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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Case8.11 自渡

  1999年12月23日

  哈利一大早顶着他的鸡窝头冲到安雅的办公室,他这两天都没回家。

  “我现在知道你说的,还没结束是什么意思了。”他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信封,他今天早上在办公桌上看到信封,赫敏也来信询问这个邀请函的真实意图。

  “是的,我不介意这个圣灵会去影响,或者吸纳任何成年人为教徒,那是他们自己为自己做的选择。但我不接受他们去影响孩子,我得让大家知道这个学校在做什么。”当约瑟夫和她说,你是一个斯莱特林的时候,安雅明白,她还有很多可以做的。

  “你说得对,现在没有任何条例能让我们关掉学校。如果校长有问题,他们可以换人。”哈利知道,圣灵会正在尽一切可能让学校恢复教学,包括接受魔法部对□□的调查。

  “如果不能关掉他,那么我们就重塑霍格沃茨的声望。你没办法像劝说丹尼斯的父母一样,去说服每一个犹豫的人,那就让我们一起来做,”安雅说,“我们和这个案子有关,能做的不多。达芙妮会举办一个募捐活动,邀请近三年毕业的以及参霍格沃茨之战的学生参加。我们会将募捐来的资金,用于资助贫困的学生,直接由董事会委派专人管理,给到学生而不是他们的家庭。”

  哈利明白安雅的意思,一方面霍格沃茨能收到资助,让有心无力的家庭解除后顾之忧。另一方面他们想向他们身边的人明确他们的担忧,并不是所有人都已经知晓了圣灵会的威胁。

  “活动的动机很单纯,受邀请的人也很广泛,这样我们也可以去参加。”哈利也时刻记挂着自己与案件的关系。

  “但不知道有多少其他学院的人去。达芙妮毕竟还是个斯莱特林。”安雅暗示着。

  “没关系,我可以联系D.A.的成员。”

  哈利让她放心,这将会是一个汇集了不同职业,不同出生,不同立场,但都怀有相同的信念的霍格沃茨校友的集会。

  “另外,我有一点关于赫尼克案子的信息,”说着哈利把他带进来的一个文件盒放在安雅办公桌上,“我们问询了所有和赫尼克有联系的教徒,再根据他们各自的说法扩大了问询范围,这是所有的记录。”

  安雅打开文件盒,里面被施了扩展咒,她伸手探了探,里面放了超过10英寸厚的审讯记录,她震惊地问:“一共多少人?”

  “一共76人。史蒂夫用了他的检索法,根据所有我们搜查回来的圣灵会的纸质记录。”

  “只要有一点联系的?”

  “是,只要有一点点联系。书面上的一点联系,现实中可能是很多。”哈利他们这次显然下了狠心。

  “你们,4个人?”

  “6个人,3组。莱辛借了两个人给我。”

  “啊,你们疯了。你几天没睡么?”安雅没想到哈利这几天没回家是去搞这个去了。

  “事实上我们上周就一直在进行这项工作,我只是努力让他在今天之前完成了,”哈利回避了安雅的问题,“我不知道你的策略是什么,但是我希望这对你有用。”

  “快去休息吧,”安雅凑过去亲了亲他,赶他回去睡觉,又坚定地说,“我想,我知道,我要该怎么做了。”

  哈利和安雅依旧过了一个相对孤独的圣诞节。安雅在重新准备起诉材料,哈利在给同学写信说明达芙妮的集会的用意。

  哈利在休息了一天后,恢复了活力,开始给家里增添一点节日的氛围。他去搞了一颗圣诞树,又买了烤鸡和蛋糕,下午都在厨房捣鼓晚上的大餐,而安雅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26号罗恩和赫敏来看望了他们,带来了韦斯莱夫人烤的馅饼,并带来了芙蓉已经顺利产下一个女儿的消息。哈利连连道歉,表示等最近忙完就去贝壳小屋探望他们一家。

  哈利又和他们说了圣灵会和学校的事情。

  “为什么不在报纸上发篇文章?”赫敏建议道。

  “不太好,而且我们不想被谴责说是在攻击宗教信仰。”哈利解释说。

  赫敏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麻瓜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教,只要说得过去,政府都不能管。”

  “而且我们还有案子没有结,并不想在这个关头生事端。”哈利没想向他们透露太多案子的细节。

  “不过格林格拉斯的这个想法很不错,我已经和她联系了。现在登记要来参加的人已经很多了!”赫敏很热心这件事,哪怕是斯莱特林主办的活动。

  哈利知道达芙妮有私心,她和她的继子还在打官司,而继子教徒的身份,让达芙妮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圣灵会泼脏水的机会。她很上心而且亲历亲为,给赫敏留下了很好的感官。

  “而且格林格拉斯同意在霍格莫德举办活动,我真的很惊讶,我以为她会坚持在庄园举行。那天我们会在三把扫帚举办活动,然后霍格莫德的居民也能来参加,可能要施点扩展咒,据说登记的人已经超过了80人,然后罗斯莫塔同意我们从外面送吃的进去。”赫敏补充道。

  哈利一点也不意外,斯莱特林为了达成目的,这些表面功夫她完全愿意配合。达芙妮只需要说服其他斯莱特林纯血参加就行了。更不要说以她的妹妹和马尔福现在的关系,顽固的纯血家族都已经妥协了,其他的自然愿意放下身段。

  1999年12月27日魔法部第三审判室

  上午9点,赫尼克案

  康纳利传唤了任命赫尼克为校长的主管教育的祭司,祭司称虽然对赫尼克是德国的逃犯以及他进行献祭的行为失察,但是赫尼克在教内依旧表现得很虔诚,根据他对赫尼克得观察,他待人和蔼又友善,只是有些过激的思想,不适合在学校任教。

  安雅接下来对他进行问询:“伦尼克斯有向您表达过他的困扰么?”

  “有的。他的占卜能力很高,但是近来一直停滞不前,他很担忧会让大祭司失望。”

  “您开导过他么?”安雅善解人意地问。

  “开导过,我告诉他不要心急,随着经验的积累,会有魔力的提升,等他年岁再长一点,也许就会有新的突破了。”

  “你觉得伦尼克斯听进去了?”

  “我,觉得没有,”祭司犹豫地说,“我听说他在寻求一些偏方。”

  “反对,证人的证词是道听途说。”辩方律师康纳利打断了祭司。

  安雅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最后,先生,您能向我解释,三在你们教义中的含义么?”

  康纳利听到此处面露疑惑,但没有打断安雅。

  “三意味着轮回,一是在我们来到世间之前,万事万物凝聚在我们的灵魂之中,二是我们来到天地之间,不断获取知识充实自己,”祭司仔细地阐释着,安雅认真地聆听着,温柔地眼神鼓励他说下去,“三是为重返极乐世界,追求光明拥抱生命。”

  “好的,我没有要问的了。”

  安雅和祭司最后的问答让人摸不着头脑,也因此并未挑起辩方的反对。

  接下来安雅传唤了她的新证人,她在23日向威森加摩提出更换证人,并且征得了辩方的同意。

  “荷里斯女士,你和被告是怎么认识的呢?”

  “我是索尔兹伯里教区的信徒,文森特祭司曾经来我们这边竞选教区的主祭司。相对于欧蕾莉祭司,我更喜欢文森特祭司。”荷里斯女士是一位二十出头的金发少女。

  “他们有什么不同?”

  “文森特祭司更关心我们的生活,欧蕾莉祭司太严肃了。”女士轻快地回答。

  “比如呢?”

  “文森特祭司会关心我们生活中的难处,我的魔咒水平一般,他会教我一些魔咒。”

  安雅好奇地问:“魔咒水平一般给您带来了什么困扰?”

  “我在风雅成衣店做学徒,魔咒能力一般让我剪裁进度比其他人慢,他们嘲笑我。”女士说到此处有些沮丧。

  “那么文森特教了你什么呢?”

  “他教了我一个让动物流血的魔法,一个学徒养了一只兔子,我对兔子用了咒语。后来他们不再来找我麻烦了。”

  她说到此处,全场寂静无声,哈利注意到康纳利跃跃欲试想要打断安雅,但赫尼克很兴奋,他对荷里斯的表现很满意。

  安雅此时回头看了康纳利一眼,没有再追问,而是问道:“你在文森特的魔咒课上学得好么?”

  康纳利摸不着头脑,又安坐了回去。

  “还不错,但是我的魔力远远不如文森特祭司,我无法顺利地使用他教我的一些高深的魔法。”

  “比如魔火?”

  “是的。”“反对!”

  荷里斯的回答太快了,康纳利并没有止住她。

  法官瞥了一眼康纳利:“控方继续提问。”

  安雅继续问:“那么文森特祭司会告诉你如何提升魔力么?”

  “向神灵献祭活物将会获得力量。”

  “什么样的活物呢?”

  荷里斯并没有感到不适,她继续轻松的回答:“兔子、小羊、鹿。纯洁的动物。”

  “你相信文森特的教你的东西?”

  “当然,文森特祭司是最好的老师。”

  安雅凑近了她的身边,轻柔地问:“如果他告诉你,献祭人命能够获得前所未有的魔力,你会怎么做?”

  “反对!”康纳利再度高声提示。

  法官没有回答,全场鸦雀无声,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荷里斯试探着说:“为什么不试试呢?”

  安雅点头回到了位置上,康纳利立刻问道:“荷里斯女士,我向你确认,文森特祭司有没有教你献祭人命?”

  “他没有。”

  荷里斯女士离开证人的位置,听众席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你怎么看?”哈利问坐在他旁边的史蒂夫。

  史蒂夫答非所问:“我认为赫尼克觉得他赢了。”

  哈利和安雅猜测,上一次康纳利让赫尼克选择不相信他献祭理论的教徒出庭作证,以让陪审团相信赫尼克是没有威胁的。检方输在不了解赫尼克身边的人。但是哈利他们的工作,让安雅清楚地看到了这些人,甚至比赫尼克本人更清楚。

  安雅提出更换证人,康纳利必然会让赫尼克判断这些证人是否对他有威胁,而从他们没有拒绝这些证人出庭就能看出,赫尼克对有威胁的定义是不同的。赫尼克不是个正常人,他认为反对他的,才是有威胁的,而虔诚地服从他的教徒,是没有威胁的。

  接下来安雅传唤了她的另一位证人,凯厄斯,他是斯特灵当地的一位牧场主,也是圣灵会的教徒。

  “凯厄斯,我注意到您每次去教场祷告,都会指定文森特祭司,也就是坐在那边的那位先生,”安雅说着指了指赫尼克,“作为你的引导祭司,为什么呢?”

  “因为文森特祭司和其他祭司不同,其他祭司总是会宣扬先知和大祭司是如何睿智,虔诚的捐资就能见到更智慧的祭司,而文森特祭司不会。”凯厄斯说法让人觉得他很现实。连史蒂夫都露出来疑惑的神色,这个教徒是他问询的,他不明白安雅为什么选了他做证人。

  “那么你关于教义的理解也都是文森特教导给你的?”

  “当然,文森特祭司非常智慧。”

  “他如何向你解释三这个数字?”

  “三是一个特殊的数字,第一凝聚灵魂,第二获取知识,第三战胜邪恶。我们要不断修行以获得三位一体的平衡。虔诚的信仰神,让我们的灵魂稳固,不断地研修教义让我们获得知识,努力地提升魔力让我们战胜邪恶。”凯厄斯所阐述的理解,和之前主管教育的祭司所说的完全不同。

  哈利开始明白为什么安雅要让祭司回答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文森特教你如何提升魔力了么?”安雅顺着他的证词提问。

  “杀死山羊,放掉它们的血,并且用魔火焚烧献祭给神灵。”

  “你这样做了么?”

  “是的。”

  “你献祭了多少山羊?”凯厄斯是牧场主,他显然有天然的优势。

  “一个月一次,一次三只。”

  “我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安雅结束了询问。

  康纳利站起来重复了之前的问题:“凯厄斯先生,文森特祭司有没有教你献祭人命?”

  “他没有。”

  最后安雅向被告赫尼克提问。哈利注意到相对上一场庭审,这一次赫尼克很兴奋。也许是因为上一次证人都在嘲笑他的想法,觉得他的想法是开玩笑,对他不认同,又或者是不会效仿。但这一次,两位虔诚的,以他为信仰的信徒的出现,让他备受鼓舞。

  安雅提问道:“你之前提到英国巫师孱弱,这是如何发现的呢?”

  “他们从未接触过一些充满力量的魔法,这太遗憾了。我实在是不忍我的信徒从未领略过那些美丽的魔法。”赫尼克在多位教徒的虔诚“支持”下,不再掩盖了自己使用和教学黑魔法的历史。

  “伦尼克斯也是其中之一么?”

  “是的。”

  辩方律师康纳利的面部已然扭曲,这个当事人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受控制,他来不及阻止,也无法阻止他的发言。

  安雅追问道:“如果你知道了伦尼克斯的献祭计划,你准备怎么做?”

  赫尼克还算冷静地回答:“虽然我认为献祭有必要,但是不认为需要用活人。我会试着让他放弃。”

  安雅面带微笑好奇地问:“那你知道为什么伦尼克斯选了那两个女孩么?”

  赫尼克的神色有些飘忽,仿佛在想象着什么美好的东西:“因为她们是纯洁的,弱小的,又极其有天赋的羔羊。”

  “如果教徒献祭了羔羊呢?”

  赫尼克变得亢奋起来,他仿佛回到了他传教的道场:“他将得到黑暗之神的奖赏,他将获得无上的力量。他是神的使者,他将凝聚灵魂,获得力量,战胜邪恶。用神灵赐予的金镰刀洗涤这个污秽的人间,带领虔诚的信徒回归阿瓦隆。”

  “伦尼克斯是虔诚的信徒么?”

  “是的,伦尼克斯非常虔诚。”

  “反对,法官阁下!”康纳利出言打断,他知道赫尼克这样说不对,这意味着他认同伦尼克斯的作为。

  安雅丝毫没有理睬他继续提问:“那伦尼克斯是否相信你向他传授的这些获得力量的方法呢?”

  康纳利站起来向前一步,法官摆摆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为什么不呢?是我引领他重塑灵魂,教导他获取知识,帮助他战胜邪恶!”赫尼克迫不及待地兴奋地承认了他的导师地位。

  “那么谁会引领世间的信徒一同回到阿瓦隆呢?”安雅继续引导他。

  赫尼克激动地嚎叫着:“是我!我是神的使者,我将带领虔诚的信徒获得救赎,只要他们按我说的去做!”

  “所以,女孩们不是人,是羔羊。”

  安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冰冷的话语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赫尼克点燃的烈火,赫尼克没有回答,全场鸦雀无声。

  “赫尼克利用宗教,控制他的信徒。根据教徒的需要,给予他们引导,以取得他们的信任。他灌输给教徒完全与教义不同的思想,让他们认为献祭是正确的,又利用教徒想要获得更高的魔力的想法,引导他们实施献祭。虔诚的信徒伦尼克斯,为了获得力量,对他言听计从,相信他献祭羔羊获得力量的方法。孩子是他们圈养的羔羊,他告诉伦尼克斯,他即将失去最纯洁的羔羊,伦尼克斯必须立刻做出行动!最终,他献祭了羔羊,而他也死了。

  综上,尊敬的威森加摩陪审团,被告赫尼克,掌握了他的信徒伦尼克斯想要提升魔力的弱点,对他实施教唆,传授他黑魔法,献祭方式,祭品选择,最终谋杀了玛丽·凯斯和黛西·迪克森。”

  最终威森加摩裁定赫尼克教唆杀人成立,法官根据他情节恶劣,无悔改之意,判决他将获得摄魂怪的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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