,“把这一周出现的情况都汇报一下。”

  经过这段时间的信息补全,西泽已经掌握了现在帝国的具体局势,表面看似乎一派和谐,在他眼里却依然漏洞百出,甚至比五年前还要腐朽和败落。

  但想要不费力气一举攻破,取得压倒性的胜利,还需要用心计议。

  “目前已经秘密联系到了第二军团上将……被分散的军队已经集结起来大部分……皇室安插在各个边缘星的棋子已经拔去了一部分……”

  白朗脊背挺直,站成了标准的军姿,虽然眼前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屋,却仿佛还像五年前一样站在统战室里,向上将汇报最新的战况。

  原本已经汇报完了,他顿了顿,又想起一件事。

  “之前您叫我们调查的那个司机确实有问题,已经清扫掉了。”

  听完进度汇报,西泽皱眉沉思了一会,言简意赅地布置了一些东西下去。

  “大概就是这些,每三天将成果总结汇报给我。”

  “是!”

  尽管上将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眼前,白朗还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回答道。

  一如往年的回答在耳边响起,西泽的神情柔和了一瞬,“辛苦你了。”

  白朗眼眶一热,差点痛哭出声。

  五年来的坚持在这一刻都有了回应,这就足够了。

  他紧咬着牙,声音已然嘶哑,“不辛苦!为上将分忧,是末将的职责和荣耀!”

  很快,通讯熄灭。

  将光脑恢复原样后,西泽撤去了精神力屏障,静谧的夜色重新流淌进来。

  他坐在沙发上出神半晌,突然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颈环。

  指尖卡住颈环的边缘,探入那极窄的缝隙中,却很快颈部的皮肤就被锋利的环带边磨出了血。

  西泽抽出手,捏了下稍显疲惫的眉心,掀开被子躺下。

  *

  “哗……”

  冰凉的水流过指缝,耶尔接了一捧泼在脸上,被冻得一激灵,残余的睡意顿时消散。

  倏地,他蹙起眉,抚开刘海露出额头,凑近镜子仔细看了看。

  最近他总感觉额角有点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蠕动着钻出,散发着冰冷而强烈的异物感,有些战栗也有些恶心。

  不会真的要变成虫子了吧?

  耶尔呆愣片刻。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之前在医院走廊里,看见过那些因受伤而幻化出触肢的军雌。

  还有西泽……他时不时会忘记他们并非一类生物一个种族,毕竟外表看起来都一样。

  但每次雌虫脱下上衣,露出盘踞在下腹和脊背的瑰丽虫纹,还有背部收纳翅膀的柔软翅鞘时,那种强烈的陌生感又会重新浮现出来。

  微小的恐惧潜藏在神经末梢里,像是毒蝎的尾针,时不时就会扎他一下,像是在提醒着他时刻保持警惕——

  不要露出破绽,不要引起怀疑,不要让【它们】发现……头套下的真面目。

  他出神地看着面前的镜子,身影好似静止。

  半晌却突然伸出手,湿漉漉的指尖在镜中自己的脖子上划过一条长线。

  咔嚓。

  ……

  耶尔没想到自己会看见这样一幕。

  出到客厅的时候,015正在摆弄餐桌上的花,而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声响,他似有所感地转过头——

  雌虫身形挺拔,宽肩窄腰,正拿着锅铲煎一块滋滋作响的肉排,高大的身影让本就不大的厨房看起来更加狭小。

  但让他怔住的,却是紧紧勒在雌虫腰上的两条线,细细的,粉红色的,末端打了蝴蝶结,被黑色背心衬得无比显眼。

  那是……什么?

  十足诱惑的肉香飘散出来,从噼里啪啦溅油的动静中足以想象它的美味。

  西泽利落地铲进盘子里,再配上已经切好的配菜,才转过身来。

  他声音中带了一丝低沉的笑意,“雄主,早上好。”

  耶尔慢慢睁大了双眼。

  西泽正穿着一条粉色的围裙。

  围裙的款式陈旧,有些皱巴巴的,十分廉价的粉色面料上缝着一个卡通猪兜,围着一圈幼稚的花边。

  可能是某次超市搞活动送的,买回来后就随手扔进了角落,015从来没穿过,不知道雌虫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但重点不是这个。

  那条围裙的尺寸特别小,雌虫饱满且富有弹性的胸肌将那片布料撑得满满当当,绕过颈部的细带被拉紧到极限,感觉下一秒就要崩断。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坚持,即使如此逼仄也要将那条围裙完整系好,劲瘦的腰被系带掐紧,更显得臀部分外挺翘圆润。

  真的会幻视一些以做饭为名,实际上是把围裙和厨房用作其他用途的……情趣玩法。

  “你、”耶尔神色更加茫然,磕磕绊绊地道,“没必要,呃、这样……”

  他迟疑地住了嘴。

  西泽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观察了他的神情一会,有些忐忑地低声询问,“雄主,怎么了?”

  “围裙。”

  耶尔捏了一下眉心,终于找回自己的舌头,“怎么突然穿围裙?”

  西泽有些恍然,低头又看了看身上的围裙,仍然不解,“围裙怎么了?”

  “就……感觉很不合身的样子。”

  “这个没关系。”

  西泽不甚在意地道,随后眉眼间染上了些许笑意,“我新学了一道菜,您要试试看吗?”

  耶尔慢半拍地把注意力从围裙上移开,就听见了这句话呀,神情顿了顿。

  很……奇怪的感觉。

  虽然阴差阳错导致不得不同居,在一起吃饭、看电视、聊天,互道早安晚安,甚至还做过一些过于亲昵的事,耶尔也从没有把他看做是自己的同类。

  但那条围裙实在是有些熟悉了,熟悉到……让耶尔产生了一些久远而模糊的幻觉。

  好像有那么几次,也是冬天的早上,他揣着手坐在小板凳上,迷迷瞪瞪地等着外婆做好早饭,然后送他去两公里外的中心小学。

  破旧厨房里的矮小身影忙忙碌碌,接着一点微弱的暖光,能看清她身上的粉色围裙,上面印着一只褪了色的卡通猪。

  小耶尔越看越困,几乎又要睡着了,但猛地被稀饭勺敲了脑袋,瞬间睁圆了眼,“!!”

  “快吃!吃完去上学。”

  拿到模糊的身影背着光,将一碗白粥放在他面前,可能是因为太过困倦,小耶尔再怎么睁大眼睛,也没办法看清外婆的样貌。

  那是他为数不多珍藏着的记忆。

  耶尔的视线漫无目的地从粉色围裙移向雌虫,和记忆中的昏黄不同,眼前的景象更加清晰而明亮,却是如出一辙的温暖。

  好像一大团棉花糖塞进胸腔,在他心口蓬松着发甜。

  那条深深的鸿沟似乎消失不见,好像这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清晨,晨起,吃早饭,然后和亲近的朋友随意闲聊几句。

  这感觉太好,如在梦中。

  还是个舍不得醒来的美梦。

  西泽眼看着雄虫的神色一点点软化,最终抿唇笑起来,“我很期待。”

  但等他将第二盘早餐煎出来后,凝视他许久的耶尔突然起身,柔和的眼角微微眯起,染上了些许侵略性。

  “但是你的围裙太紧了,会不会勒得不舒服?”

  “也……还好?”

  西泽对上雄虫的眼神,抿了抿唇,掩饰般伸手扯了扯锁骨上的系带,却因为那带子太过紧绷,扯动时饱满的地方也跟着颤了颤。

  蝴蝶结,歪了。

  耶尔看着被扯到侧腰的粉色蝴蝶结,眸光微沉,喉结滚了滚。

  他本想出声提醒,但不知怎么的已经逼至雌虫身前,向着那条围裙伸出手。

  “……雄主?”

  西泽声音微哑,神色有些不自然,却没有推开摸上腰侧的手。

  在雌虫无声的纵容下,那根手指勾着纤细的绳带,慢慢将蝴蝶结拉回腰后,尾指擦过敏感的腰窝,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蝴蝶结已经弄正,那只手却又倏地往上,扯开了围裙侧边的小活结,像是掀开了压着很多棉花的盒子,里面的内容物蓬松又软乎乎地满溢出来,惹得眼热。

  耶尔的呼吸很轻,声音更轻,“太紧了,是吧?”

  “……”

  西泽看着雄虫漂亮的眼,蓦地感到口干舌燥,胸前那一片浸染了细汗的布料变得更加潮湿。

  他没有答话,只是胸口起伏的弧度更明显了些。

  耶尔突然低下头,凑近嗅了嗅雌虫的气息,“你好香。”

  他又闻到那股独特的苦涩气息了。

  从雌虫身上散发而出,像是从海面蒸腾而起的绵密水汽,丝丝缕缕地汇聚成积雨云,等待着湿透后满溢的沉坠时刻。

  按照常理来说,在雄虫面前主动释放信息素是在求偶,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无声引诱。

  但信息素是不受控制自己跑出来的,眼前的雄虫也只是轻轻嗅闻,除了解开绳结外什么都没做,十分有礼貌且克制。

  西泽被他逼得后退,后腰抵住坚硬冰凉的台面,喉结滚动半晌,哑声道,“雄主,早餐要凉了……”

  耶尔的手指还扯着那条系带,眼前饱满的胸肌被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但这边收紧了另一边会更不够,那细绳将雌虫的锁骨勒出了一条红痕。

  他看着那道红痕半晌,松开了手。

  “滴滴,检测到信息素异常溢出,是否需要注射抑制剂?”

  015的声音突然响起,插进这一片黏糊的空气中。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那条围裙乱七八糟地挂在雌虫身上,已经不能看了,西泽的耳根和脖子都还是红的,闻言转开了脸沉默喘息。

  耶尔堪堪回神,一手按住探出头来的015,将它的脑袋转过去。

  少儿不宜。

  等西泽低头默默整理好衣服,耶尔低咳一声,“下次给你买条大的。”

  雌虫低低嗯了一声,那条围裙也没解下来,转身去看锅里的早餐,“雄主先出去吧,很快就弄好了。”

  耶尔倚在门框上看他动作利落地颠勺,食物的香味很快就逸散出来,在清晨的空气中蔓延。

  “你现在还是不能控制信息素吗?”

  他突然开口问,“那正常的发情期呢?”

  “信息素偶尔会不受控制,可能是之前遗留下来的后遗症,还需要疗养一段时间。”

  西泽将软嫩的煎蛋翻了一个面,没有回头,“等信息素恢复正常,发情期也会正常的。”

  耶尔却蹙起眉。

  “休伊斯说你的自愈功能被破坏了,但雌虫的自愈能力不是基因里带出来的吗?听说等级越高自愈能力越强来着。”

  “……”

  西泽凝视着锅里表皮微焦的荷包蛋,出神了一会,才慢慢道。

  “是啊,那时候被抓去做了虫体手术,专门破坏了这部分功能。”

  但是也不能完全破坏,没有自愈能力的雌虫很容易死,折磨起来会没有那么尽兴。

  所以他们给他留了一些余地,不久前他的自愈能力才开始逐步恢复。

  身后没什么声了,西泽后知后觉,正要回头去看,就听到耶尔轻声道。

  “到时候你回去主星,记得去顶尖的医院彻底检查一遍,这里的医疗很滞后,检查不出什么也很正常,不要觉得都是小问题,积少成多身体会受不了。”

  西泽回头,看了他几眼,在煎蛋变得焦糊前转过头,铲起来放在盘子里。

  “好。”

  “不说这个了。”耶尔垂眸,岔开话题,“可以吃了吗,我好饿。”

  ……

  西泽终于脱了那条围裙挂在一边,将全部早餐端出来。

  耶尔看到他解开后锁骨有两道红痕,还是对称的,伸手去碰的时候感觉有点发热,但幸好没破皮。

  他有些无奈,“干嘛非要穿,不知道勒着会很痛吗?”

  西泽低头乖乖让他摸,顺手将雄虫的袖子挽了一挽,以免待会吃东西麻烦,“不穿会弄脏衣服的。”

  耶尔眉梢微扬,但还没等说什么,那只雌虫的视线微妙偏移一瞬,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语气有些犹豫。

  “而且我觉得……您应该会喜欢我穿这条围裙的样子。”

  游离的视线随后一定,西泽垂眸,看进雄虫的眼眸深处,有些忐忑地轻声道,“雄主喜欢吗?”

  耶尔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眼睫微眨,在雌虫掩饰地低咳一声,想要翻过这个话题时堪堪回神。

  “很可爱,我很喜欢。”

  耶尔无声地笑了笑,一手撑着下颌,抬眼专注地看着雌虫。

  “就算不穿围裙也一样可爱,我希望……你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可爱。”

  他动了动唇,声音低到自己都听不清,“这就是我将你捡回来的原因。”

  “什么?”

  西泽没听清他后面那句话,愣了一下后再次询问道。

  耶尔抿唇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没什么,吃早餐吧。”

  一开始将他吸引住的,就是雌虫璀璨的金眸。

  明明承载着满溢的痛楚、难堪、耻辱、愤怒,却始终凌厉清醒,还有其中蓬勃而生的、像是杂草一样难缠的生命力。

  他们都一样,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中像狗一样活着。

  只不过他是流浪的丧家之犬,西泽是被痛打的病狼,他在绝望中日渐枯萎,西泽却能浴血拼命生长。

  人总是被自己没有的东西所吸引,他亦不能免俗。

  而每多相处一刻,西泽都能给他更多的惊喜,让他知道生命的表现形式绝不只是顽强与坚韧,还有更适应这个社会与生活的可爱柔软。

  就像高大的军雌穿上那条粉嫩的围裙,在他眼里并不显得违和怪异,而是……

  “可爱。”

  耶尔第三次喃喃道,用刀叉切割盘子里的煎蛋,切割出一个Q版蝴蝶结的形状来,歪歪扭扭的,但他莫名很喜欢。

  他将其他的边角料都拨到一边,将那个蝴蝶结夹到西泽的盘子里,“吃这个。”

  015探头去看那个奇怪的几何形蛋,扫描了片刻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形状,十分不解。

  “这是什么,好像那个……”

  西泽及时捂住了它的出声口。

  作者有话说:

  没错,作者很喜欢果体围裙+胡萝卜/青瓜/茄子/小番茄等等厨房普雷,和男妈妈感觉非常适配,可惜……(叹气)(负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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