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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Case8.6 自渡

  接到信息的哈利和安雅迅速赶往学校,他们和希格尔德两人在学校门口汇合。

  “傲罗办案,迅速放我们进去,否则我们会强行突破。”哈利向守卫亮明身份,要求配合。

  守卫只得放他们进去并匆匆报信。

  “你们学校学生和老师都住学校还是,住校外?”希格尔德询问守卫。

  “都住学校。”守卫战战兢兢地回答。

  “芬妮,安雅。反向力场可以么?”希格尔德问。

  “可以。”安雅说着点头。

  “我们去找。”希格尔德拉着哈利和守卫奔向校舍。

  “我们见过赫尼克?我完全没有印象?”哈利边走边问道。希格尔德给哈利他们看过赫尼克的照片。

  “是我的失误,赫尼克当初就是靠改变外貌伪装逃出德国的。他有两个被我们怀疑的外型,我没展示给你们。”

  “所以是谁?”

  “是安雅见到的校长。”

  哈利大为震惊,一个德国的在逃巫师竟然在苏格兰当上了教会学校的校长。

  “反向力场是什么?”哈利又问。

  “北欧魔法。禁止区域范围内的巫师离开,类似于你们的反幻影移形。禁止范围甚至包括物理移动和飞路网。”

  “这也太绝了吧。”哈利想着这个魔法在对战中太占优势了。

  “不不,她们两个人能形成的力场很弱,北欧巫师知道应对咒语。其他巫师靠魔法攻击也能强行撕开力场,我们得加快速度。”

  “嘭!”一身巨响传来,哈利两人立刻看向声音的反响,一栋建筑物的窗户开始冒出浓烟,逐渐冒出火光,漆黑的夜空被点燃。

  “你继续找,我过去看看!”哈利嘱咐道。

  哈利来到燃烧的建筑物前的时候,火势已经不能控制了,布伦希尔在建筑物面前竭力施着咒语,但是收效甚微。

  火苗往外卷,哈利赶紧把布伦希尔往外一拉:“是有魔力的火,没用的!”

  布伦希尔灰头土脸,非常狼狈。

  “我知道,安雅也这么说,她回魔法部叫人去了,”她说着哭了起来,“里面有人。”

  哈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石砌房子的外立面隔绝了火焰的扩散,屋子也不至于坍塌,可能还有救。

  很快陆续有巫师到达现场,安雅也回到了他们身边:“我叫了灾害司,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和你们的人。”

  哈利注意到戴维斯和二组的一个巫师都到了现场,他叫住他们:“火灾交给灾害司,你们去把学校所有人都集中到食堂,清点人数。房子里面有人。”

  布伦希尔坚持留在火灾现场,她是医生,如果有人被救出来,她能第一时间施救。

  哈利和安雅一同前往食堂,那是学校举行早课集中祷告的地方,能容纳最多的人。

  “校长居然是赫尼克?”

  校长和希格尔德都未出现,显然希格尔德还在搜捕赫尼克,安雅得知校长的身份大为震惊。

  校内食堂人头攒动,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四五个魔法部职员维持秩序。学校的老师在清点学生的人数,傲罗在核对老师的情况。

  “黛西呢,怎么没看到她?”安雅有些不安地抓着哈利的衣角。

  哈利到戴维斯那边询问情况:“怎么样,少了谁?”

  “少了校长,一个老师和两个学生。”

  “少了哪两个学生?”安雅焦急地问。

  “三年级的玛丽·凯斯和一年级的黛西·迪克森。”

  戴维斯的话音刚落,安雅消失在了房间,哈利赶紧追了过去。

  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外围的火焰已经被熄灭,灾害司的巫师正在试探着进入室内,并熄灭各处的火星。

  布伦希尔还守候在外面,灾害司的人不让她进去。一个影子忽然从她身边闪过,向废墟中跑去。布伦希尔没看清是谁,但还是呼喊道:“别进去!”

  但她的劝告阻止不了那个倔强的身影,她就要消失在烧得漆黑的门框。她忽地摔倒在地,痛呼出声。

  布伦希尔这才发现是安雅。

  哈利追不上她,他眼看着安雅就要跑进废墟只得挥动魔杖将她击倒在地,他快步冲上去把倒在地上的安雅拖出来。

  “黛西,黛西在里面。”安雅痛苦地尖叫着。

  但哈利将她死死地捆在怀里,抱住她不让她站起来往里冲。

  “还不能进去,再等等,再等一下。”哈利在她耳边吼着。

  布伦希尔赶紧跑过去,帮着哈利制住安雅,并帮她站起来。

  安雅喘息着逐渐安静下来,但依旧死死地盯着里面,烧焦的房子里有几个灾害司的巫师还在查看。

  “科纳,可以进去了么?”哈利朝里面的一个巫师询问着,迈克尔·科纳,哈利同年级拉文克劳的同学,目前就职于灾害司。

  “你们进来干嘛?”科纳不理解地问。

  “里面还有人么?”哈利问。

  “一个成年人,都被烧焦了。”他们准备直接叫法医了。

  “有两个学生,还没找到。”哈利解释道,他一边又安慰安雅,“可能不在里面。”

  “这里面还有人,快来看看!”屋子里面传声音。

  安雅趁着他们不注意挣脱开来冲了进去,哈利和布伦希尔赶紧追了上去。

  他们被一道石门阻挡在外,石门很重,说话的巫师只弄开一条门缝,钻了进去。

  “外面那个医生呢?让她进来。”

  布伦希尔应到,赶紧钻了进去。安雅也紧接着她进入到里面。

  哈利和科纳在外面施咒试图把石门推开一点。

  室内有两个小女孩躺在地上,布伦希尔进去后快速开始急救。安雅认出其中一个是黛西,但是不敢上前去打扰她。

  片刻,布伦希尔又移动到另一个孩子身边。

  “芬妮,怎么样?”安雅还是忍不住问道。

  布伦希尔停下了动作,颤抖地声音传来:“已经,来不及了。窒息死亡。”

  哈利他们已经把石门彻底推开走了进来,只见安雅颤抖地走过去,跪坐在黛西身边,俯下身慢慢拨开她茶色的头发,这个白天还在她身边快活地跑动的女孩静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安雅佝偻着身子,垂落地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她伸出手臂将黛西的身体从地上抱起来,黛西现在安静地躺在她的臂弯中。

  “不,不……”

  她心如刀割,泣不成声。她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无助和怀疑,懊恼和哀痛弥漫在她的心间。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转眼之间天翻地覆。

  她爱着这个孩子,好像她是自己的孩子。她曾经无限地期望着她回到霍格沃茨,在哥哥和朋友的环绕中生活,在课堂和书本中学习,在那个光怪陆离又精彩纷呈的充满魔法的城堡中长大。

  她会有自己的魔杖,在弗里维教授的教导下完成精妙的魔咒;会有坩埚和各类材料,在地窖制作神秘的魔药;在温室和奇花异草,在禁林边和神奇动物,在天文台和满天星斗相伴成长。

  她还有会很多很多,像自己承诺的那样的,无限的未来。

  但这一切,到此为止,化为灰烬。

  —————————

  5天后

  黛西的葬礼在伦敦举行。迪克森夫妇没有自己房子和土地,那只是他们寄居之处,黛西不能在迪克森服务的纯血巫师的土地上安葬。

  为了方便这对哑炮夫妻探望孩子,他们商议在麻瓜公墓安葬黛西。最后选择了和哈维安葬在位于伦敦的同一个墓园。

  哈利去霍格沃茨接了达米安一同在伦敦参加葬礼,他们一同送了黛西最后一程。

  “我很抱歉达米安。”

  葬礼后安雅和达米安在墓园的圣母像下窃窃私语。哈利先去送迪克森夫妇回家,而达米安并未和他们一起,他将在葬礼结束后直接返回霍格沃茨。

  “这不是您的错,学姐。”达米安坦然地回答。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么?”安雅问。

  失去至亲,达米安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十四岁的少年愈加坚定和果决。

  达米安摇摇头,又说道:“我很后悔没有带走黛西。我有一些钱,就算是来路不正吧,但能负担我和黛西的生活。我只是,不想让他们起疑……”

  安雅此时明白,达米安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

  “我早就和他们说过,世间没有白得的午餐,他们一定要送黛西去那个地方。什么手工课,不过是压榨学生给他们赚钱。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占卜课。他们把多余的钱都捐给了圣灵会,我劝了,却又不想骂得太厉害,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

  达米安的悔恨溢于言表:“那个愚昧的,落后的,充满了欺骗和假象的圣灵会,毁掉了一切。他们说先知拯救了世界。我就在霍格沃茨,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是哈利波特,是邓布利多,是霍格沃茨,凤凰社,以及每一个正义的巫师,出生入死地和伏地魔、和食死徒战斗,才拯救了世界!

  现在他们竟然说是先知的功劳,用这些谎言骗取教徒的信任,金钱,甚至是他们的孩子!”

  达米安是如此的愤怒,又是如此的无助:“我明知如此,那又如何,我无能为力,我的父母将我年幼可爱的妹妹送往了那个深渊,她本该拥有美好的未来!”

  “您知道的,她是如此的有天赋,她应该来霍格沃茨。”达米安悲恸不已,他佝偻着身子第一次在妹妹的葬礼上哭了出来。

  安雅将哭泣少年揽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慰。她鼻子发酸,抬头仰视着眼前高耸的圣母像,但眼泪还是溢出了眼眶:“达米安,你的父母是爱你的,也爱黛西。他们只是……”

  “他们只是无知。”

  达米安残酷地说完了这句话。

  哈利回到墓园,接安雅一起送达米安回霍格沃茨。

  在学校的门口,他们分离的时候,达米安忽地问:“你会觉得我刻薄么?”

  安雅垂眼摇摇头:“我希望你不要恨他们,但也不希望你回到他们中间。你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世俗的鸿沟。”

  他们目送达米安沿着长长的石桥往城堡里走,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拖着疲惫的身体,哈利还要继续调查工作,但他很担心安雅:“你还好么?需要休息么?”

  她面色苍白,憔悴不堪,干裂的嘴唇勉强地涂抹着裸色的口红。

  安雅抬头看着哈利简洁地回答:“我很好。”

  透过遮住了她面庞的黑纱,哈利看到的是她锐利的眼神 ,她一字一句坚定地说:“我不想把这个案子拖到千禧年,他不配自由地走进新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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