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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ase3 十方 后篇

  约瑟夫最后采用了一个助理检察官提交的起诉建议书,即以谋杀罪起诉奥尔森。奥尔森也如安雅所预测的,最终被判入狱十五年。

  瑞典魔法部没有提出要求引渡他回国,同时因为他的罪由不符合赎罪券制度的覆盖范围,将不能用过缴纳罚金抵减刑期。也就是奥尔森将会在阿兹卡班度过这十五年。

  转眼就到了四月末,帕西韦斯莱的婚礼将在这周末举行。

  安雅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拿衣服出来试,哈利看她至少试了五条裙子。

  “亲爱的,都很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哈利虽然没有被安雅拉着参考,但是她一直差使欧文从庄园拿衣服和首饰过来。欧文不断地闪现在房间里,不得不引起哈利的注意。

  不过安雅并不理睬他的建议,继续试衣服。

  哈利想起四年级,因为三强争霸赛而在霍格沃茨举办的圣诞舞会,那个时候女孩子们也是这样准备么?

  “三强争霸赛那年,圣诞舞会你和谁参加的?”哈利有点好奇。

  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正在镜子面前试戴珍珠耳环的安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沉思了一会儿,回答说:“是塞尔温家的一个表兄。”

  “他成为食死徒的一员了么?”毕竟哈利自己都曾经和名字里有塞尔温的食死徒交手过。

  安雅皱着眉走到他身边坐下:“说实话,我都不记得他叫什么了。应该是,不在通缉名单上吧。”

  说到这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哈利戏谑道:“你也太,健忘了吧。”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干嘛要记住。”

  安雅说完站起来回卧室把连衣裙脱掉,换上了她香槟色的真丝睡裙,又走回起居室,对欧文道:“除了红色那件都拿回去吧。”

  “刚刚那件挺好的,怎么不喜欢?”哈利看她选定了,发问道。

  安雅拿着一杯水走到他身边坐下:“新娘一般都穿白色,就,穿白色不大好。我其实只是想配一下我新买的珍珠耳环。”

  白色是挺像婚纱的,刚刚安雅试穿的时候,哈利就有这个感觉。虽然他没见过新娘奥黛丽,但是她穿刚刚那套一定比新娘好看。

  “你舞会的时候穿的什么?”哈利试图通过一些特点回忆起是否在舞会上看见过安雅。

  “香槟色过膝长裙,就现在我穿的这个颜色。和我的头发很配。”

  果然记忆中完全没有。

  周日早上,安雅很早就起来梳妆打扮,哈利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戴首饰了。

  “太美了。”哈利走到梳妆台前,凑近安雅的身侧,透过镜子看着她。她穿着一身深酒红色的无袖连衣裙,最令人瞩目的是她刚刚戴上的一对红宝石钻石耳钉。

  她正拿出项链准备戴,看见哈利过来,便递到了他手上。

  他接过来,艰难地分开项链扣,绕过她纤细的脖颈给她扣上。他借此机会凑近她的肩胛,并亲吻了她的颈侧:“很好看,也是你最近买的么?”

  事实上,哈利注意到她上周在拆的,就是这个项链的包装盒,上面写着一串他不认识的外文。

  “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安雅一般不称呼劳伦斯为爸爸,那么这就是老梅耶送她的。

  安雅再次打开首饰盒,把一张卡片抽出来递给哈利。

  “亲爱的安雅,

  上周我在维也纳参加拍卖会时,被这套红宝石首饰吸引住了,我想它一定属于我的女儿。很抱歉不能来英国给你庆祝生日。

  祝你20岁生日快乐。

  又及

  听说你恋爱了,祝你幸福。”

  “他不会再来英国了么?”哈利看完问道。

  “他早就再婚了,有新的妻子和孩子。一家人去了奥地利,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安雅是这样觉得的,现在的老梅耶只能用金加隆弥补自己无法亲至女儿身边的遗憾。

  安雅又评价说:“但是,他的品味很不错,很贵重,也很好看。”

  显然安雅接受了这种纯粹的物质上的父女关系,不过想到自己女友的奢侈生活,哈利又问道:“这套要多少?”

  安雅侧眼,看他认真发问的样子:“昨天那套珍珠,后面再加一个零,“又玩笑道,“好好工作,男朋友。”

  哈利听完也笑道:“哈哈,那我觉得还是遗产比较可靠。”

  他们按照韦斯莱先生提供的地址,准时抵达了帕西和奥黛丽的新居。婚礼就在屋后的草坪举办,草坪上已经搭起了白色的开放式帐篷,鲜花和彩带点缀在其中。

  哈利和安雅走近小屋,就看到韦斯莱家的儿子们在帮忙招待宾客。

  “哈利!你来了!”罗恩兴奋地走过来。

  哈利和他招呼道,并把带来的礼盒递给他,是安雅选的一套水晶酒具。

  “哦,谢谢,等等,”罗恩接了过去就开始呼喊起来,“赫敏,赫敏!哈利和安雅来了!”

  赫敏正站在屋内的窗边,听到他的声音隔着窗户和他们挥了挥手,然后小跑着来到他们身边。

  “嗨!哈利,安雅!”他们互相打着招呼。

  罗恩把礼物递给赫敏:“拿进去放吧。”

  赫敏接过去,又拉着安雅说:“和我去新娘那边吧,女孩子们都在那边。”

  说着安雅就被她带着进屋里去了。

  “赫敏今天也是太热情了,她怎么就把安雅拉进去了。我妹妹还在里面呢,”罗恩觉得有点尴尬,更何况安雅和他们家也不算熟,“去了新娘那边难免要帮忙做事,这是不是太不见外了。”

  “没关系,安雅自己会找机会出来的,”哈利一想到安雅的家务魔法,就知道她肯定是不会硬着头皮上去帮忙,“再说,她才不会尴尬呢,我看我比较尴尬。”

  紧挨着小屋的一边的摆台上放置着一排酒水和食物,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那边走去。

  “你提出来要来我家参加婚礼,她没有什么想法?”虽然知道安雅并不趾高气扬,但斯莱特林的印象难以消除。

  “没有,她还鼓励我多去参加你们的家庭聚会呢。特别是节日之类的,”主要是两个人都是孤家寡人,去年圣诞节安雅还是去约瑟夫家过的,“省得我们俩在家傻坐着。”

  “她和父母都不来往了?”罗恩依稀记得安雅只是继父去世了,父母都还健在。

  “不来往。她父亲搬到国外去了,和母亲关系很僵。况且她妈妈搬回塞尔温家了。”说到这哈利也觉得他们俩都挺惨的。

  “不过她提醒我了,说她已经收到了一大叠其他家族的社交活动邀请了。现在她以在办理相关家族成员的案件为由都拒绝了,但以后是一定会去一些的。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哈利知道自己迟早也有参与魔法部的社交的一天,现在以抓捕工作繁忙为由推掉一些只是暂时的,“其实我也有收到很多邀请,以后也渐渐难拒绝了吧,让她和我一起去会好受一点。”

  “啊,我爸爸今年以来就很多工作社交,妈妈已经被他气死了,”亚瑟韦斯莱现在作为交通司的副职,在魔法部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妈妈谴责他每次回来都很晚,还喝得很多。”

  “今年以来大家都逐渐恢复日常聚会和社交了,安雅还要让我和她一起去参加秋的婚礼呢。”哈利说着拿了一杯酒台上的威士忌嘬了一口。

  罗恩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她认识你的………嗯?”

  “她们是一个年级的,还都是魁地奇队的,“罗恩听了点点头,想不认识都很难的吧,七年都一起上课,哈利又说,“而且还是朋友。”

  哈利说完又灌了一口。

  “嘿兄弟,这么快就喝上了么?”罗恩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哈利看了看酒杯表示迷惑地看着他,这两个月和安雅一起,几乎是逢休息日必喝酒,这一点只是开头而已。不过罗恩还和韦斯莱夫妇住在一起,想必还是和学生时代差不多。

  “罗恩,考虑一下搬出来吧。”他建议道。

  罗恩听懂了他的戏谑:“很难吧,结婚可能可以搬出来。乔治现在都还在家住呢,想出去住,只能说工作太忙,要住魔法商店里。”

  “赫敏考完试,毕业,你们就能结婚了。”哈利安慰道。

  “哪有这么容易,你也想得太简单了,”罗恩说着也发愁起来,“今年圣诞节,赫敏和我去看了她父母。也带他们去笑话商店看了看。就是,虽然对我没什么意见,但还是让赫敏毕业了赶快找个工作,巫师这边找不到还可以回麻瓜那边找。”

  罗恩说着也倒了一杯威士忌:“还有,就是你说的,要结婚总要有套单独的房子吧。又是一件又费加隆又费精力的事情,少不了要妈妈操心。”

  “要不去伦敦郊区搞套公寓,我看赫敏不是很介意。以后有时间和精力了,可以卖掉,再找个巫师小镇修房子。”哈利和安雅一起后,就搬过去和她住了。把他原来在伦敦房子租出去了,或许是开始上班了,他也有了一些赚钱的想法。

  “我和赫敏商量商量,不过,最大的问题是,”罗恩低下头压低声音道,“我还没求婚。”

  哈利点头表示理解。虽然罗恩和赫敏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一切也都看上去水到渠成。但是,这样一来太过顺利,求婚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在她毕业的时候求婚,算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哈利建议道,而且赫敏还有一个体会毕业的机会。

  婚礼现场人渐渐多了起来,也有魔法部的同事过来和哈利、罗恩打招呼。

  “真没想到,帕西的婚礼来了这么多人。怎么这么多魔法部的人。”罗恩一边和这些人寒暄,一边抽空和哈利抱怨。

  确实,里面除了帕西国际合作司的同事,还有亚瑟交通司的同事,以及其他完全不熟悉的人。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请这么多人。

  “马修今天也要来,等会儿,你可以去和我们的'老'上司打个招呼。”罗恩说得也不错,马修纯粹就是看在哈利和安雅都要来,自己又受到了邀请,来凑热闹的。

  这个时候,安雅果然从新娘备妆的地方出来了,走到了后院的帐篷下,她看到哈利和罗恩在聊天,向他们点点了头,正要走过来,一个体育司的同事叫住了她。一起的还有维克多尔克努姆。

  “又是克努姆,是谁邀请他的?为什么我们家的婚礼上总能看到他!”罗恩没能控制住他的音量,还好他们隔得很远。

  哈利闷头笑了起来,上次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克努姆也来了。看来罗恩到现在都还对四年级的时候他追求赫敏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在考虑,要是自己结婚也邀请克努姆,他一定会来参加。

  罗恩远远地注视着他们:“你说,为什么都是社交场面,安雅看上去就泰然自若。而帕西就显得笨手笨脚?”罗恩又和哈利指了指另一边的帕西。

  “她习惯了吧,”哈利脱口而出,但想想又不是,改口道,“因为安雅在因势利导,她知道和这些不同的人,应该怎么做。而帕西虽然已经混了好几年了,还是底气不足,谄媚有余。”

  罗恩觉得哈利傲罗当久了看人更准了,帕西虽然和家里缓和了关系,但是现在还在家住的乔治和自己,和他还是不融洽。

  用乔治的话来说就是,又恢复以往的魔法部官僚嘴脸。

  “你说为什么都是在魔法部工作,你和安雅就没有他这种……”罗恩皱着眉,还是忍不住讽刺道。

  “大概走在追求权力的道路上的人都不怎么好看吧,”哈利说到这想起了前几天他和安雅在湖边的对谈,“如果懂得审慎地持有和使用权力,那是一个外观谦逊的话事人。可如果是个名不副实,享受权势的草包,那着实看上去很滑稽。”

  罗恩听他这样说,当年福吉和乌姆里奇的嘴脸就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你愈加一针见血了。”

  哈利此时扶了扶罗恩的肩,中断了他们的话题:“马修来了,我们过去吧。”

  罗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安雅朝哈利,勾了勾手示意他过去,马修和另一位女士正和她站在一起。

  哈利和罗恩向他们走过去,他们走近就听到那位女士在絮絮叨叨:“海伦娜的事情我听说了,也是挺意外的。和她失去联系挺久了,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

  安雅附和道:“是呀,挺意外的。”

  “我听说上诉了,她的事情有这么复杂么?”女士继续问着。

  哈利刚走近就看到安雅的视线飘向了他,立刻拉着罗恩上前:“嗨!马修,你终于来了,不介绍一下么?”

  “哦,哈利,这是交通司的玛丽亚曼克。这是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马修接着哈利的话,给刚过来的人介绍认识。

  玛丽亚应该是亚瑟在交通司的下属,这次交通司来了不少人。认识原司长和他的女儿也不奇怪。

  哈利和罗恩和她相互问好,安雅始终没说话,她靠近哈利身边,他顺手就搂着她的腰,安雅把手扣在他手上,安静地听他们闲聊。

  “你没来的时候罗恩一直在提起你,说好久没见到你了。”哈利和马修寒暄着。

  “罗恩上次来魔法部也不来看看我。”马修抱怨道,他说的是上个月初,罗恩来审判室作证那次。

  “那次赫敏也在,就没去看你。”罗恩借口道,实际上就是把马修忘了。

  “我还没见过你女朋友呢!”罗恩在马修手下工作了几个月,但这一年赫敏都在霍格沃茨上学,“上次更应该带过来,到一组和以前的同事都认识一下。”

  “是我的失误,不过大家都忙。我在哈利那儿呆了一会儿,我看他也停不下来。下次我带点新产品过来给你们试试!”罗恩顺便给笑话商店打起广告来。

  “我看你是在给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找事情吧!”马修想起隔壁的同事,他们的日常工作就包括检查这些乱七八糟的魔法用品。

  罗恩赶紧阻拦道:“别,别。马修,这就不必了。”

  玛丽亚见他们聊得正开心,也插不进话,就道别走开了。她刚离开,哈利就开口戏谑道:“怎么了马修,是你刚认识的女朋友么?”

  马修瞪了他一眼,立马开脱道:“我和她就是在门口一起进来的!”

  “现在还有人关心海伦娜的案子?”哈利问,刚刚安雅装傻不说话,大概是因为这个。

  “有钱能使鬼推磨,伯德斯家的加隆还没用完,”马修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我觉得你们俩配合得不错,可以多去参加点社交聚会,不要用工作逃避社交。”

  马修明显希望哈利能帮他分担一点压力。哈利和安雅对视了一眼没回答他。

  帕西和奥黛丽的新家坐落在康沃尔郡的圣艾格尼丝小镇。这个巫师村庄掩藏在山谷之中,一条小河贯穿了整个小镇。

  婚礼结束后,哈利和安雅也没急着离开,他们沿着小河往小镇外走去,一路闲聊着。

  “你今天看见泰迪了,他是不是很可爱,”哈利说着他的教子——卢平和唐克斯的儿子,“他才过了1岁的生日。”

  安雅点点头,可爱的小泰迪早早继承了他妈妈的易容马格斯天赋,只是现在太小,不大能控制住自己。

  “很有意思,卢平教授是你爸爸的朋友,但是他的儿子是你的教子。”安雅玩笑道。

  “这都是因为爱情!”哈利开始解释唐克斯和卢平的爱情故事,“你能想象她是小天狼星的侄女。莱姆斯一开始就不接受,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很可爱,”安雅发出自己的感慨,“哪怕是在最艰难的时候也要勇敢地追求爱情。”

  两人沿着小河逐渐外山谷外走去,离小镇越来越远。

  “外面是哪里?”安雅问。

  哈利皱了皱鼻子:“快到海边了吧。”他嗅到了潮湿的空气中盐份的味道。

  “没听说过这边有沙滩呀。”安雅喃喃道。

  安雅看他没回话,侧头看向牵着她一脸严肃往前走的男朋友:“你想起卢平教授了。”

  “对。”哈利没否认,他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他们。

  遇到赫奇帕奇的后辈会想起塞德里克,不经意翻到活点地图会想起莱姆斯,至今不能平静地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丽塔斯基特还在连载她关于斯内普教授的传记,而他总会回想起尖叫棚屋里的黑发男子。

  还有很多很多,这些曾经生活在他身边的人,总会不经意地闯入他的记忆。

  “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是踩在他们的尸体上继续往前走。”他就这样平静地说出了如此残忍的话。

  安雅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描述又残酷又准确。

  “可是他们希望我们过得好,”哈利低着头自言自语道,“这些道理听了好多,可是还是没办法放过自己。”

  安雅时常能够感受到哈利若有若无的压抑,忙起来会忘记,闲下来一不小心就会触景生情。名叫自责的小鬼,会钻进他的脑袋,搅得人不得安宁。

  就像他说的,道理听了很多,但问题,还得是自己去解决:“那就带着他们的期望过下去,你就是他们意志的延续。

  在迷惘的时候,问自己如果是他们,会怎么做。不是踩在他们的尸体上前行,是他们在用智慧引领我们前行。”

  安雅的话音刚落,他们的前方一片辽阔,河流的尽头,是大海。他们的视线被眼前的蓝色所吸引。

  原来不是沙滩,是悬崖。河水到这里,沿着峭壁滚落入海。

  “一定有瀑布!”安雅抓着的手他兴奋地叫起来。

  季风卷起海潮,从海平线上滚滚而来,不断拍打着峭壁和岸礁,溅起白色的泡沫。他们走到崖边,海风呼啸着吹过来,浪花拍岸,又溅起回音重重。

  “你想下去看看么?”哈利在她耳边问道。

  “什么?”安雅没听清。

  他凑近她耳边重复道:“你想下去看看瀑布么?”他指着其中一片平坦的礁石。

  “好呀,”安雅开心地应道,“但是你幻影移形的时候要看准一点,要是我们掉到海里去了,有你好看!”

  哈利大笑着保证不会让她掉进海里,他一把搂住安雅,猛地一瞬间显形到了海岸下的礁石上,安雅被他吓得留下一片惊叫声,双手死死地抱着他:“你吓死我了!”

  礁石上,能更清晰地看到他们刚刚站的位置,河流将一整片山崖劈开,汹涌地倾泻而下。瀑水冲击着海面,和拍岸的海浪构成磅礴的画面。

  我的存在,就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一部分。哈利看着眼前这一幕盛景想着。

  他低头看了看扒在他怀里的安雅,她因为风浪的冲击,已经整个人缩到了他怀里,试图躲避溅起的水花。

  安雅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望着他:“怎么了?”她轻声问道,她施了个静音咒,让他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在想你刚刚说的话。当我延续他们的意志,我的存在,就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一部分。”他回答道。

  安雅自嘲道:“对不起,我又讲了一些没有用的道理。”

  “不。不。是能鼓舞我的,爱人的安慰。”哈利感谢着她。

  “可是你不是说。道理很多,却做不到么?”从实用上来讲,那也只是安慰。

  “我已经在你的道理下好起来了,但也许下次还会陷入迷惘,”哈利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但是没关系,可能我们就是要在这种一次又一次的,迷惘和坚定中,慢慢前行吧。”

  如何面对死亡,也许就是死者留给生者,一生的课题。

  Case3 End.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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