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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约翰。”巴蒂拎着球鞋走进准备室，跟斯通斯打了个招呼，“前几天我的派对你怎么没去，有你喜欢的凤尾鱼披萨。”
“我有点事。”斯通斯表现的有点冷淡，但肯定不是因为巴蒂，他抬头，给了面前的小队长一个微笑，尽管它比哭还难看，“下次，下次我会去。”
“是不是因为那些报道让你不开心了？”巴蒂边换鞋边问，尽量表现出积极的样子，“我看了，那不是真的，你的失误有点蠢，但没蠢到让人接受不了的程度，你明白吗。”
哈。
斯通斯笑笑，他知道巴蒂想做什么了，但这家伙是真的不会安慰人，听听这话说的，还能再傲慢点吗。
“我没事。”他说，“我不看评论的，他们伤不到我。”
“可我——”
巴蒂站起来，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个专属铃声，内马尔拿着他的手机给自己设置的，是很多年前火遍美洲的一首情歌。
“抱歉。”他冲斯通斯打了个手势，然后到门口接了电话，“我告诉过你不要突然给我打过来Ney，有事你可以私信我。”
“哇哦，对不起，我不是内马尔，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小约定。”对面传来的是个带着浓重口音的笑声，“下午好，巴蒂宝贝，还记得我吗，你在加泰的老朋友杰拉德-皮克。”
皮克？
他怎么拿着内马尔的手机？
巴蒂愣了下，随后想到今年夏天他们的美国行是和巴萨一起，住在同个酒店里他确实有机会拿到这手机。
“好吧，皮克，你有什么事。”他活动下脖子，“说快点，我还有训练。”
“我能不能说快点取决于你能不能快点想起来。”皮克很暧|昧的说，“还记得吗，上赛季，那天晚上，你答应我什么？”
“什么？我答应你——”
哦，他想起来了。
上赛季他确实答应过皮克一件事。
“想起来了？”皮克带笑的声音传来，“我可是带上了最好的衣服等着见大名鼎鼎的埃德蒙多，但你没来，你能明白我在发现曼城的大名单里没有你的名字是那种难过吗。”
“——你废话真多。”巴蒂翻了个白眼，“我当时可没答应。”
“你怎么能这样，宝贝。”皮克假装抽泣，“在我们加泰，‘我考虑一下’就是同意的意思，你欺骗我的感情。”
“‘我考虑一下’在任何语言和地区都没有那个意思。”巴蒂深呼吸，看在对面那家伙是带着诚意谈合同的份上，“听着，我不是非得过去才能给你引荐，等会儿我会把我教父私人号码给你，别再来烦我了。”
“我就知道！”皮克哈哈笑起来，他隔着电话给了巴蒂一个响亮的亲吻，“谢谢你宝贝，那我不打扰你训练了，请继续——记得给我发号码，回头见！”
巴蒂立刻按掉了电话。
他飞快从通讯里翻出路西的号码发给皮克，然后简单给路西解释了一下原因，他才不会把他教父的私人号码给出去。
做完这些，巴蒂转身，斯通斯收拾好自己，刚好体能教练从房间里走出来，示意他们赶紧到场地里去。
巴蒂碰了碰英格兰后卫的胳膊。
“走吧，我们去跑步，等下回室内，我们还要挑战冷动屋。”
今天不只是巴蒂和斯通斯恢复训练的日子，还是曼城其中一个新人转会第一天来参观的日子。
罗德里戈-埃尔南德斯-卡斯坎特，西班牙人，司职后腰。
哦，又一个埃尔南德斯降临曼彻斯特。
“来，笑一个！”摄影师安娜对着桌前的两人说，“保持住，多来几张。”
桌子上放着摆好的合同，罗德里和曼城的足球主管谢基-贝吉里斯坦正坐在那里，他们摆出笑脸和握手的姿势。
“很好。”安娜连拍好几张，大概半分钟后，她收起相机，对两人比了大拇指，开玩笑道：“结束了，可以动动你们僵硬的嘴角了。”
足球主管率先站起来，他和安娜握了手，又对其他人道了谢，最后招呼所有工作人员转战下个地方，加盟当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专访。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有一会儿的休息时间的。
“很抱歉让你经历这个，但你知道，这是必须的。”谢基-贝吉里斯坦转向罗德里，笑着说道，“你的前辈们也是这样过来的，内马尔，他来那天笑了更久。”
“我明白。”罗德里表现很从容，“这不是我第一次参与转会项目。”
“但却是你第一次来英国，曼彻斯特，曼城。”谢基-贝吉里斯坦拍拍他的后背让他转身看后面，“瞧，这就是你未来要训练的地方，你的半个家，伊蒂哈德球场，它是不是很美。”
罗德里站在落地窗前，俯视整个球场。
“是的，它很美。”西班牙后腰再次重申，“我很高兴能加盟像曼城这样的大俱乐部，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贝吉里斯坦先生。”
“应该的。”主管说，“为球队寻找好的球员正是我的工作之一。”
正聊着，曼彻斯特空中的云层散开，罕见的露出阳光，而就在这时，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罗德里注意到训练场上出现两个跑步的身影。
贝吉里斯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奥，那是斯通斯和巴蒂，你应该知道他们。”主管说道，“其他大部分人都在美国，他们身上有伤，没跟着去。”
罗德里点点头。
“你知道吗，等会儿你应该去打个招呼。”贝吉里斯坦提议道，“斯通斯是你未来的后防搭档，建立默契很重要。还有巴蒂，他是队长，也是曼城的——”
“曼城小国王。”罗德里接过话，在来之前他做足了功课，“我知道，在马德里，人人都在谈论他的名字。”
贝吉里斯坦笑笑。
“对，皇马想要他想疯了。”主管开了个玩笑，他拍拍罗德里的肩膀，“去吧，跟他熟络起来对你有好处。”
罗德里再次点头：“我会去的。”
“顺便——”贝吉里斯坦拖长声音，“别叫他小国王，他不喜欢，叫他国王。”
这样吗。
罗德里扭头向窗外看去。
巴蒂和斯通斯已经绕到另一头去，他们没再继续跑步，看起来是结束了热身。
曼城国王。
西班牙后腰默念了几遍他的名字。
一会儿见。
“还有谁没去？”训练场的一角，巴蒂踩着训练用球，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他喝了口水问，“你，我，还有谁？”
“拉希姆也没去。”旁边的斯通斯低头整了整裤子。
“拉希姆？他为什么没去？”巴蒂把水递过去
“我不知道。”斯通斯接过水瓶，“新闻里没他家里有事，但那不是最主要的，我在国家队听到风声，他对出场时间不太满意，可能要转会。”
“什么！！”巴蒂睁大眼睛，一脚把球踢远，“真的假的？”
“我不知道。”斯通斯又重复了一遍，他耸耸肩，“拉希姆比我们两个来的都早，他一直都是主力，你知道的，直到——”
“直到内马尔加盟。”巴蒂接过他的后半句。
“嗯哼。”跑了几圈后，英格兰后卫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冷漠，可能是阳光把他故意盖在身上的冰层融化了，也有可能是巴蒂的陪伴疗法起到了作用，“谁都想踢主力，谁都想成为球队重要的人，我能理解他。”
巴蒂刚要开口，突然想到，斯通斯这话，好像也是在说他自己。
上赛季他状态不稳定，起起伏伏，后期伤愈逐渐淡出了主力，孔帕尼，奥塔门迪，拉波尔特，甚至卢卡斯都顶替过他的位置。
坐在板凳上的滋味不好受。
尤其是在看到那个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站着别人，并且表现更好，滋味更难受。
“Vini走了，去当教练了，我们会想念他。但现在有个更重要的问题，他走了，后防谁来指挥？”巴蒂碰了碰斯通斯的胳膊，颇具暗示意味的说道：“我是队长，我会负起责任，但同时我还是个右边锋，我不能从前场跑回去告诉他们该怎么做，约翰，我可以信任你吗？”
斯通斯愣住了。
但他没去看巴蒂，他蹲下来，盯着面前的草皮浇水口。
“约翰。”巴蒂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问了一遍：“我能信任你吗？”
“嗯。”英格兰后卫从喉咙深处蹦出个单音，“我会努力弥补孔帕尼留下来的空缺，我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我爱曼城，我爱这里的每个人，我爱你，队长。”
“所以——”
“所以。”斯通斯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他冲巴蒂露出他标志性的笑脸，“我们刚才不是在说拉希姆的事吗，怎么跑题了。”
巴蒂看着他的眼睛，几秒后也笑了。
“对，我们是在说拉希姆。”他耸耸肩，“那说回刚刚，他要走，是真的吗？”
“我觉得是。”斯通斯跑过去把巴蒂刚刚踢走的球捡回来，“他脾气不小，也是踢争冠球队的实力，肯定不愿意一直给内马尔打替补。”
巴蒂想了想，点头。
“那他想好去哪儿了吗？”他问，“我记得拉希姆不太愿意出国踢球。”
“这个就更不知道了。”斯通斯尝试在手指上转球，“俱乐部肯定不愿意他去竞争对手那儿，但只要有人肯为他出钱，即使是曼联我们也得答应。”
“Ew！”巴蒂发出被恶心到的声音，“不，别，我可不想看到拉希姆的脸套在曼联的衣服里，那让我想吐。”
“不是‘脸’和‘里’，是‘脸’和‘上’。”斯通斯开玩笑样纠正了巴蒂的语法错误，“你不能把脸印在球衣里面，但可以让脸出现在上面，懂了吗。”
巴蒂瞪他一眼。
“你认真的？”他抱怨道，“我们在谈论严肃的转会，你跟我说语法？”
“哈哈哈哈哈哈你真应该看看你的脸！”斯通斯大笑起来，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太喜欢你被气歪鼻子的表情了，真可爱，就像个小猫，冲我哈气！”
巴蒂：……
“约翰尼亲爱的，你最近飘得厉害。”巴蒂将手指捏的劈啪作响，“过来，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哈！来啊！”斯通斯猛的把球丢向巴蒂，然后一秒都不多待，转身撒腿就跑，“你抓不到我！巴蒂宝贝，你甚至不是曼城最快的那个，但就算是凯尔来了也不行！”
“我看你是活够了（撸袖子）”
“哈哈哈！那你过来啊！小可爱，kitykity！”
“……你给我站那儿！”
两人在训练场里展开了一场惊险又刺激的追逐战。
体能教练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今天要负责的两个‘大龄幼儿’追逐打闹，带着满头黑线叹气。
都是些什么球员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追不上你！嘿约翰尼！吃泥巴吧——”
巴蒂一个加速追上斯通斯，伸手扯住他球衣后摆，用力拉，然后像猎豹扑食那样压上去。
“噗——”斯通斯一个趔趄被扑倒在地，但他没有放弃，正如他说的那样，他立刻翻身试图将巴蒂甩下去，“你抓不住我的！我不是伯纳多那家伙，任由你们折腾！”
“是吗，可我觉得你很——嗯？”
巴蒂的话再次被打断了，不过这次不是手机铃声或者什么别的，打断他的是笼罩下来的一片阴影。
“怎么了？”斯通斯也察觉到了阴影的存在，“发生什么？”
巴蒂跨在英格兰后卫身上，两人一同向阴影的主人看去，先看见的，是一双休闲鞋，往上是条黑色的收口裤，接着是件很普通的白色衬衫。
在白色的映衬下，显得那家伙皮肤有些深。
是拉丁裔。
在对上眼睛的那一刻，空气中一闪而过的尴尬。
“你们好。”来人挥挥手，用英语打招呼，“我是罗德里戈-埃尔南迪斯-卡斯坎特，今天转会来曼城，刚刚走完全部流程，很高兴见到你们。”
巴蒂和斯通斯从草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草屑，想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站好，分别跟罗德里握了手。
“别介意你刚刚看到的。”巴蒂冲他笑笑，“我发誓，曼城是一家很特别的俱乐部，你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气氛更棒的球队了。”
“对对，没错。”斯通斯附和道，“刚才那是——是我们表达相互喜欢的方法，就像兄弟姐妹之间的那样，你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吗？”
“有。”罗德里点头，“我明白。”
“今天是你的初次，好好转转，这里很大，别迷路了。”巴蒂有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带了手机吗，我们来互关，之后我发给你点数据，再拉你进群……ig和推特，你更常用哪个？”
让他没想到的是，罗德里摇了摇头。
“我不用社交媒体。”他说，“ig和推特我都没有，fb有一个，但不是我自己注册的，也不怎么用。”
什么！
这家伙竟然没有社交账号！
巴蒂像看见恐龙化石那样瞪大了眼睛，他和斯通斯交换一个眼神，随后重新上下扫了遍眼前的新人。
“你不用社交媒体？”他再次发问，“那你平时都做什么，在不训练的时候，看电视吗？”
“看书，做功课。”罗德里抛出今天第二个让巴蒂震惊的回答。
“做，做功课？”曼城国王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竟然还要做功课，怎么，你是个学生还是怎么的？”
“是的，我是个学生。”罗德里说道，“两年前，我考上了马德里卡斯特利翁大学，目前正在攻读工商管理专业。”
巴蒂差点晕倒。
“约翰，你敢相信吗，他是个大学生！”他怪声说，“以后比完赛，我们在夜场狂欢，这家伙在家里写论文，耶稣他妈的基督啊，谁敢信？”
斯通斯早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真见鬼，哦不，我的意思是，那可真厉害。”英格兰后卫感叹道，“边踢职业联赛边考大学，真让人难以置信。”
“那没什么困难的。”罗德里笑笑，“只要努力，任何人都能做到。”
“我不行。”巴蒂斩钉截铁的说，他眯起眼睛审视新来的西班牙后腰，“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有个很励志的故事，从今天起，我就叫你大学生了……或者学生仔，或者那个聪明人，你喜欢哪个？”
“我更希望你直接叫我罗德里。”
“好的大学生。”巴蒂假装没听见，他再次对罗德里伸出手，“就这样，城里唯一上大学的，欢迎加入。”
哈哈哈哈哈哈震惊巴蒂一整年，还有不用社交媒体的家伙？这是什么穴居原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