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和胡桃要在院子里来一场比试, 两人圣遗物都堪堪及格,同样拿着五星武器,因此他们准备一打泯恩仇, 谁输谁道歉。
“堂主,事先说好, 无论输赢, 事后可不能给我穿小鞋。”
达达利亚右手执弓,挺拔如松。
胡桃捏着枪根, 枪尖抵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
她眉宇间傲气凛然, 眼神犀利,“你当我是阮欣吗?打不过就诋毁。穿小鞋这种事, 我怎么可能会做?!”
围观的阮欣无辜躺枪,立马反驳:“关我什么事?我什么时候打不过就诋毁了?”
胡桃左手指了指散兵, “当初你说他……”
“停!”
阮欣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背后说过什么, 还不止一次, 她努力绷住了表情, 眼神一点都没往别处飘,好像并不心虚的样子。
“你们继续, 别管我!”
散兵轻嗤一声。
阮欣:“……要打就快点, 等会儿还得去吃新月轩吃饭。”
“行行行, ”胡桃不屑地说:“就他, 我一个人能打仨!”
“你等着,用不了一会儿,我就结束战斗。”
达达利亚悄无声息地将弓变成水刃。
“准备好了吗?”
“当然!”
众人围成一圈, 兴致勃勃,等待着一场大战。
……
三秒后, 胡桃趴下了。
她站了起来。
两秒后,她又趴下了。
她再次站了起来。
一秒后,她躺得邦硬。
“……”
现场十分安静,没有人说话,全部老老实实装死。
“作为堂主,我宣布,从明天开始,往生堂恢复‘食鸭令’。”
阮欣:“不!胡桃!”
达达利亚急了:“你不是说不会给我穿小鞋的吗?!”
胡桃神色平静:“只是吃鸭子而已,和你有什么关系?”
阮欣:“……”
达达利亚:“……”
其余人:“……”
当晚,除了提纳里和艾尔海森,其他人都一脸土色,等到了新月轩,阮欣愤怒地将菜单上的菜全部点了一遍。
因为人太多,他们分成了两桌。
胡桃特意点了酒,原因是“借酒消愁”,她作为往生堂的堂主,竟然打不过达达利亚,甚至在他手下过不到三招。
“很正常,”阮欣安慰道:“他可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在军队里就喜欢找人打架,作战经验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可是在深境螺旋……”
阮欣摸了摸她的脑袋,怜爱的说:“傻孩子,十二层以下都是弟弟,达达利亚压根没动真格。”
胡桃:“……”
“没事,以后十二层会平等教育每一个人。”
“……我该说谢谢吗?”
阮欣更怜惜了:“看,孩子都被揍傻了。”
“达达利亚,你作孽啊。”她扭头对坐在背后的人说:“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往后鸭子将强势的占据我们的餐桌。”
达达利亚沉默一瞬,然后站了起来:“行秋,我们换个位置。”
行秋看了看阮欣,心中了然。
“你俩别整天欺负人,得亏他脾气好,从来不和你们计较。”
行秋无奈的对发小,以及把发小带得越来越偏的阮欣说:“论武力,我们这里大多数都不是他的对手。”
阮欣反思了一下。
她好像是比刚来提瓦特的时候飘了。
那时候她两眼抓瞎,稀里糊涂地掉到了蒙德,要不是恰好碰瓷了温迪,想要找队友,指不定得走多少弯路。
现在,她看着一屋子的人,轻轻松松凑两队不是问题。
不过……
“行秋,那个宝箱的事情,”阮欣试探地问:“收集的怎么样了?”
“不会比达达利亚的少。”他随意的说。
阮欣眼睛亮了。
“只是,还有很多需要解密的秘境,速度会慢一些,但宝箱的数量相当可观。”
“不急不急,”她这个吃白食的可不敢催榜一大佬,“我一点都不急。”
“过两天商队会把第一批宝箱送来。”他提醒道:“抽卡的时候记得叫我。”
“没问题。”她苍蝇搓手。
稍许,月疏领着人将菜一道道摆了上来,除此之外,用玉壶装着的美酒闻起来就浓郁醇厚,还带了一点淡淡的果香。
“这是用日落果酿造的。”
见阮欣只是闻,却没有要喝的意思,行秋转身解释道:“度数不是很高,可以少量的尝一尝。”
阮欣:“我不会喝酒,就算了吧。”
胡桃和甘雨碰了一杯,闻言,大大咧咧地说:“特意给你点的果酒,不会喝酒也没事,不会醉得太厉害,只是会微醺。”
阮欣依旧拒绝。
开玩笑,要是她真的醉了,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怎么办。喝是不可能喝的,绝对不能喝。
胡桃看她拒绝的态度过于坚决,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阮欣,你该不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吧?”
“诶,不对,你瞒着的事情还不少,不过,你今儿怎么这么心虚啊?”
阮欣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的嘴闭得死紧,无论胡桃怎么撩拨,都不肯多说。
这下子,胡桃眼里的怀疑越来越深。
“你这个样子,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钟离赞同道:“确实,眼神躲闪,脸色不安,是心虚的表现。而你几乎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期间没有单独行动过,按理说,不该有机会做出什么事来。”
阮欣感觉屁股底下有针在扎。
“我单纯的不想喝酒而已,真、真的没、没什么事。”她倔强地说。
只要她不说,有些事是可以彻底的被藏住的。
天知地知,在提瓦特只有她知,那么,做过的事完全可以当做没有存在过。
“好吧。”胡桃不再追问。
钟离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一直担心某些事情发生,说明它就存在发生的可能,而你越是担心,它就越有可能发生。”
“我想,你也清楚这个世界的奇特之处。超出想象,只证明了想象不够。”
阮欣捏紧了衣袖,瞬间感觉汗流浃背了。
说实话,她一直觉得提瓦特的力量体系不像是自然发展的那样,有层次,分阶段,循序渐进。
倒像是另一个框架,被强行塞入这个世界。
而那个框架的主体是人,最脆弱无力的人,只能靠着魔神爱人的程序在极端的失衡之中,勉强维持一种平衡。
因而,这个世界存在无法想象的力量再正常不过了,她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事情的发展,更何况她的存在某种意义上就不符合常理。
想到这里,阮欣嘴里吃着香喷喷的美食,却只感觉味如嚼蜡。
“啧。”
不知何时,散兵坐到了她的身后,而行秋正在香菱旁边和阿贝多说说笑笑。
“你开始思考了?这只会让你看起来更加愚蠢。”
她深吸口气。
“杞人忧天,不过是庸人自扰。”
她咬紧牙齿。
“哦,忘了,你虽然知道很多事情,但那些事情百分之八十来自推测,百分之二十是你的臆想。”
她握紧拳头。
“怎么,你不高兴?”散兵歪着头看她,表情颇有几分无辜。
“我、没、有、不、高、兴。”
阮欣一字一顿地说:“我高兴的不得了。”
“毕竟,芙宁娜女士很快就要来璃月了,而我早就想见一见这位大明星。”
散兵皱眉,思索片刻,抬眼往向艾尔海森:“你做了什么?不,她在净善宫又做了什么?”
艾尔海森斯文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道:“没做什么,只是满足你成名的愿望而已。”
见他神色僵硬,阮欣温温柔柔地说:“听说芙宁娜女士很难缠,不过没关系,那维莱特正好在休假,也陪她一起来了。”
“作为芙宁娜女士的首席粉丝,相信他会竭力满足偶像的愿望,你说对吗?斯卡拉姆齐。”
散兵:“……”
“区区一个最高审判官罢了,你肯定打的过他。”
散兵:“……行秋,位置换回来。”
阮欣满意了,连干了三碗饭。
与此同时,枫丹。
“演出时间还有两个月,现在去璃月未免为时尚早。”
“不早了,我听说璃月出了个什么‘七彩之光’,似乎是打算抢我的风头。作为枫丹人气最高的大明星,我虽然不在乎这些小事,但也想去看看情况。”
“即使是这样,但我们有必要大晚上的赶路吗?”
芙宁娜用一件白色的长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个眼睛。
那维莱特跟在不远处,步履稳健,不急不缓。
“当然要趁着晚上赶路,你知道的,人气太高也是一种苦恼。白天的时候,他们都追着我要签名,实在太拖延时间,所以我们只能趁着晚上赶紧去璃月。”
“是吗?”
那维莱特轻轻抬手,路边的草丛瞬间传出数道尖叫声。
“糟了!被发现了!”
“我就说不能跟得太近,肯定会被发现。”
“没有人能够瞒得过那维莱特大人!”
芙宁娜看着草丛里滚出来一个又一个的人,见到她就开始疯狂表白。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芙宁娜惊讶地问。
那维莱特走近了一点。
“你每次出门都走同一条路线,那条路有专人蹲守,只有有耐心,几乎次次都能守到你。”
芙宁娜:“是、是吗?”
“走吧。”
那维莱特隔着斗篷按在她的肩上,转瞬间,两人便出现在了璃月沉玉谷外面的山间。
恰在此时,前面有一群盗宝团拿着武器,围住了一名猫耳少女,显然是在抢劫。
“住手!”
芙宁娜大喝一声,赶紧走了过去。
“别多管闲事!”盗宝团看她是个小姑娘,不屑地说:“小心我们连你一起抢!”
芙宁娜叉着腰,斥道:“行啊,前提是你们得打得过我。”
说完,她召唤出自己的三个小伙伴,发动水圈攻击。
猫耳少女紧紧护着一个大箱子,混乱之中,一个盗宝团成员砸了过来,霎那间,箱子飞了出去,在芙宁娜眼前四分五裂。
盗宝团见势不好,迅速撤离。
现场仅留下了三人。
“你还好吗?”芙宁娜看少女飞快冲了过来,两条尾巴急得疯狂甩动。
“糟了糟了,快递被摔坏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芙宁娜一惊,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到了地下的那些书上,顿时凝固了。
这时,看了好一会儿的那维莱特也走了过来,正要开口,突然看到“收件人往生堂阮欣”几个字,又看到了那些形形色色的图,其中还有两个他耳闻已久的人,瞬间说不出话了。
芙宁娜:“你是去往生堂吗?”
绮良良:“嗯嗯。”
芙宁娜:“我们顺路。”
那维莱特若有所思:“……神明的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