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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Case4.4 渺渺

  好笑的是那天晚上他们回去得匆忙又狼狈,因为不能在学校幻影移形,至少要离开学校的范围。依靠步行实在是太远了,哈利只能带着安雅回到城堡从秘道去霍格莫德。

  “我觉得你早就想到了。”安雅和哈利缩在他的隐形衣里,在城堡里穿梭,就像是夜游的学生。

  “嘘,有人。”哈利提醒道,两人缩到墙角,巡夜的老师从旁边走过。

  待他走远了,两人又开始前行。

  “你们以前是不是就这样半夜跑出来!”安雅笃定地说。

  “是吧。”哈利略显尴尬地回答。

  安雅没想到她都二十岁了,还要体会一把在学校夜游的生活。明明他们可以和教授说一声,然后借一辆马车。但是要是说到是因为给自己过生日搞到这么晚才离开学校,又有点好笑。

  两个人在弯弯曲曲地秘道里前行,终于到了从霍格莫德。

  “我,真是,疯了!”安雅扒拉开隐形衣,不由得感叹着。

  哈利在一旁大笑起来。

  回到魔法部之后,林顿和安雅开始筹备各自案件的起诉。安雅同时将作为证人为戴恩出庭。

  因需要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两位校长的画像出庭,马尔福一家和戴恩的案件被安排在同一天开庭。

  1999年5月21日魔法部第十审判室

  上午9点,戴恩·劳伦斯案

  林顿代表检方诉戴恩·劳伦斯,参与恐怖活动罪。戴恩的律师为他做无罪辩护。

  哈利申请了戴恩案件的旁听,安雅今天很早就出门了。事实上这几天她都在为戴恩的案件忙碌。

  哈利在庭审现场还见到了亨利·穆兰,他是预言家日报法治版的编辑,经常会旁听一些受关注或有讨论度的案件。

  此时安雅和一位约莫6.3英尺高,茶色头发,身着深蓝色西装三件套的英俊男子一同进到审判室。男子在被告席坐下,应该是戴恩的辩护律师。

  哈利注意到穆兰的笔尖已经开始记录。安雅找到哈利,来到他的身边坐下。

  “穆兰今天来了。”哈利向安雅提示说。

  “随便他写吧,更何况今天下午还有马尔福,不用担心。”她安慰道。

  法官敲响法槌,此时林顿和戴恩都已经在原被告席落座,宣布开庭。

  这还是哈利第一次见到戴恩·劳伦斯。戴恩有一头深褐色的头发,高眉骨和高鼻梁下是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睛。

  林顿先后传唤了两名食死徒,证明戴恩参与了1997年对霍格沃茨的袭击,以及1998年对两名麻瓜巫师的追捕。

  戴恩的律师刘易斯辩称戴恩在过程中都没有伤人。

  戴恩的魔杖也从未释放过杀戮咒,在三次袭击期间没有使用过不可饶恕咒。

  刘易斯申请传唤安雅·梅耶作为证人出庭。

  安雅陈述了戴恩曾作为间谍向她,以及西弗勒斯·斯内普提供情报的证据。林顿称安雅无法确认戴恩是否可信,戴恩作为间谍的证据不充分。

  刘易斯申请对安雅再次提问:“是谁提出让戴恩作为间谍提供消息的?”

  “我。”

  “你是在什么契机下提出的?”刘易斯问。

  “戴恩来向我们,哈维和我,道别,表示他无法摆脱他舅舅多霍洛夫的控制,不得不加入食死徒。哈维提出会将他除名,但是同时提醒他不可以杀人。戴恩同意了。”

  “是什么让你相信,一个食死徒,并且他的母亲和舅舅也都是凶残的食死徒,能够作为坚定的间谍,为你提供可靠的信息?”

  戴恩的母亲也是一位忠诚的食死徒,不过她死在了前一次伏地魔挑起的巫师战争中。战争结束后,他的父亲哈维与安雅的母亲再婚。

  “戴恩不是纯血主义者,而且他并不仇视麻瓜巫师,以及麻瓜。”这是哈利第一次听安雅说起这些,他注意到林顿的助理拉斐尔也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显然这是检方不了解的信息,安雅这次完全站在戴恩这边。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刘易斯继续提问。

  “我和戴恩的音乐老师,是麻瓜。”安雅说的是麻瓜,不是麻瓜巫师。

  审判室响起了交头接耳的声音,显然纯血巫师家族聘请麻瓜教师是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

  “能仔细说说么?是在什么时间,教授你们什么内容。”

  安雅回答:“据我所知,是1986年至1995年之间。”戴恩在1996年加入食死徒,即他在成为食死徒之前,都跟随麻瓜学习。

  “我和戴恩的第一位钢琴老师是一名巫师,他在1979年至1985年之间教授戴恩钢琴,在1986年至1989年之间教授我。

  但他建议,如果戴恩和我想要谋求更深入的发展,应当聘请更资深的演奏家作为老师继续学习。戴恩1985年开始学习大提琴,1988年之后师从著名的俄裔麻瓜演奏家继续学习大提琴,他也教过我一些,我认识他。

  我在1989年至1992年之间也跟随一位德裔麻瓜演奏家学习过钢琴。”

  难怪安雅如此熟悉麻瓜世界,她在青少年时期和麻瓜有过非常密切的接触。而她在进入斯莱特林魁地奇队之后,中断了钢琴学习。

  随后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教授相继出庭为戴恩作证。现场引起了一些骚动,这毕竟是难得到,霍格沃茨两任校长同时出现,而且其中之一还是备受争议的斯内普。

  最后戴恩作为被告,接受询问。

  “你在1997年至1998年,与安雅·梅耶,西弗勒斯·斯内普相继失去联系后,便不再作为间谍提供消息了么?”刘易斯问。

  刚刚林顿指出戴恩在已知伏地魔会攻击魔法部,并且对他的父亲哈维下达谋杀的指令后,不作为。指出他在入侵霍格沃茨之后,不再作为间谍做出贡献。

  戴恩解释说:“在确保我的安全的前提下,我仍然在履行间谍的职责。我对未能就魔法部的袭击提供信息很自责,但当时的条件不允许。”

  “那么你如何继续提供信息呢?”刘易斯问。

  “我在凤凰社还有一个联络人。”戴恩的回答出人意料,这是在和邓布利多以及斯内普的访谈中都未曾提到的。

  “请问他的名字是?”

  “莱姆斯·卢平。”

  哈利听到此处面露惊色,他看向安雅,安雅也摇摇头表示她不知道。

  “他是你被安排的联系人么?”律师继续提问。

  “不是,是我主动联系的他。”

  “为什么选择了他?”

  戴恩的视线落在安雅的身上:“他救了我的妹妹,安雅·梅耶。我想他,愿意听我说点什么。”

  “能具体说说么?”

  “在1997年袭击霍格沃茨的时候,安雅也许是知道了什么,她离开了学院休息室在楼道遭遇了罗齐尔,并和他交战。我和卢平同时赶到了现场,”哈利注意到安雅的眼眶湿润,她还记得这段经历,“卢平施防御咒帮她挡开了罗齐尔的攻击。同时我拦住了罗齐尔,我说'你在干什么,安雅是我妹妹。'罗齐尔骂她是个叛徒,后来卢平攻击过来,罗齐尔没和我再废话,迅速离开了。我想卢平应该还记得我。”

  这是哈利第一次听到那天晚上,安雅的经历。他看着安雅,她的面色苍白直直地盯着戴恩,哈利伸手握住了她颤抖的手。

  “我听到卢平对我妹妹说,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不论戴恩的描述如何平静,现场都再次陷入了议论。连林顿都转头过来看向哈利和安雅。哈利对她摇摇头,表示他们并不知道。

  “莱姆斯·卢平已经去世了,他不能为你作证。你能否提供任何信息,佐证你曾经向他提供过信息么?”

  戴恩回答:“检方指控我的袭击麻瓜巫师沙利文一家,我提前向卢平提供过消息。据我所知,沙利文一家平安无事。”

  林顿当然知道沙利文一家没事,但戴恩并未告诉她这些前情。

  刘易斯请求传唤了最后一位证人,现任魔法部部长金斯莱沙尔克。

  哈利注意到穆兰两眼放光,显然他也没料到这场庭审会汇集这么多大人物。

  “您在大战期间与戴恩·劳伦斯有过接触么?”

  “没有。”金斯莱回答。

  “安雅·梅耶呢?”

  “有,梅耶小姐在我的求情下帮忙联系过瑞典魔法部,另外她向我们提供过物质支持,以及救助过落难的巫师。”

  刘易斯将问题回归到卢平身上:“在你和卢平的接触中,他有提供什么信息么?”

  “他有时候会提供一些消息。例如食死徒最近可能的袭击计划,他们盯上了谁,之类的。”

  “那么你认为有可能是戴恩·劳伦斯提供……”

  “反对!”林顿打断了刘易斯的提问。

  “同意。”法官制止了刘易斯的问题。

  刘易斯换了一个问法:“好的,那么您好奇,或者质疑过他的消息来源么?”

  “没有。莱姆斯和一些狼人有联系,也可能是那边来的,所以我没有过疑问。”

  “那么有食死徒狼人申请过信息交换豁免么?”

  “这,我不知道。你得问傲罗指挥部和检察署。”这个提问显然超出了金斯莱所知的范围。

  “卢平向你提供过沙利文一家可能被袭击的信息么?”

  “提供过。”

  哈利注意到林顿在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瘪了瘪嘴,金斯莱的证词已经几乎能够说服陪审团了。

  “你们派人去营救了?”

  “我们知道,但是那时候人手紧张,最后是莱姆斯的太太,尼发朵拉·唐克斯去的。她是一位傲罗,她回来后向我报告了经过。

  而且莱姆斯由于担心我们来不及,还联系了梅耶。这也是唐克斯告诉我,梅耶虽然去晚了,但是对沙利文一家进行了善后。我和梅耶是通过这次事件联系上的。”

  也许那时候当事人都不明白卢平为什么会联系梅耶,甚至梅耶自己也不明白,但此时他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戴恩的庭审持续了接近三个小时,最终威森加摩陪审团裁定他无罪,当庭释放。

  陪审团,检方和各方看客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审判室。戴恩从被告席站起来,向安雅和哈利走来。她也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

  戴恩跨步到她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安雅的双手无措的落在身侧,这是这对兄妹时隔接近两年第一次见面。

  她再次感受到真实的戴恩,她在世界上最后的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她吸了吸鼻子,仰着头,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以防自己的泪水浸湿他的衣服。

  戴恩依旧抱着她没有松开,她抬起手回抱了他,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腰。戴恩这才松开了她。

  安雅用手沾了沾眼角的泪珠,刘易斯和哈利都站在他们身边,向哈利介绍说:“这是我哥哥戴恩·劳伦斯,这位是劳伦斯家的世交,克里斯蒂安·刘易斯,他是一位律师。”

  她站到哈利身边,又对两人说:“哈利·波特,我的男朋友。”

  哈利和两位男士握手问好。

  “你好,波特先生。”戴恩的目光流连在哈利身上。

  “劳伦斯先生,你好。”

  哈利和戴恩之间的光景有些尴尬,安雅马上分开了他们。她从包里取出一个空香水瓶,递给戴恩:“先回家整理一下吧,等我晚上过来再说。”

  她递给戴恩的是劳伦斯庄园的门钥匙,戴恩现在依然是被除名状态,他无法直接回家。

  戴恩接过门钥匙没多说什么。

  “克里斯蒂安,晚上没事的话一起吃个饭吧。”安雅邀请道。

  “却之不恭,我们下午见。”说着刘易斯和戴恩离开了审判室。

  安雅也拉着哈利向外走,一边说:“今天中午我们回家吃饭,我让欧文准备。有点事情。”

  哈利从善如流,两人走到门厅幻影移形,消失在魔法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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