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凤凰挽歌

  一出医疗翼,莫妮卡就和金妮分开了,她当时在活点地图上看到多丽丝和阿诺去了禁林,害怕他们在那里孤立无援,遭遇意外。

  一路往门厅跑去,一些画像被魔咒打中撕裂,狼狈地躺在地上,里面的肖像们惊惶失措,害怕地颤抖,莫妮卡看到后把他们全部捡起来塞到干净的地方。

  “谢谢你,善良的女孩”

  “别出去了,外面太危险了”

  “没事的”莫妮卡用手背蹭了一下脸颊说,然后继续往下跑,食死徒似乎都跑了,走廊里只有一些凤凰社的成员在检查受伤情况。

  刚跑到门厅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橡木大门敞开在他面前,灯光照在车道和草坪上。

  门厅外面的声音不像是那种对骂的声音而是叽叽喳喳的,莫妮卡扶着栏杆两步一个台阶飞快地下去,匆匆跑到外面。

  不少穿着睡衣的人群往塔楼下走去,莫妮卡踮起脚尖远远看到那里有一团黑色的东西躺在草地上,联想到之前看到的黑魔标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越过不少人往那里跑去。

  跑在草坪上风吹起来的沙沙声盖过了那些疑惑的声音,更为强烈的心跳声杀出重围,莫妮卡额头开始冒汗。

  当她看清面前的躺着的人是谁,那一瞬间还怀疑眼花了,使劲揉了揉再睁开...

  周围慢慢开始围满了人,大家都呆呆地站在那里,谁也不说话,莫妮卡真切感到并难以摆脱胸口那种压得透不过气来的可怕感觉。

  邓布利多四肢摊开、手脚折断、横躺在眼前,他双眼紧闭,就好像睡着了。

  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会在这里...莫妮卡抖着身子抱紧自己眼前开始模糊,无边的恐惧开始侵蚀她...哈利在哪里...不等她转头一阵凉风吹来,一位黑发男巫跪在邓布利多面前,伸手扶正那鹰钩鼻上的半月形眼睛...是哈利...

  莫妮卡看到哈利用他的袖子擦了一下邓布利多教授嘴角的血痕,低头凝视那张充满智慧的苍老脸庞。

  然后看到他从地上捡起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一片羊皮纸,他拿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把那片羊皮纸揉成一团捏在手心里。

  莫妮卡看到一滴泪水打在哈利握紧的拳头上,后面牙牙的犬吠和海格痛苦的□□声唤醒了她,迈开发软的双腿,走到哈利身边跪在地上抱住他。

  “走吧,哈利”海格眼睛发红道。

  “不”

  “你不能待在这儿,哈利...走吧...”

  “不”

  “哈利...”莫妮卡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哭着唤他。

  过了一会儿,哈利站起来,莫妮卡的手被他捏得发疼但意外让她感到安心,哈利还活着。

  路过人群的时候莫妮卡看到多丽丝在阿诺的怀里哭泣,于是她和哈利说:“我们去医疗翼吧,罗恩、赫敏他们都在那儿”

  “我觉得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切都是这么的荒诞”莫妮卡呜咽道,“我不相信,邓布利多教授就这么走了——”

  邓布利多一直是莫妮卡对打败黑魔王这件事的精神领袖,他还没有教会哈利那些本事,没有等黑魔王打败...

  听不清的话语从四面传来,抽泣、叫喊和哀号划破了夜空,但哈利继续拉着莫妮卡向前走,走上台阶,进入门厅,他们向大理石楼梯走去,格兰芬多的红宝石散落在地上,闪耀着血滴一样的红光。

  “莫妮卡,你受伤了”哈利似乎是刚回神了一样,停住脚步,转身紧张地看向莫妮卡。

  莫妮卡从前面的窗户看到她此时的样子,散乱的头发,脸上有一些细小的口子和污渍,袍子破了好些地方。

  “我没事”莫妮卡看着哈利说,“你们去哪里了?”

  哈利把她抱进怀里说:“一个山洞,藏魂器的地方,里面有很多的阴尸”说着他死死地抱住莫妮卡,“我们拿到了魂器,可现在...”

  他松开莫妮卡把手中那片羊皮纸给她看,上面写着——

  致黑魔头:

  在你读到这儿之前我早就死了,但我要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尽快销毁它。我甘冒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对手时能被杀死。

  R.A.B.

  “是假的,这不是伏地魔的魂器,邓布利多喝了那可怕的药水自废魔力,全都是白费”哈利强忍着恐惧和迷茫说。

  “不...”莫妮卡哭着一遍又一遍翻着从哈利口袋里拿出来的挂坠盒,希望它是真的,哈利他们付出生命找到的就是真正的魂器。

  “和我在冥想盆里看到的那个相比,这个既没有那个大,也缺少花纹标志,也没有斯莱特林特有的华丽‘S’标记”哈利喃喃道。

  莫妮卡哭到快要晕过去了:“怎么办,这下怎么办”她一把抓过哈利的胳膊,“教授把多少本事交给你了,他有没有什么秘密武器?”

  “不,不...”哈利苦涩地说。

  莫妮卡哭着弯下了腰,内心一片冰凉,最后是被哈利抱在怀来里到医疗翼的。

  推开医疗翼的门,只见纳威躺在门口的一张床上,明显是睡着了。罗恩、赫敏、卢娜、金妮、唐克斯和卢平围在最里面的一张床边,听到开门声,他们都抬起头。

  赫敏跑了过来,看着哭得抽抽噎噎的莫妮卡,害怕地问:“莫妮卡,怎么了?”

  “邓布利多——”哈利艰难地说,“他死了”

  “不可能!”卢平狂乱地把目光从莫妮卡转向了哈利,在哈利避开他目光的时候,卢平瘫坐在比尔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

  “他是怎么死的?”唐克斯呆呆地问,“是怎么发生的?”

  “斯内普杀了他”哈利眼里充满了仇恨,“我当时在场,亲眼看到的。我们一起回到天文塔,因为黑魔标记就在那儿...邓布利多病了,他很虚弱,但我想,当我们听到有人跑上楼来时,他已经意识到那是一个圈套——”

  “——邓布利多用魔咒把我定住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穿着隐形衣”哈利说,“然后马尔福从门口进来——”

  赫敏猛地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顺着眼角滑落;罗恩叹息着,卢娜的嘴唇在打颤;金妮抿着嘴看似坚强。

  “——更多的食死徒来了,然后斯内普——斯内普下了手,阿瓦达索命咒”哈利利说不下去了,他抱着莫妮卡看着她的脸发愣。

  庞弗雷夫人突然泪如雨下,金妮低声说:“嘘!听!”庞弗雷夫人立马用手捂住嘴,咽着泪水,眼睛睁得大大的。

  在外面黑暗中的某个地方,凤凰正在用一种莫妮卡从未听过的方式唱着令人动容的凄婉挽歌,她感觉自己的悲伤化作了挽歌的一部分,在城堡里回荡。

  不知道他们站在那里听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听着这哀悼之歌会有一丝安慰,只感觉过了很久,麦格教授才推开门走进病房。

  同其他人一样,她身上也有战斗后的痕迹:“莫丽和亚瑟正向这边赶来”大家从恍惚中惊醒。

  麦格教授问哈利当时他和邓布利多发生了什么,还有为什么海格会说斯内普好像参与了什么。

  哈利告诉她是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麦格教授盯着他愣了一会儿,然后令人揪心地摇晃起来,一个劲地说都是她的错,她不应该让弗立维教授去喊斯内普的...

  但是大家都知道根本不是麦格教授的错,是邓布利多信任斯内普,太信任他了。

  “我仍没明白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过了好一会儿麦格教授才虚弱地发出疑问。

  “我知道”哈利说,“是通过消失柜,一个在博金—博克店里,一个在有求必应屋,是马尔福修好了它们所以食死徒才能进来”

  听到是马尔福做的,麦格教授更加用力地绞紧了帕子。

  罗恩开始向哈利说他们在他走后做了什么,赫敏难受地说他们就守在斯内普办公室门口,当弗立维教授大喊有食死徒闯进斯内普办公室的时候,没等她们作出反应就听到里面发出一声响亮的重击声,斯内普出来看到赫敏和卢娜让他们去照顾弗立维,说是弗立维瘫倒了,而他去对付食死徒。

  “我真是太蠢了,哈利!”赫敏羞愧地捂着脸,“明明那么明显,我们却没意识到,竟然让斯内普走了!”

  哈利又开始问卢平和唐克斯后来发生了什么,就在大家一一说出来的时候,韦斯莱夫妇来了,她们看到比尔的样子,悲痛快要化为实质。

  在所有人都担心比尔会变成狼人的时候,只有芙蓉一脸坚定地拿过庞弗雷夫人手上难闻的药膏,开始往比尔的伤口上涂抹。

  芙蓉不在乎比尔是否是狼人的态度让韦斯莱夫人吃惊。

  “我们的穆丽尔姨妈”韦斯莱夫人抽噎道,“有一个很漂亮的头冠——妖精做的——我相信我能说服她借给你在婚礼上用,她很喜欢比尔,你知道。那头冠戴在你头发上会很美丽的”

  “谢谢你”芙蓉生硬地说,“我相信会很美丽的”突然她就和韦斯莱夫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芙蓉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巫”莫妮卡小声说。

  哈利低头抱紧了她。

  “你看!”一个不自然的声音说道,唐克斯两眼放光地看着卢平,“她仍然想和他结婚,尽管他被咬过了,她不在乎!”

  “这不一样”卢平嘴唇几乎没动地说,他突然显得很紧张,“比尔不会变成一个完全的狼人,这件事完全——”

  “但我也不在乎,我不在乎!”唐克斯说,抓住卢平的袍襟不停地摇着,“我告诉你一百万次了”

  莫妮卡被他们的对话惊了一下,对哈利悄悄地说:“唐克斯喜欢卢平?你之前还说她喜欢小天狼星”

  “呃——”哈利说,“原来她的守护神的意义和她现在的灰褐色头发指的是卢平”

  “我也告诉过你一百万次了”卢平躲避唐克斯的目光,低头盯着地板说,“我年纪太大了...”

  “并没有”莫妮卡小声说。

  “也太穷了...”

  “是个问题,但有手有脚的不至于饿死”莫妮卡小声说。

  “太危险了...”

  “嗯——”莫妮卡沉思道,“只要喝了狼毒药剂”

  “但是那不便宜”哈利小声说。

  “那卢平教授不也好好地活到现在”莫妮卡说,“再说了,唐克斯都说不在乎了”

  “不一样”哈利说,“卢平认为他给不了唐克斯幸福,还会给她带来危险”

  “莱姆斯我认为你这些理由太荒谬了”韦斯莱夫人轻轻拍着芙蓉的背,从芙蓉的肩上冲着他说。

  “一点也不荒谬”卢平坚定地说,“唐克斯应该有一个年轻而健全的人爱她”

  “哎——”莫妮卡叹息一声,“他们明明相爱”,哈利拍拍她的肩。

  “如果这个世界拥有更多的爱,邓布利多会比任何人都高兴”麦格教授简短地说,这时门又打开了,海格走了进来。

  他脸上和胡子上到处都是水渍,眼睛还肿了起来,哭得身子发抖,手中拽着一块斑斑点点的大手帕。

  “我把他——把他搬走了,斯普劳特教授让孩子们都回去睡觉了,弗立维教授还躺着,斯拉格霍恩教授说已经通知魔法部了”

  麦格教授和海格离开了医疗翼,在彻底走出去之前她转过身对哈利说:“再见他们前,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哈利。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一会儿见”哈利对罗恩他们说,然后又看向莫妮卡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别哭了,回赫奇帕奇吧”

  【作者有话说】

  我想了想我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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