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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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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府大丧结束了,瑞老贝勒带着满腔愤怒离开了人世,瑞大奶奶正式当家,成为瑞氏家族新的掌门人,千斤重担落在了一个女人的肩上,自从老贝勒去世后,六爷瑞洵再也没有顾忌,处处与大奶奶作对,一直吵着分家,而大奶奶坚决反对,两个人势同水火。

“六爷,您来了。”

瑞洵来到母亲的屋中,给母亲请安。“老太太干什么呢?”

“老太太在里屋诵经礼佛,我去给您通报。”

“不用了,你去忙吧,别打扰她老人家,我在这等会。”

大约一刻钟过去了,瑞老福晋从里屋走出来。

“额娘,儿子给您请安来了。”说着,上前搀扶着母亲。

“老六来了,不用每天都往我这跑,我挺好的。”

“那怎么行,做儿子的理应每天给母亲大人请安,不能坏了这个规矩,这是儿子给您买的补品,回头我让厨房给您炖好了送过来。”

“又乱花钱,我这身子骨好着呢,吃什么补品。”

“您就听我的吧,阿玛不在了,就剩您疼我了。”

瑞老福晋从小就十分宠爱六儿子,“这话什么意思,你二哥他们对你不好吗?”

“额娘,二哥他们都向着大嫂。”

“别总和你大嫂过不去,她这些年不容易,你大哥走得早,她也受了不少的罪,你阿玛临终前始终放心不下,就怕你和你大嫂不和。”

“阿玛就不应该选择大嫂做当家人。”

“我知道你委屈,你想做当家人是不是。”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我。”

“在额娘面前还不说实话,不过,老六,你确实比你大嫂差得远,你阿玛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别再和你大嫂过不去了,我听说,你这几天嚷嚷着分家是吗?”

“您听谁说的,是不是她到您这告状了。”

“没有,听下人们说的,有没有这回事。”

“这个,有是有,可是。”

“行了,我不听解释,瑞家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分过家,历代祖宗连提都不敢提,你好大的胆子,这件事以后不许在提了,分家绝对不容许。”

“额娘,我。”

“别说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会。”

“是,儿子告退了。”

六爷本来想请母亲为自己分家的主意做主,没想到会遭到如此反对。

三个月后,大奶奶的娘家人来到瑞家,带来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这就是大奶奶的女儿,名字叫瑞玉,瑞玉刚出生后就得了重病,大奶奶为了治病将孩子送到娘家,送走的时候还是一个襁褓中婴儿,如今,已经是五岁的小姑娘了,大家都以为这个孩子已经不再人世,没想到她奇迹般的痊愈了,瑞家各房听到消息后聚集到大奶奶房中,茹总管请来了二爷瑞洪,原来,大奶奶的母亲去世了,所以娘家就将这个女孩子送了回来,大奶奶为女儿引荐了各位长辈。

“瑞玉,好美的名字。”三奶奶赞不绝口,大家都十分喜欢小瑞玉,尤其是瑞宣,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突然有了一位这么可爱的妹妹,自己以后不会再寂寞了,就在大家庆贺瑞家大院又多了一位成员,六爷却在酝酿着坏主意。

又到了召开家族会议的时候了,各房来到议事房,鸦雀无声,每个人好像木头一样不说话。

六爷看了看大家,抖了抖衣服站了起来,“今年这个家族会议我牵个头,以前阿玛在的时候,没有我说话的份儿,今年我主动一回,可以吗,大嫂。”

大奶奶看了六爷一眼,端起了茶碗,“六爷有话就尽管说吧。”

“好,大嫂,有件事我弄不明白,请教一下您。”

“您说。”

“昨天送来的那个小女孩是谁呀?”六爷阴险得笑着。

二爷见此情形,将话题接了过来,“老六,你成心捣乱,那是大嫂和大哥的女儿,咱们的侄女瑞玉。”

六爷冷冷地笑了一声,“不见得吧,我记得瑞玉生下来以后不久就得了重病,大嫂不知道把她弄到哪去了,如果她真是大哥的女儿,为什么一直住在您娘家,不让她回来。”

大奶奶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六爷,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她不是瑞玉。”

“得了吧,大奶奶,您就别装了,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她根本不是大哥的女儿,不是瑞玉,没准瑞玉早就不在人世了,你做了对不起大哥的事,现在又拿一个小女孩来冒充瑞玉。”

“六爷,你,你胡说。”大奶奶显得十分激动。

“我胡说,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以前有阿玛给你撑腰,你可以肆无忌惮,现在老爷子不在了,我看你还耍不耍脾气,你不守妇道,不配做当家人,把当家的钥匙交出来。”六爷咄咄逼人,眼看局面失去控制。

“老六,你给我住嘴,”二爷拍案而起,“你混蛋,大嫂的为人你不清楚吗,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你疯了。”

“二哥,这个当家人本来应该是你的,凭什么让她一个女人当家。”

“啪”的一声,二爷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打了六爷一个耳光。

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二哥,你为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打你的亲兄弟。”

“老六,我老老实实告诉你,大嫂这个当家人是阿玛活着的时候认定的,谁也不许说三道四,不许对当家人不敬。”二爷扬长而去。

三爷拍拍六爷的肩膀,“老六啊,你这嘴真缺个把门的。”

议事房的人陆续都离开了,只剩下大奶奶和六爷。

“六爷,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大奶奶对六爷失望透顶。

六爷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

二爷回到房中一直闷头不语,二奶奶看得出二爷十分伤心,他不该动手打自己的亲兄弟,但是六爷说的那些话太过分,二爷的脾气暴躁,二奶奶只能以妻子的身份来安慰他,而不能以老师的身份来训斥他。

六爷回到房中摔了许多东西,“这个老二,她为了一个女人打我。”

六奶奶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认为六爷做得有些过分。

“老爷,你别闹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你没理,大嫂的为人我们都很清楚,你怎么能说出那些话,名节对于一个女人多么重要。”

“你也来教训我是吧,滚出去,胳膊肘往外拐,没一个好东西。”

六奶奶一头扎进里屋,不想和六爷置气了。

受了一肚子气的六爷又想到了去瑞老福晋那告状,走到房门外,停住了脚步,心想,“如果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会不会气着老人家。”想到这,他原路返回了。

夜深了,大奶奶坐在书桌前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有人敲响了房门。

“玲珑,去看看是谁。”

丫鬟打开了房门,“六奶奶,是您呀。”

“哎,大嫂睡了吗?”

“没有,您快请进吧,大奶奶,是六奶奶。”

“哦。”大奶奶起身相迎。

“是六妹呀,快来,屋里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六奶奶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顾虑了。

“你先去睡吧,玲珑。”

“大嫂,对不起,我是来向您道歉的。”

“这是从何说起,怎么了。”

“白天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们家六爷实在太过分了,我是替他给您赔罪来了,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六妹,你放心,我不会记恨六爷,我想他可能是对我有些误会,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你别放在心上,都是一家人说赔罪有些见外了。”

大奶奶越是通情达理,六奶奶心中越是觉得愧疚。

第二天早晨,二爷、三爷、七爷来到大奶奶房中。

“大嫂,您别和老六计较,他不懂事,我们替他给您道歉了,我们大家绝对支持你。”

“对对对,大嫂,我六哥就是个愣头青,您别搭理他。”

“三位别担心,昨晚六奶奶来过了,我和她已经说过,不会记恨六爷,我相信六爷有一天会明白的。”

从大奶奶房中出来直接去了六爷房中。

“二哥,三哥,七弟,你们来了,快帮我劝劝六爷吧。”六奶奶想劝六爷改邪归正,但无济于事。

“老六,大嫂的为人你我都很清楚,大哥去世多年了,大嫂从没想过改嫁,一直守寡带着两个孩子,你说她不守妇道太不像话了,咱们说话办事要凭良心。”三爷将积攒了很长时间的话说了出来。

“老六,我劝你收手吧,你要是在[11] 敢难为大嫂,不用她动手,我就收拾你,不信你就试试看。”

“二哥,你们被她伪善的面孔蒙蔽了,早晚有一天你们会认为我是对的。”

“听不听在你,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楚府中,下人们正在打扫院子,楚项成悠闲的喂鸟。

“蓝明轩蓝掌柜到了,老爷。”

“请他进来吧。”

“是。”

蓝明轩迈步进了堂屋,“楚大人好兴致啊。”

“蓝掌柜,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来人,给蓝掌柜上茶。”

“楚大人叫蓝某来有何吩咐。”

“蓝掌柜,我请你来还能为什么事,咱们直说吧,瑞寿已经归天了,瑞家后花园的事得赶紧办理了,夜长梦多。”

“楚大人,我一介草民根本进不去瑞府,还是您派几个人晚上行动吧。”

“上次那件事失败后,老佛爷着实处置了我一番,我哪还敢轻举妄动,请你来就是想讨个好主意呀。”

蓝明轩站起身转了几圈,“有了,楚大人,您给老佛爷上道奏折,把这件事告诉她,让她老人家下道懿旨不就得了吗?”

“这是什么主意,老佛爷知道了还有咱们的事吗?”

“您糊涂,老佛爷肯定派您去查抄宝藏,您先把东西拉到您的府上,别太贪心了,自己留一半,那一半交给老佛爷,这不就两全其美了。”

“恩,好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楚项成和蓝明轩进了书房。

瑞府中,颜文松拜访大奶奶。

“颜大人请坐,来人,上茶。”

“大奶奶,颜某来是想提醒您,贝勒爷这一走,楚项成那边恐怕又要动手了,您可得多加小心。”

“颜大人,谢谢您,还让您惦记着。”

“大奶奶言重了,我和贝勒爷交情深厚,瑞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老福晋最近怎么样,还好吧。”

“托您的福,老太太身子骨还可以,每天在佛堂礼佛,很少出来走动,家里的事能不麻烦她老人家就不麻烦。”

“大奶奶受累了,瑞家这副担子不轻啊。”

果然不出颜文松所料,楚项成很快将奏折递到慈禧太后手中,这么一大笔宝藏的诱惑力不小,就连慈禧也心动了。

大奶奶正在书房看书,瑞玉哭着跑进来,瑞宣跟在后面。

“怎么了,玉儿,瑞宣,你又欺负妹妹了。”

大奶奶抱起女儿,哄了好长一段时间,小瑞玉才停止了哭泣,躺在妈妈怀中睡着了。

“圣旨下,”宣旨太监来到瑞家。

大奶奶将瑞玉交给奶妈,其他人听到动静也都来到院子,跪了下来。

圣旨宣读完毕,大奶奶手中握着圣旨颤抖,老佛爷命令瑞家限期交出后花园地下密室的钥匙和瑞家的宝藏。

“大嫂,钥匙不能交,阿玛临终前把钥匙交给你,就是要你保护好这把钥匙。”

“二哥,老佛爷下旨,谁敢抗旨不尊[12] ,那是要满门抄斩的。”

大奶奶召集众人商议此事。

“不能交,交出去对不起祖宗,对不起阿玛。”二爷坚持己见。

“二哥,还是交了吧,反正没有另一把钥匙,他们也打不开地下密室的大门。”

“不行,咱们一定要保护好钥匙。”

就在大家争吵不休的时候,瑞总管脚步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大奶奶,姑奶奶回来了。”

“老姑,您回来了。”

“大奶奶,我听说家里出事了,赶紧回来看看。”

“别提了。您先休息,一会儿咱们再说。”

午饭过后,瑞仙姑奶奶和大奶奶来到书房。

“老姑,您有什么好主意吗?”

瑞仙姑奶奶走来走去,思考着问题,大奶奶焦急地等待着。

“我知道怎么办了,您先别着急,这件事没有那么严重。”

“您的意思是。”

“总之,您别担心了,这件事交给我吧,让我来解决,一定帮助大奶奶度过这一关。”瑞仙姑奶奶已经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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