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在巴西狂欢了3天，享受完国王般的待遇后，巴蒂返回曼彻斯特，一大早，他开车来到俱乐部，首先要做的，是接受全身检查。
大约40分钟，基础检查结束。
“新晋冠军怎么没有司机？”阿兰德斯调侃，“认真的，泥鳅呢，你怎么不让他送你？”
“那家伙玩的比我还疯，我猜他这3天睡了还没7个小时。”巴蒂从单车上下来，拽掉身上固定用的白色渔网，“我出来的时候他正睡在走廊上，而还保持着脱鞋的动作，屁股朝天，你想象一下那个画面。”
嗯——
科学官想象了一下。
等他回过神来，面前多了个手机，屏幕上是泥鳅在门口睡的昏天黑地的照片。
“想象不出也没关系，因为我把它拍下来了！”巴蒂坏笑着冲他挑挑眉。
阿兰德斯看看巴蒂，又看看照片，脸色逐渐变红。
房间里突然变安静了。
对视。
1秒，2秒，3秒……
“噗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谁都没忍住，像两只漏气的气球一样，巴蒂和阿兰德斯对着照片疯狂大笑到咳嗽。
“好吧，咳，说正经的。”科学官抹了抹眼泪，正色道：“你膝盖怎么样了，从巴西回来以后，有感觉哪里不对吗？”
“你才是搞数据的，这问题得你告诉我。”
“我是说感官上，还疼吗？”
“不疼，跟你说实话，阿兰，伤退的两天后我就不疼了。”巴蒂耸耸肩，“你看见卡卡在ig上取笑我吗，他说在巴西队夺冠的那一秒，我跑的比兔子还快。”
阿兰德斯敲了下他的脑袋，顺便把黏在他身上的各种监测贴片取下来。
“那不代表你好了。”他说。
“但肯定能说明一部分问题，或者大部分。”巴蒂一本正经回答说，“疼痛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还疼说明没好，如果不疼，就说明问题解决了。”
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但仔细想想，又到处都是漏洞。
“这——这是什么道理？”科学官面带震惊的看过去，“你从哪儿听来的，巴蒂。”
巴蒂抬高下巴，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样子。
“网上。”他颇为骄傲的说，“现在网络很发达，什么症状一搜就出来，相当于人人都是医生。”
什么？？
科学官差点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怎么，被我戳中了？”巴蒂有点得意。
“……赶紧走，从我眼前消失。”阿兰德斯像吃了满嘴泥巴，也不辩解，赶苍蝇样挥挥手，“别让我再看到你，那让我就眼前发蒙。”
“眼前发蒙？奥，亲爱的你别是爱上我了。”
“对对对，我爱惨你了。”科学官挤出一个假笑，“到餐厅去，那里有布丁，还有Riyad Pasta，总之别在这里待着，小混蛋。”
“我成年很久了。”
“那也只是从小混蛋变成大混蛋了而已，快走开。”阿兰德斯推着巴蒂出了门，“在你的检测报告出来前，不要让我看到你。”
巴蒂撑在门框上不让他关门。
“最后一个问题，阿兰，”他很真诚的说，“我发誓，最后一个。”
“……你问。”
“什么是Riyad Pasta？”
“里亚德-马赫雷斯的特质意面，有鸡胸肉碎和超多芝士，所有人都爱吃。”阿兰德斯捏了捏眉心，“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最后的问题，现在出去。”
说完，他关上了门。
巴蒂撇撇嘴，冲着门锁做了几个鬼脸，转身往餐厅去了。比起科学官为什么生气，他对那意面更感兴趣，所有人都喜欢？真的有那么好吃吗，他很怀疑。
检查室恢复了宁静。
但科学官没有，他坐在仪器前，越想越气。
网上查来的？
网-上-查-来-的？？
网--上--查--来--的？？？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屁话！
简直比病人指挥医生给自己动手术还要离谱！
阿兰德斯气急败坏的抓过巴蒂的渔网衫丢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不解气，他又对着它竖了几个来回的中指。
“ASSHOLE！”
快到中午的时候，巴蒂的检查报告终于出来了，刚被气过一回的科学官又得拿着报告单去找他。
当阿兰德斯找到巴蒂的时候，他正在餐厅抱着Riyad Pasta吃的开心，而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二份。
厨师们都惊呆了，从巴蒂来到曼城起，他们还没见过他吃什么能这样高兴。
布丁和巧克力除外。
所以，感谢马赫雷斯和他的意面。
“吃吧吃吧！再多吃点，这可不是反话！”科学官把报告甩在巴蒂面前，“我问你，你们国家队是不给你饭吃吗，怎么去了一趟回来瘦了8磅那么多！”
巴蒂将嘴边的面条吸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嚼烂再咽下去，然后抬头很是无辜的看向阿兰德斯：“我怎么知道。”
科学官差点又一口气没上来。
这人一出生就学会怎么气人了对吧。
“好，很好，这是你说的。”阿兰德斯扯出一个疯癫的笑，“那我们就给你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查一遍，再重新制定计划，除了观察你膝盖的伤情以外，我还要监督你把那8磅的肌肉都涨回来！”
“哦。”
“等到21号，季前训练开始，我就跟你耗上了，巴蒂，我保证，等到那时候，你会恢复的好好的，再也没有任何问题。”
“好——等等？”巴蒂一下坐起来，“21号？那美国行怎么办？”
“美国行？你还想去美国？”阿兰德斯狞笑道，“你让你的身体一团糟，在它恢复到最佳水平前，你哪儿也别想去！”
巴蒂的表情已经不足以用震惊来形容了。
“对，我亲爱的小混蛋，这是你自找的！现在怎样，还听网上的说法吗，嗯？到这个月月底，你给我每天过来锻炼检查，一天都不许少，听到没！”
巴蒂：……
巴蒂：啧，行
可怜的科学官，他用一种近乎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才成功报复了小混蛋，还能说什么好呢。
从俱乐部出去，巴蒂径直开车去了德布劳内那儿。
刷着ig上卢卡斯和他弟弟在法国的合影，回着内马尔在专访现场抽空给他发来的消息，巴蒂窝在比利时中场的沙发上和他一起，边吃爆米花边看最新一季的美剧《毒枭》。
“阿兰就是俱乐部里最混账的存在。”巴蒂抱怨道，“你知道吗凯文，他取消了我的美国行！我本来想去顺路看我教父的，现在全泡汤了。”
德布劳内伸手给巴蒂顺头发。
“真糟糕。”他说，“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不，我能行。”巴蒂抬手塞了颗爆米花在德布劳内嘴里，“去吧，代我向我教父问好，等你们回来我就又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曼城国王了！”
德布劳内笑笑，没搭话。
倒是巴蒂，说到这儿他想起来了——
“凯文！阿兰说我瘦了8磅！”巴蒂抬头语气欢快，美洲杯夺冠的劲还没过去，那让他整个人都幼稚了不少，“我一点也没感觉到，你觉得呢？”
德布劳内又没说话，他伸手圈住巴蒂的腰，和上赛季比起来，围度上细了，摸起来也软了不少。
当然，这是正常现象。
对运动员来说，躺上几天肌肉轮廓就会消失，等勤奋起来开始锻炼，很快它们又会回来。
“嗯，是瘦了。”德布劳内说，“或许是时候动起来了，巴蒂。”
“耶？”巴蒂十分惊讶，他扭身捏住德布劳内的下巴，“你在抱怨我身材变差了吗，凯文？”
“没那回事。”
“是吗。”巴蒂把爆米花桶放到一边，也装模作样戳了戳德布劳内的腰，“你也该动起来了，现在这儿软绵绵的。”
“那不是正好，你坐上来会舒服点。”
“——你是哪里来的冒牌货，把我的凯文藏到哪里去了？”巴蒂调笑道，“真正的凯文可不会说这种话，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这就是真的凯文。”
“要是我说更喜欢以前的，会怎么样？”
“没了。”
“没了？”
“以前的凯文死了。”
巴蒂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被噎住了，德布劳内这句话，是半点没给他往下接的机会。
见他好久不说话，比利时人轻笑出声。
“这问题很难回答，对吧。”他说，“那换过来，要是我说，我也更喜欢以前的巴蒂，你会怎么做。”
呃，好吧。
是很难。
巴蒂深吸一口气，憋住，静静感受心跳。
美洲杯夺冠的感觉太好了，以至于让他忘记曼彻斯特还有这么个定时|炸|弹的存在。
“以前的我？”他重复一遍，决定用装傻来解决，“什么以前，1分钟以前，1小时以前，1天以前，它们都可以统称为‘以前的巴蒂’。”
“别这样。”德布劳内用拇指捻过巴蒂的耳廓，“我们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以前。”
在某人转会来以前。
事情陷入了彻头彻尾的死循环。
巴蒂感觉似乎有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脑袋里来回搅拌，把他的脑子碾压到稀碎，这问题有解吗，无解啊！
幸好，门口的一声猫叫将他们从有点紧张的气氛中拽了回来。
是德布劳内邻居家的那只黑猫。
巴蒂松了口气，放开一只手到沙发下面，“嗨宝贝，你又来问好了吗？”
猫咪还是那么亲人，很快跑到他面前蹭他的脚，这时他这才注意到，猫嘴里还叼了个毛线球。
“是你给他准备的玩具吗，凯文。”
德布劳内点点头：“忘了跟你说，巴蒂，他现在不是我邻居的猫了。”
“嗯？什么意思？”
“你在巴西那会儿我的邻居去世了，没人来打理剩下的东西，我问过了相关部门，如果我不收留他，他就要被送去流浪动物中心，3个月没人领养就要安乐死。”
“所以？”
“结果如你所见。”德布劳内摊手，“现在他是我的猫了。”
“奥——”巴蒂翻身坐到地毯上，他把猫抱起来，那小东西几乎是立刻就发出舒服的‘咕噜’声，“我可怜的宝贝，以后就跟着凯文爸爸，他是个好人……呜！谁是超可爱的毛球？你是超可爱的毛球！呀！”
事实证明，没人能抵抗毛绒绒。
而在毛绒绒面前，凶猛如巴蒂都会变成夹子音。
“挺好。”看着和猫玩耍的巴蒂，德布劳内勾起个复杂的笑，“至少现在，我有了吸引你过来的理由。”
——那个躺在你怀里四脚朝天的猫咪。
“有时候我就会想，如果我能变成猫，或者你家那只和我同名的狼犬，你是不是就会一直在我身边了。”
哦见鬼。
怎么突然伤感起来了。
“别这么说，凯文。”巴蒂抱着猫来到德布劳内身边，俯身亲了下他眼尾，然后把自己和猫一起塞进他怀里，“吸引我的理由，你一直都有。”
比利时中场收紧胳膊。
感受着怀里的温度，他嘴角换了种截然不同的笑。
这果然，方法对巴蒂永远有效。
折腾了整晚，直到天快亮两人才睡下。
然而没睡两个小时，巴蒂的手机就疯狂尖叫起来，因为手机是被丢在客厅充电的，这导致想要让它闭嘴巴蒂必须要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起来然后走到客厅才行。
当然，还有个办法，那就是一脚把旁边的德布劳内踢下去，让他替他去。
迷迷糊糊间，巴蒂果断选了第二个方法。
“凯文，电话。”
没人喜欢正睡着觉被踹下床，德布劳内也不例外，但还没等他的火气冲上头顶，睁开眼睛，他看到床上巴蒂又睡着了，那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遍布他咬出来的深色印子。
于是愤怒就这么消失在了还没开始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铃声停了，德布劳内就那么坐在地毯上，看着巴蒂睡着的样子。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叮——]
再次尖叫起来的手机打断了他的思路，德布劳内箭步起身冲向客厅，以最快的速度接起电话。“巴蒂还睡着，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会转告他。”
然而——
“不行凯文！你把手机给巴蒂！我必须要跟他说！”对面泥鳅咆哮的声音让他意识到这事不简单，“快！没时间了，在我上飞机前他必须知道！！”
泥鳅是巴蒂的家人，德布劳内相信他。
比利时人应了声回到房间。
“醒醒，巴蒂，泥鳅找你。”他把手机放在了巴蒂耳边，“他很急，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3秒后。
德布劳内看见巴蒂‘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里面是完完全全清醒的震惊。
“你说什么？谁结婚？乔琳？她怎么……结婚？跟谁？我他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3天后？见鬼，李乔琳她疯了——等等泥鳅，你在去香港的飞机上了？你他妈的——”
“耶稣在上，我就睡了几小时，怎么全乱套了！！”
丁老师：在黑化和洗白之间反复横跳，并持续拧巴
顺便——
开个香港支线任务，让一位老朋友出来客串下，之后就把琳姐弄去曼彻斯特，开启绝妙疫情赛季