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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图瓦脸上挨了一拳。
不严重，没伤到鼻子或者其他脆弱的地方。
他早就料到这个，在他做出要吻巴蒂这个决定的那刻他就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不是他想要挨拳头，只是想到那家伙会被他气到升天他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但见鬼的，凯文那家伙下手真狠。
“嘶——”
库尔图瓦用拇指蹭过嘴角，少量的血迹留在他手上，肯定撕裂了，而且照这么看，再过几分钟就会呈青紫色。
做门将就是这点好，他想，托那群前锋的福，他熟悉脸上的各种伤势。
说到伤势就不得不提起那场欧冠，库尔图瓦不记得他是怎么晕过去的了，也不记得之后队医给他做的各种处理，他只记得有个浅色头发蓝色眼睛的精灵拖住他的头叫他的名字。
所以。
那个让他挨了一拳的决定也不完全是因为他的国家队中场。
在那一刻，他就想那么做。
把时间轴往前拉，拉回到疫情还没有爆发的时候，在伯纳乌球场，那件储藏室，库尔图瓦本来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
可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每当他回忆起那天，他想不起巴蒂的味道。
他的意思是——
欲|望和感情是两个不同的东西。
正如吻和性也不能被混为一谈那样。
或者反过来说，一样成立。
库尔图瓦想从巴蒂那里带走一个吻，是的，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就像巴蒂说的，他已经过了看迪斯尼童话的年龄，但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奇妙。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但无论如何，他总得试试再确定。
话说回来。
库尔图瓦换了个姿势从地上起身，他盯着巴蒂家的房门想，在这里今天的他几乎没说过什么真话，但唯独一句他撒了谎。
是哪句呢？
是——
“哦，淦！”皇马门将下意识咒骂出声，他扭头看向巴蒂家门口摆放的盆栽，那见鬼的植物不知道怎么回事向四周潦草的生长着，就在刚刚，其中一片叶子划伤了他的眼角。
库尔图瓦踢了花盆一脚。
那花盆是白色的，形状细长，顶上有一圈金边。
皇马门将盯着它看了好久，总觉得从这玩意身上幻视了什么讨厌的形象，又过了一会儿，库尔图瓦听到屋里传来笑声，他看了大门一眼，随后又重新看向花盆，最后他又又做出了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决定。
10分钟后库尔图瓦离开了巴蒂的公寓。
带着那盆植物一起。
是的，他把那盆栽偷走了。
另一边的乔琳总算拍完了她需要的素材，时间不早了，她打了辆车回家。正赶上晚高峰时期，曼彻斯特的街道被各色轿车堵得水泄不通，透过车窗乔琳看了眼前后景象，庆幸自己没开巴蒂的豪车出来。
眼看一时半会回不去，她打开手机打算先把视频粗制的剪一遍，而就在这时，她眼见看到突然弹出来的实时消息，那新闻标题差点让她把眼珠等出来。
乔琳赶紧点进去。
【惊！比利时开会？德布劳内库尔图瓦先后去往巴蒂家，半小时后库尔图瓦独自离开，并带走了一棵盆栽，而就在他离开巴蒂家50米后他靠边停车，在垃圾箱旁将盆栽摔碎，随后面对记者发问比利时门将一言不发离开】——《太阳报》
乔琳：？？？
德布劳内去巴蒂家了？还撞上了库尔图瓦？
等等，为什么库尔图瓦后面又离开了，是完事太快还是因为打起来被踢下床了？怎么还——呃，带走了一盆植物？有什么特殊寓意吗还把它摔碎在垃圾桶里面？
乔琳看着手机耸耸鼻子。
听上去不像真的。
但——
来曼彻斯特这大半年乔琳经历了太多，而且这事虽然逻辑不通，但也还算说得过去，放在库尔图瓦身上再加上巴蒂和德布劳内，化学反应一下，突然就合理起来了。
乔琳放空大脑。
5分钟后她打开了某著名同人网站，同时点开群聊，她必须要把这个离谱的事分享出去，赶在巴蒂给她解释全过程前，她还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编一整套文章出来。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埃德蒙多先生。”瓜迪奥拉很谨慎的回答，他害怕不小心出错惹恼这位重量级的人物。
“别紧张，佩普，我只想了解情况。有关梅西的事相比你已经听说了，就我了解到的，他想要离开巴萨俱乐部这是事实。”大导演说道，“很多人希望他加盟曼城跟你再度合作，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
“对。”
“我现在还不好说，在我看来梅西会选择离开巴萨的可能性很小。”瓜迪奥拉再次拿出了应对记者的那套话说，“让梅西转会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易满成目前的情况我想还不是考虑那个的时候。”
电话那头传来大导演的轻笑声。
e on佩普，别把我当成媒体人糊弄。”他说，“这事一点也不复杂，转会？如果每个人都认同了这桩转会它很快就能办妥，当然，我只起到背后推动的作用。”
“——意思是？”
“意思是那阿根廷球员能去曼城，只要我想。”埃德蒙多说道，“这件事的重点在你。”
“在我。”瓜迪奥拉重复。
“对。”大导演把上亿的转会说的好像路边买棒棒糖那样容易，“我需要知道如果梅西去了曼城，你会不会因为他改变巴蒂的核心地位。”
瓜迪奥拉感觉喉咙像被噎住了。
他要怎么告诉对面的大人物足球没那么简单，而抛出个人影响力和其他隐私，只谈场上作用的话，巴蒂现在对球队来说也远称不上核心地位。
“我听说了，曼城是多核心球队，梅西可以去打中场，解决中场传输问题，因为梅西的长传，过人，穿透力都能直接威胁禁区，当对方比较弱他可以打前锋，刷进球，对方比较强他还可以退回中场。”埃德蒙多说道，“他们说你致力于在战术设计上下功夫，如果有了梅西，你就能更灵活的应对其他球队，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保证我教子的战术地位吗。”
是这样没错，瓜迪奥拉想，能说出这样的话对面这位可不只是简单了解，但这样可能会牵扯到更多。
“佩普。”大导演再次开口，“你的回答是——”
“巴蒂，巴蒂？”
巴蒂被摇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扭头才发现屏幕上的电影已经结束了，他眨眨眼从德布劳内腿上坐起来，他身上有些爆米花，已经凉了，还有些芝士碎屑，德布劳内伸手帮他把它们弄下去。
“我睡多久了？”他问。
“没多久。”德布劳内说，“也就一部电影的时间。”
巴蒂白了他一眼。
“这都是你的错，谁让你选了个无聊的电影。”他抱怨着跳下沙发，活动活动肩膀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几点了？”
“差不多快6点了。”德布劳内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突然他看到了什么消息，整个人顿住。
巴蒂发现了他的不寻常，“怎么了？”
“没什么。”德布劳内快速划走消息将手机黑屏，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但很遗憾，他的动作就像是生怕看不出他在隐藏什么那样。
“别藏了我都看到了。”巴蒂拍拍身上，打了个哈欠把自己丢进德布劳内怀里，然后他伸手去抢他的手机，“看见什么了让我也看看。”
“没什么，真的，不骗你。”德布劳内说着把手机举起来往后放，巴蒂没什么威慑的等他一眼，然后伸手去抢，德布劳内不让，他用另一只手从后面按住巴蒂的头不让他伸手勾到，“就是个垃圾新闻，没什么好看的。”
“不信。”
“真的。”
“那让我看看。”
“不给。”
“让我看看！”
两人在沙发上闹起来，目标也从一开始的手机和‘秘密’逐渐转到‘打闹’这事上，巴蒂试图抓住德布劳内的手腕把他按在沙发上，德布劳内也在尝试用手臂挡住巴蒂把他架在沙发靠垫上。
闹着闹着，两人翻滚着摔在了地毯上。
巴蒂更快一点，他喘着气翻身跨在了德布劳内身上，膝盖顶住他的腰，不让他随便动弹，随后他抓过遥控器假装它是个匕首抵在德布劳内喉咙上。
“哈！我赢了！”巴蒂得意的仰起头，“说你输了，输给全能的巴蒂国王！”
“Never！”
德布劳内抬腿进攻，就在这时，他的手机跟随抱枕一同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巴蒂面前。
屏幕亮起，巴蒂终于看清了德布劳内藏起来的秘密。
“……惊！比利时开会？德布劳内库尔图瓦先后去往巴蒂家——搞什么？见鬼，《太阳报》拍到了？”巴蒂念出了屏幕上的标题，“还有库尔图瓦怎么回事，他拿走了我的植物？”
巴蒂翻身下来打算去门口查看。
“等等，巴蒂。”德布劳内拉住了他。
“别——就算那颗草是泥鳅的素食主义者前女友带来的那也不意味着他能随意把它偷走！”巴蒂捋了捋头发，他现在有点心烦意乱，“……puta。”他小声咒骂，“我真该换换门卫了，他们就像几个土豆，什么忙也帮不上！”
德布劳内起身坐回沙发，他拉住巴蒂胳膊让他也坐下，“换个角度想，这也是个好事。”德布劳内说。
“你疯了！”巴蒂瞪大眼睛看他，“这怎么可能是好事，用膝盖想也不是！”
“Well——”德布劳内耸耸肩，“如果他们拍到那家伙脸上带伤，至少能说明我们和好了，不是吗。”
裤袜有一句话撒了谎，就是“玩玩而已”那句。啊，是的呢，烂人要真心了，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