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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ase1 慎独 前篇

  安雅梅耶是在一周前接到的小道消息,她在傲罗搜查一组的搭档马修即将高升傲罗指挥部部长,而接任他的,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由于真实地认识这个人,所以哈利波特对安雅而言并没有什么救世主光环。在她的记忆之中,他就是她在魁地奇球场上的对手。从她二年级加入斯莱特林魁地奇队开始,哈利波特就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虽然他偶尔会因为“意外”,错过一些比赛,但是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赛场上,或者争夺练习场时相见。

  安雅对他最后的印象是在1997年,邓布利多的葬礼上,他是个黑发、帅气又脆弱的男生,透过他的头发可以看到一个闪电状的疤痕。

  马修约了安雅这周二上午会面,交接搜查一组的案件,这一整天她都没有庭审。

  安雅因为这一年来的优异表现已经被升职为检查官,据说她是检察署历史上,最快从助理检查官升任检查官的成员。其实众所周知,是因为缺人,他们这不到一年的办案量也远远超出以往。能与之相比的,可能只有十九年前,上一次伏地魔的信众们被捕受审的时候。

  一大早,马修带着波特来到了安雅的办公室。安雅正在泡茶,她的办公室放着一套骨瓷茶具,她正在往里面加热水。事实上她并不喜欢下午茶那种,加奶,或者加糖的,甜蜜的奶茶。她就偏爱这种随意的,用开水冲泡的,带有一点佛手柑香气的红茶。

  看到马修带着哈利进来,她挥着魔杖,从身后的壁龛里挪出两只茶杯,给他们添上两杯。

  马修介绍完他们俩认识,就离开了,他马上要上任傲罗指挥部的部长,金斯莱也有很多事情要交代他。

  波特回到梅耶办公桌对面的位子坐下,为了掩饰尴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安雅见他安定下来,开口道:“波特先生,不管你之前从你的同事那里,或者你自己的认为的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必须在我们的工作开始前告诉你:我们是同一战线的,我们共同的目的,是让所有为恶者都罚当其罪。”

  他从善如流答道:“好的,梅耶小姐。”

  梅耶点点头,正式开始她的工作:“马修给我一共八个案子,大部分都没什么问题,但是,有一个很棘手。奈特休斯,被指控使用索命咒,在1998年谋杀傲罗卡锡哈奈特。

  奈特是被卡锡的徒弟,也就是你们搜查一组的沃伦,在1999年2月逮捕的。”

  梅耶一边说,一边将这个案卷递到哈利面前,方便他翻阅。

  “休斯因为带有黑魔标记在搜查中被逮捕,移交至搜查一组审讯。对他的魔杖进行闪回前咒,发现他使用过两次有效的索命咒。根据他自己的供述,一次是1998年对卡锡哈奈特,一次是1997年对——一只狗。你们调查了休斯的庄园,在后院发现了被掩埋的狗的尸体,且死于索命咒。目前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他1997年发射的索命咒致其他人身亡。”

  “有什么问题么?”哈利一边看案卷,一边听着梅耶的叙述。

  “昨天,我单独提审了休斯。我的意思是,审讯室只有我和他,看守和监督员在双向镜外面。”她在向哈利解释她没有违规地,提审嫌疑人,“休斯认识我,也知道我是个纯血。他比我大五届,也是个斯莱特林。显然,他听说了一些关于我的传闻,他和我说,他是被逼供的。”

  听到这里,哈利明白梅耶的意思了。休斯很有可能会当庭翻供。他告诉梅耶,是因为他主观认为,梅耶会站在斯莱特林的那一边。

  “如果他被证明是被逼供,那么他关于谋杀卡锡哈奈特的招认,将会被认定为无效。休斯已经请了律师,我和他的律师会在后天见面。

  我看了你们的物证,有一个漏洞。1998年哈奈特丧命现场的魔力波动,显示还有第三人在场。哈奈特和休斯和现场的其中两项魔力波动现吻合。但是第三人目前不知所踪。休斯说他不认识那个人,只是另一个被安排一起行动的食死徒。”

  “也就是说,理论上,也有可能是另一个人,对哈奈特发出了索命咒。”哈利补充道,他已然明白,这是个巨大的漏洞,会直接导致起诉失败。

  梅耶看哈利波特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案子的麻烦:“波特先生,现在有两个方向去解决这个问题。第一,证明你们没有对他进行逼供。第二,找到其他证据,证明是休斯魔杖发出的索命咒杀死了哈奈特。

  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极端情况下,休斯认识这个第三人,并且这个人已经死了,你们找不到他或者他的魔杖。谁都证明不了现场的情况。

  这个案子从移交过来就开始排期了,我已经尽我可能将它往后排了,下周一,是我们最后的期限。”

  显然马修给哈利留下了一个大麻烦,他在移交案卷的时候,不仅没发现逼供,更没意识到休斯可能会翻供。

  他站起身来向她表示感谢:“谢谢你梅耶,我会回去想办法的。”

  他离开前,突然停了下来,他想起梅耶在一开始,同他说起的,其他傲罗对她怀有成见的时候,他就想说些什么。

  是的,外面的人,对梅耶有些片面的看法。或许认为她是站在斯莱特林一边的,会给她的同学网开一面。就连还在收押阶段的食死徒都有这个天真的想法。

  “嗯。说句题外话。我对你没有任何的看法,不论我的同事怎么说。

  没有杀人就是没有杀人,不是所有食死徒都是莱斯特兰奇那样的杀人狂。有些人只是懦弱,被家族裹挟,甚至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你在斯莱特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种状态。”

  哈利觉得自己还是得让梅耶明白自己的态度,梅耶只是在做她该做的事情,并不是在维护任何食死徒。

  他想了想又举例道:“就像马尔福的跟班——高尔,我想我们都认识。就是这种人,或许你认识更多。嗯,都是你的同学。”

  安雅愣了愣,虽然她并不在意波特对她的态度,但是如果这个格兰芬多能够理解她,对她少一点偏见,那么当然对他们以后的合作更有利。虽然他一口一个斯莱特林让人有些烦躁,但是为了更好的合作:“好的,谢谢你波特先生,感谢你的理解。”

  哈利觉得他和梅耶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偏见和误解,梅耶也还算随和,并不趾高气扬,他又道:“嗯,你可以叫我哈利。”

  安雅对他笑了笑,这是她今天上午到现在第一次露出轻松,或者说愉悦的表情,她挑了挑眉毛:“当然,哈利。以后叫我安雅就好。”

  其后哈利得知安雅次日安排了一整天的庭审以后,迅速预约了她的午饭时间,想和她深入了解下马修留下的几个案子。

  哈利随安雅的便,和她去了她常去的餐厅午餐。这个时候安雅贵族小姐的嗜好又体现了出来,她带着哈利去了一家法式餐厅,不过还好他的资产足够支撑这些开销。

  两人在侍者的引导下去到餐厅内侧,一束绣球花摆放的餐桌坐下。哈利拿起菜单,两眼一黑,都是法文。

  “你能看懂么?”安雅问道。

  哈利诚实地摇摇头。安雅将侍者唤过来,请他介绍菜单。侍者很详细的解释了哈利提问的每道菜材料,风味和做法,并推荐了特色菜。哈利根据他的介绍完成了下单。

  他注意到安雅也问了他几道菜的详细情况,老实说安雅梅耶还挺让他好奇的。

  “你每天都这样解决午饭么?”哈利开口问道。

  安雅摇摇头:“当然不,一般都是和同事吃饭。或者是老板,也就是我们署长决定吃什么。或者如果有和其他部门的工作午餐,也是随他们的安排。你没发现这是家麻瓜餐厅?”

  哈利这才反应过来,这间餐厅没有飞来飞去的餐碟,顾客很少,但是都不是巫师打扮。

  “我想你从小在麻瓜社区长大,应该也不会觉得难以接受。主要是,和大名鼎鼎的波特一起吃饭,还是找个没有小报蹲守的餐厅比较好。”安雅解释道。

  哈利听她面不改色的说出自己的八卦有些尴尬。

  虽然大名鼎鼎这个形容词有些揶揄的成分,但是她说得没错,哈利波特这个名字现在就像是报纸的走红密码,只要是关于他的新闻,总能被上头版。

  之前他还在出外勤的时候还好,回到魔法部以后,只要离开傲罗指挥部,尤其是外出到公共场合,就会被报道。不过被连续报道12周以后,大家也没什么热情了。毕竟他就是个普通人。现在只有共同出行的对象值得报道了。

  尤其如果这个人还是检察署的美女检察官,就算是工作交集,也会被大肆宣扬。到麻瓜社区确实是一个回避的好方法,毕竟大部分巫师,还是对麻瓜选择避而不谈。

  哈利看她如此熟悉麻瓜餐厅,也很意外,纯血巫师多半歧视麻瓜,就算是韦斯莱一家,也不甚熟悉。

  “安雅,我希望你不要介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你我有问出这些话的,嗯,意愿。怎么说,就是我不会觉得尴尬。”

  “嗯哼,你说。”安雅注视着哈利的眼睛,鼓励他发问,她注意到那是一双深绿色的眼睛,很漂亮。

  “一开始我觉得你是会法文,然后故意带我来这间餐厅,然后给我一份我一头莫展的菜单,然后看我出出洋相。斯莱特林的一贯作风。而且你也是个,纯血巫师。但是…”

  安雅接话道:“但是我并没有。”

  哈利直言不讳:“是的,你没有。我,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安雅也没想到哈利波特是这么直接的一个人,也许就像他说的,安雅有让他问出他心中好奇的意愿。

  “嗯,你说的,确实是斯莱特林的一贯作风,就是这么的趾高气昂。但是不是我的作风。我没有法国血统,对法文也一知半解。我能少问几个问题,仅仅只是因为我点过这些菜,我知道是什么。”

  安雅的回答着实让哈利有些意外,她继续道:“不要对所谓的纯血,历史悠久的巫师家族,有什么奇怪的,或者神秘的猜测,他们也是普通人。虽然,他们经常做出一些让人迷惑的操作,让你觉得他们高深莫测,但是其实那都是装神弄鬼。

  大部分英国的所谓纯血巫师,早就没什么贵族教养了。只是披着所谓纯血的名号显摆而已。真正的贵族精神,不是这样的。”

  安雅的话,让哈利很是熨帖,她一针见血的点明了一个事实。虽然在哈利心里他也一直这样看待那些喊着纯血骄傲的巫师,但是偶尔他也在想,是不是他们确实有值得骄傲的地方,只是他没发现。但是,坐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斯莱特林的,纯血巫师,她这样直白的告诉他,这些都没有什么特别的。

  “关于菜单,餐厅开来给人吃的,异国菜不是用来给人展示他的privilege的。有些菜只是因为实在没办法翻译,以及很多常客已经熟悉了。只要你不懂,大可以向侍者提问,他们有义务解答你的困惑。

  不管是法国菜,还是什么其他的,意大利菜,俄罗斯菜,德国菜。不要犹豫。别花了钱,最后还吃了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你说的没错,谢谢你解答了我的困惑。”哈利笑起来,他着实觉得的安雅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但是你为什么这么熟悉麻瓜的餐厅呢?”

  安雅觉得他一定好奇很久了:“因为巫师做的饭菜,太难吃了。尤其是英国的。”

  随着餐食上桌,两人开动起来,也并没有什么食不言的习惯,随意地聊着天。

  “我看你不像英国人。而且你姓梅耶。”哈利听她揶揄英国菜,猜测道。

  “我是日耳曼人。”

  “你从德国来?”

  “不,不,我父亲,老梅耶是瑞典人。我们是北欧人。他因为做生意,搬来了英国。”

  哈利这才想起,安雅是劳伦斯是的继女,不是亲生女儿。他的好奇心让人想知道更多关于安雅的信息,但是今天他们才刚刚认识,应该说是正式地,比较亲和的认识了对方。突破了陌生的同学这个关系,问得太多似乎很不礼貌。

  “瑞典菜好吃么?”

  “也不好吃,北欧菜都不咋样。大陆那边的菜好吃一些,可能因为阳光更好,材料更丰富一些吧。”

  两个人的午餐很愉快,时光飞逝,他们需要回到魔法部继续案头的工作。

  离开前,安雅嘱咐道:“哈利,我希望你和你的同事传达一下,执法过程中的合法性。我不是想要说教,或者是批评你们。他们很多人没有这个意识,他们觉得我只是在让一个食死徒认罪伏法。他们没意识到他们是在违规,甚至是犯法。

  不值得,为了惩戒一个食死徒,丢掉自己的工作,甚至是被入罪。我知道你们大多数都恨那些恶徒。但是,这样不值得。”

  哈利猛灌了一口冰水,忠言逆耳:“谢谢你,你说的没错。”

  本文所有的侦讯的两个前提:

  1、记忆非自愿不可提取(否则就是夺魂咒)/记忆可以自己篡改(参考斯拉格霍恩修改自己的记忆),因此嫌疑人的记忆可能不可信

  2、吐真剂为非法的刑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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